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退後!我要報警了(1 / 2)
夏夜靜謐,隻有蟬鳴聲和樹葉拂動的輕微沙沙聲。
程應打開廚房的燈,挑揀著從冰箱中拿出幾道食材,問:「對雞蛋、小麥、青菜過敏嗎?」
薑頌眠有些發怔,瞥見他平和的眼眸時,才愣愣地搖了搖頭,說:「不過敏。」
首先,她沒想到程應真的會做飯。其次,更沒預料到他的心這麼細,竟然還記得詢問她過不過敏。
他戴上圍裙,單手打蛋的動作堪稱行雲流水。
蛋液逐漸凝固,被油煎得滋滋作響,也發出令人垂涎的香味。
餓了半天的薑頌眠不禁吞了吞口水,認真看過去時,便見程應往鍋裡倒了一杯開水,將底湯燉成了奶白色。
掛麵煮得軟爛時,他添了把小青菜,又點了幾滴芝麻油,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素麵就做好了。
薑頌眠從他手中接過碗筷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在程應的注視下,她還是坐下,乖乖地吃了起來。
寂靜的別墅正廳,隻有這麼一盞孤燈照著兩人。
程影帝的視線自她臉頰旁一寸寸劃過。其中藏著的情緒復雜極了,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樣的目光薑頌眠自然無法忽略,她一邊吃麵,一邊在心裡悄悄嘀咕:
上節目之前,她也沒見過程應啊?
可這赤裸裸的打量顯然不是兩個陌生人之間該有的吧。
「味道如何?」
程應的性格和他的長相十分相符,儒雅內斂,連平時說話的語調都沒什麼波瀾。
薑頌眠停下筷子,定定地望向他,說:「好吃。」
「不過我有個問題,前輩你為什麼對我——」她神情有幾分不解,斟酌用詞後才脫口而出,「這麼好?」
「頌眠妹妹,」程應頓了一下,補充道,「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
這時,程應淺如琥珀的眼瞳中才暈開淺淺的笑意,他熟稔又親密地替她挽起鬢間的碎發,聲音低沉:「這並不算好。」
以後,隻會更好。
另一邊,沒在臥室找到自己妹妹的薑序淮,也端著杯牛奶來到了別墅大廳。
他原本是準備用微波爐熱一熱牛奶,再去找找薑頌眠去了哪裡。
結果就看到了薑頌眠和程應相對而坐、溫馨的畫麵。
聽到那聲「頌眠妹妹」,他心中警鈴響起,直覺告訴他,這個程應和沈勛一樣不懷好意。
在這個節目之前,程應和薑頌眠並沒有什麼交集。現在為什麼突然拉近關係,還這麼親密地叫她?
究竟是何居心……
修長白皙的指尖攥緊了手中的玻璃杯,正當他皺著眉,想上前打斷他們的時候,突然聽見薑頌眠說:「怎麼不算好,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我了。」
「程前輩,您真是個好人。」
程應又替她倒了杯熱水,淡淡道:「沈勛比你小,他都當成了你哥哥。我的年齡順理成章,為什麼生疏地叫前輩。」
薑頌眠確實有被這碗麵感動到,加之叫聲哥哥她也沒啥損失,便彎起眸子,認真道:「謝謝程哥。」
不過心裡還是有點疑惑,沈勛是為了氣薑序淮,所以要當她哥哥。
那程應又是因為什麼,他也跟薑序淮有仇?
這邊,薑序淮已經將殷紅的薄唇咬得發白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溫馨輕鬆,完全沒有他們兩兄妹在一起時的劍拔弩張。
他突然想起傍晚時沈勛對他說的話——「作為一個哥哥,你從來都不合格。」
十幾年間,薑序淮從未關心過他與薑頌眠的關係到底應該是怎樣的。但是當她的身邊出現別的男人,想要取代他、成為她哥哥的人時,他突然發現心中的妒忌像是無法控製的瘟疫般蔓延開。
他很想用行動,用一切去保護妹妹,證明他才是薑頌眠最好的哥哥。
可是,事實卻是殘忍的。因為除了血緣關係之外,他似乎並無勝算。
此刻,遙遙地望見妹妹臉上燦爛的笑容時,驕傲肆意了半輩子的薑大頂流第一次萌生挫敗的感覺。
薑頌眠,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
對親哥心路歷程一無所知的薑頌眠回到屋子時,隻見到桌子上溫熱的牛奶和下麵壓著的字條。
上麵寫著幾個字:注意休息。
歪歪扭扭的字體,她一眼就辨認出它來自親哥薑序淮。
她不屑地嘁了一聲,嫌棄道:「寫的狗爬一樣。」
矜驕的表情裡藏著點愉悅,嫌棄地想: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
第二天。
一大清早,陳恪便帶著小助理殺到了錄製現場。
薑頌眠才剛剛洗漱完,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便聽見陳恪數落節目組的聲音。
「你們怎麼做事的。我看你們是為了流量連良心都不要了,萬一我們家頌眠出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本來,我的意思是直接解合約,下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