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小時3000(1 / 2)
隻是,睡了沒多久,雷打不動的生物鍾便將他喚醒了。
謝承眯著眼,扌莫出枕下的手機。
七點半差一分鍾,每天都是如此,精準得可怕。
「你聽說了嘛?昨兒個夜裡,有個神經病在弄堂裡鬼嚎鬼叫的,吵死人了!」
「我也聽到了!不知道誰這麼缺德,深更半夜在那吼什麼『比次比次』的,估計是酒鬼吧,還擱那兒撕心裂肺地打節拍呢。」
連廊的欄杆旁,兩個穿著花睡衣的婦女正說著閒話,一人手裡點了支煙,那煙味綿長,縈得整個走廊都是。
謝承躲在欄杆後,鬼祟地張望了一會兒,沒看到自個兒那個脾氣火爆的房東,這才低著頭快步走過,有空腹誹了:擾民是他的不對,但傳謠就更不對了,什麼比次比次的,分明是「冰刺」好吧。
他自認普通發還是很標準的。
「要我說,我們這兒最近夠晦氣的。我今早出門,還有人在巷口燒紙呢,那紙錢飛得到處都是,還沾我身上了,我當時就火了,把那女人罵了一頓。」
「路邊不是不能燒紙麼?你沒報警抓她啊?」
「唉,算啦。那女人態度還挺好的,說是丈夫頭七,人到中年就成了寡婦,也夠可憐的……」
聽到這話,謝承卻是腳下一頓,旋即慢慢下了樓。
樓道的牆體大片脫落,到處是破爛家什,空氣裡充斥著一股發黴的陳舊味道。
他把滑落擋道的破銅爛鐵踢回角落,騎上了電瓶車。
出了樓道,就是長而窄的彈街路。左鄰右舍的門邊拉著長長的繩子,上頭晾著潮濕的拖把、抹布和衣服。
抬頭看到的天空清朗明淨,可密集的電線如同變形的蜘蛛網一樣,把天空的形狀割得一團亂。
上午有一節逢逃必點名的稅法課,謝承發呆地上完全程,下課鈴聲一響,就第一個往外沖。那速度快的,老師都為之側目,不禁問前排的學生,「那飛毛腿誰啊?」
整理的男生撇了撇嘴,「謝承吧。」
旁邊的小姑娘卻在偷笑,「對,就是謝承。」
謝承?
老師不由在點名冊上找到了這個名字,然後用紅筆著重畫了個記號,標注:下次上課提問此人。
與此同時,謝承打了個噴嚏。他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子,心想,既然後麵沒課,兼職又決定不去了,不如先領個賞金任務試試水。
大概是他走路習慣低頭,又有些迫不及待,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一陣幽幽的香水味入鼻,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發現隔壁中文係的係花何璐喬揉著撞疼的鼻尖,一雙顧盼流波的杏眼也正瞧著自己,帶著一絲不滿。
他默默地退開了一步,正欲繞著走,一旁短發的可愛女生卻喝住了他,「餵!撞了人不知道道歉啊?」
「抱歉。」謝承從善如流地道了聲歉,隨後加快腳步,走出了教學樓。
「哎……」見他腳底抹油一樣地開溜,活像是後方有什麼瘟神在追趕似的,可愛女生皺了皺鼻子,氣惱地跺腳,「這個謝承,裝什麼裝啊。」
雖然不是一個係,但謝承的大名,大四年級恐怕沒幾個沒聽過的。
無他,這家夥入學軍訓完就搞了個轟轟烈烈的告白儀式,五輛拉風的瑪莎拉蒂堆滿玫瑰示愛,揚言要追何璐喬,鬧得大一人盡皆知,連其他年級也有所耳聞。
紈絝追佳人的把戲,擱哪個朝代都是茶餘飯後的熱點。大家嗑瓜子看熱鬧,都在賭他會怎麼追,可他呢?快四年了,一直沒有實際動作,仿佛轉眼就把自己放的大話給忘了。
忘就忘吧,偏偏一個月前,他又突然出現在女生寢室樓下,給何璐喬遞了封情書。情書她們一寢室的人都看了,寫得惡心吧啦的,字倒是不錯。
然後又玩起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