第十二章 進宮(1 / 2)
範閒坐在自己屋前的台階上,身體左側放著一個紅木托盤,托盤上有著一壺兩盞,玉製的壺口處不斷有茶煙升騰。
驀的,範閒隨即猛然轉過身來,月要間的匕首竟不知何時躍然手中,鋒銳的刀尖便是在燭光的浸染下亦是寒意不減。
直至範閒看清了身後來人的模樣,方才將手中匕首歸於刀鞘,不由自主的搓起手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就連聲音也變得尖銳:「五竹叔,您可算是回來了!」
五竹的臉上毫無感情波動,隻是淡淡的沖範閒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北齊的事情解決了,自然是要回來的。」
「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在北齊遇刺的事情,您可知道?」範閒在五竹坐立的桌邊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就這樣麵對麵的看著五竹,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罩下看出些什麼。
「打你剛進入京都的時候,我便到了。肖恩既死,我和苦荷自然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必要。你遇刺的時候,我並不在你的身邊,但我知道謝必安此人對你一定很重要,所以我把他從北齊人的手中搶回來了。」五竹老老實實的回答到範閒的問題,沒有絲毫隱瞞。
「什麼叫搶回來?謝必安是我對付二皇子的一張底牌,是我特意囑咐海棠她幫我代為看管的。」範閒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
「謝必安這麼重要的人,放在北齊的手裡我不放心。」五竹神色平淡的回答道範賢的問題。
「那他此刻在哪兒呢?」範閒有些急躁的伸手抓了抓頭皮,有些頭疼的說道。
「在我的店鋪裡。」五竹如是說。
「他可是八品上高手,尋常繩索怕是捆不住他的。您此行出來倉促,萬一謝必安跑了怎麼辦?範閒的眼睛瞪得老大,有些焦急的站起身來在原地踱起步來。
「吃我一記掌刀,便是九品,也絕無可能在三個時辰之內醒轉。」五竹的聲音雖然低沉,卻極為自信。
「那就好,有了謝必安這一張牌,對付二皇子會更容易些。」對於五竹的實力,範閒從未有所質疑。
「你受傷了。」五竹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範閒的腹部,瞬間殺意升騰。
「小傷而已,無礙。我自幼師從費介,對人體構造倒也算是了解,這個傷口隻是看起來恐怖罷了,然則並未傷到筋骨。」範閒說完便不由自主的搖了搖胳膊,不由自主的向他看去。
「那便最好。」五竹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
「若非這次北齊之行,我實在無法想象,二皇子居然藏的這麼深,深到讓人恐懼」二皇子的音容笑貌在範閒的腦海中陡然浮現,原本和煦的麵龐陡然變得陰冷深沉,似乎討命厲鬼般想要將範閒撕碎。
「你是說,你在北齊遇刺的事情是二皇子指示的?」五竹偏著腦袋看向一旁的範閒,淡定自若的問道。
「沒錯,甚至就連長公主也是二皇子一黨的,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範閒頓覺一股冷意,腦海間突然想起初見淑貴妃時她的那句話:「你大約是被他騙了,他心思深,從不與人一見如故。」
「不過,即便他心思深沉,我也未必就怕了他。既想拿我開刀,就得做好被我一舉擊潰的準備。」範閒不知從何處拿出了謝必安給自己看的木匣,將匣中之物件件取出,臉上殺機愈淩。
「你若需要,我便殺他。」五竹沒有一絲猶豫的脫口而出,手中鐵仟在月光的照射下愈顯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