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澤(2 / 2)
「那高僧要二十兩銀子才出手,你當這錢是大風刮來的?」張員外立即反駁。
「我看你是要錢不要命!你就讓那小翠給你帶了去。」貴婦罵道。
「人是你叫人打殺的,要帶也是帶你。」
兩人在大堂上就這般相互罵了起來,旁邊的仆從都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老爺,外麵來了個遊方道士,說是能治咱們家的事。」管家連忙跑了過來大聲說道。
「道士?不會是什麼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吧。」為這事張員外已經請了多人,也沒見著個有本事的,錢還花了不少,著實有些心疼。
「我看著不像,那道士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當是個有幾分真本事。」管家搖頭說道。
「行,那就喊上來見見吧!」張員外吩咐道,也不在意,請人那得先給錢,自己上門的,那就得先做事了,這是規矩。
門外等候的是師徒兩此刻正在偷扌莫著交談。
「師父,這大門口也沒個陰氣的感覺,我感覺這鬼不咋強,今天這事應該能成。」文澤壓低聲音分析道。
師父沒有答話,老神自在,擺足了姿態,隻是偏過頭側聽著,輕輕的點頭。
很快就傳來開門聲,還是之前的管家。
「快些跟我進來吧,老爺夫人在大堂等著。」
師徒兩忙隨著管家往裡走。
這是個大宅院子,進門是一個石刻的屏風,能擋住門外窺探的目光,院子裡乾乾淨淨,顯然有仆從經常打掃。
走過一條小院,便到了院子裡的大堂。
那張員外定眼瞧去,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道長果真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就連那小道童,也生得眉清目秀,心中一下子信了七八分。
果然在哪裡都得看顏值,沒幾分模樣還真不一定能乾這個行業。
「道長如何稱呼?」張員外和夫人見到如此道人,一下子變得客氣起來。
見張員外詢問,文澤立馬站了出來,介紹道:「我師父道號清微,遊歷至此,見你家宅院陰氣沖天,料想是有禍事發生,特地來解決此事。」
「那真是感謝清微道長,快請坐,來人,把我珍藏的那茶葉拿來,給清微道長享用。」張員外立馬大聲的呼喊道。
師父坐下後,文澤隻是恭敬的站在清微道長的側後方。
很快就有仆從端了茶水上來,清微打開茶蓋,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側頭和文澤對對眼神,文澤立馬心領神會。
這麼好的茶水,應是條大肥羊!
清微道長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臉上不露情緒,似是隨口問道:「不知主人家現在是出了何等禍事呀。」
不等張員外開口,旁邊的貴婦立馬說道:「是一名下人不幸摔死,還不知好歹的在家中作惡。」
張員外嘴唇動了動,最後也沒有反駁,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師徒兩聽後自然明白這話不過是托詞,不過這深宅大院裡的骯髒事多了去了,也不想深究。
隻是師徒兩人不再搭話,清微道長一口一口的喝著茶水,文澤也是雙眼望著前方,嘴唇緊閉。
人精一般的張員外自然懂得規矩,這是要談價錢了,伸出手掌張開五指晃了晃,說道:「隻要道長能做法把這鬼去了,我願出五兩白銀當做酬謝。」
這也就是兩人賣相不錯,之前來的張員外頂多給二兩銀子。
師徒兩人眼底閃過一絲喜色,清微道長放下茶杯,吩咐道:「徒兒,去把香案擺上。」
文澤聽道,立即準備去包裹裡把道具拿出來。
張員外也算是經歷豐富,到底是歷經多次騙局,立即開口質問道:「道長,這大白天的,鬼也不敢出來,你捉的哪門子鬼呀。」
話音一落,清微道長拿著茶杯的手頓時就僵住了,文澤也沒去拿包裹,眼睛瞟向四周,幾個仆從隱隱站在大堂口那,這要是打退堂鼓,好處沒撈到,還免不了一頓毒打。
文澤眼珠子一轉,立即接道:「看來張員外這是要趕盡殺絕呀,白天作法那是超度,晚上作法可就是滅鬼了。」
張員外半信半疑道:「哦,還有這說法,難道道長不想直接把那鬼滅了去?」
文澤拿著腔調說道:「倒也不是不能,隻是…」
「隻是什麼?」張員外連忙追問道。
「隻是我師父雖然法力高強,但這法力也是每日苦修而來,超度倒也罷了,這滅鬼可是要耗不少法力,得加錢!」文澤淡淡的說道。
「行,加就加,你說罷,加多少。」張員外一咬牙,立即說道。
「至少也得十兩白銀。」文澤訊速回道。
「好,沒問題,隻要能把鬼給滅了,十兩就十兩。「張員外一口氣答應了下來,又吩咐道:「管家,把清微道長和他徒弟帶到廂房休息去,兩位好好休息,到了晚上再麻煩二位作法滅鬼了。」
清微道長麵不改色,好似剛剛對話跟他毫無關係一般,跟隨者管家一路往廂房走去。
文澤關上廂房的門,給清微道長打了個眼神。說道「師父,剛才你怎麼不直接把鬼給滅了。」
清微道長微微嘆氣:「我看這陰氣環而不散,掐指一算,怕是有冤屈在內,故不想直接滅殺,超度便可,隻是這張員外不願,也罷,人鬼殊途,消滅了也不打緊。」
聽到師父說完,文澤立即走到門口側耳聽著,果然聽到一陣細小的腳步聲遠離,剛才顯然是有人偷聽。
「師父,走了。」文澤轉過頭說道。
師父聽到,立即變了臉色,怒氣勃勃,幾步過去,一巴掌打在文澤頭上:「你這個小兔崽子,不要命了?這種事都敢接下來,是上次吃的虧還不夠嗎。」
文澤捂著頭,立馬反駁道:「師父,我看那仆從站在四周,咱們肯定跑不過呀,而且答應了也沒啥,至少能吃頓飽飯,就這樣被打出去,我倒是還好,師父您年級這麼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
「那被打也不能應,這到了晚上要咋辦?」師父立即嗬斥道。
「就照以前那樣辦唄,那鬼也不找咱們,真出事趁亂跑了便是。」文澤無所謂的說道。
「你這麼說倒也是,看來師父沒白疼你。」
清微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隨即就到床上去休息,到了晚上,跑路可是個體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