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壁畫(1 / 2)
「黑伯。」
知道黑伯來了,付喪主動出來招呼道。
「嗯。」黑伯點頭。
「今天就是說好的,兩家正式結定婚契的日子,家主讓我過來請你。」
「是去安家,還是直接在付家定親?」付喪詢問。
「去靈州安府,」黑伯回答道,「靈州離安檀很遠,我們坐傳送陣過去。」
「好。」付喪點頭。
傳送陣在中心主殿,付喪跟在黑伯身後,朝主殿的方向而去。
付府的主殿,位於整個付府的最中心,占地麵積很廣。
主殿的外形類似於八角殿,上有八角重簷,底部有一個三層的台基,台基上環繞著雕刻精致的荷花淨瓶。
而在台基和重簷之間,由二十四根柱子連接,外觀上就像是一個放大的亭子。
隻是這個「亭子」很大,黑牆金瓦,威嚴壯麗,走近了,一股底蘊積澱的厚重感撲麵而來。
到了主殿,付喪在黑伯的示意下走上台基,黑伯緊隨其後。
台基之上,就是正門。
正門兩側的粗大立柱上,由下至上盤繞著兩座夜叉浮雕,正是象征付氏血脈的「飛天夜叉」。
飛天夜叉背有雙翅,黑麵獠牙,與畫冊上不同的是,這座浮雕通體遍布著金色紋路。
它的眼睛是血紅色的,付喪不經意間與它的雙眸對視。
霎時間,一股凶戾之氣迎麵罩來。
在這股氣息的沖擊下,付喪的身體晃了晃,但還是很快站穩了。
他的背後,黑伯麵露驚訝之色。
第一次受到浮雕的戾氣沖擊,竟然能很快站穩,這樣的意誌力,在付家這一代的嫡係子弟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想到那將要訂立的聯姻,黑伯隱隱有種預感,如果真把九少爺送出去,家主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但這個想法剛一浮現,就被他自己摒棄了。
他心內有些失笑。
他在想什麼呢?
區區一個飛僵血脈的子弟,就算意誌力和悟性都不弱,先天的瓶頸依然很難突破。
而且就算突破了,對偌大一個付家來說,也不算什麼,更不要說後悔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自嘲。
可能是最近麻煩事多了,他都有些魔障了。
上了台基,步入大門。
主殿裡,付承桓一身藍色錦袍,正在神龕前上香。
三炷上好的敬神香被他點燃,插到香爐中,慢悠悠地燒著。
繚繚的白煙徐徐飄向神龕,最終沒入神像中。
神像吸收著煙霧,原本冷冰冰的麵龐上,擬人化地露出一抹愉悅之色,似乎在享受香火的供奉。
見到這一幕,付喪卻忍不住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幕,他腦海中第一反應竟然是癮*君子吸大煙?
想想,還真是有點神似。
當然,這種古怪的思緒隻是一剎間,在付承桓轉身時,付喪已經收好了麵上的表情,恭敬一禮:「父親。」
「嗯,你來了。」
付承桓點點頭。
「走吧,時間不早了。」
說著,率先朝殿堂左邊的一間偏殿而去。
付喪走在他後麵,一邊走,一邊用餘光掃視四周。
主殿的大堂一片空曠,除了最內側的神龕,就隻有幾根做支撐的立柱,沒有其他擺設。
一眼掃過去,一覽無餘。
雖然設計簡單,但細節上卻很精致。
像高大立柱上的浮雕,牆角下的蓮花紋路,以及內側牆壁上,那一幅幅精美的壁畫。
考慮到主殿的壁畫可能有特殊含義,付喪經過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但就是這幾眼,卻讓他不寒而栗。
這殿堂上的壁畫精美大氣,一看就是大家手筆。
他下意識以為這是專門繪刻來,用來記錄付家歷史,順便對先輩們歌功頌德的。
但仔細一看內容,卻發現完全不是這回事。
比如左邊不遠處的一幅壁畫,畫的是一隻大頭鬼,吸食小孩兒精氣的一幕。
本來這沒什麼,但因為繪刻者技藝太高,將這一幕場景畫得栩栩如生,就像真實出現在他麵前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