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變故突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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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石觀音已經知道了烏渡要去殺他的消息。
王憐花心想。
從遠處經過的是身著白衣、石觀音的弟子們。在這沙漠中的小國之中,石觀音的弟子橫行霸道,永遠是別人的威脅。
有弟子向王憐花的方向看來,隨後扭頭與身邊的其餘人商量了什麼,朝王憐花走來。
王憐花:?
他平靜地看著幾人來到自己麵前。
王憐花本身也是個俊美的少年,易容當然不會故意往慘絕人寰的方向整,石觀音的弟子們不知道烏渡的具體長相,卻知道出現在酒館中說大話的「烏渡」是個眉清目秀的高個少年,據說看起來年紀不大。
眼前的少年就有幾分符合這個形容。
「你叫什麼?」一名弟子問他。
「我叫秦淮。」王憐花隨口說了個假名,無辜地眨眨眼睛,「各位姐姐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那弟子看了他一會兒,扭頭朝身後的同門問道,「師父會喜歡這樣的人嗎?」
「我看是你喜歡吧。」有弟子調笑。
「倒也不假……」
詢問的弟子掩嘴微笑。
王憐花饒有興致地看著,臉上一片無辜之色。
幾名弟子說笑過後,正眼看向王憐花,不必多言,紛紛出手——管他是不是烏渡,帶回去就好,畢竟誰也不知道烏渡的真正模樣。
也許這自稱「秦淮」的少年就是烏渡也說不定。
王憐花早知石觀音霸道野蠻的行事風格,但此時也忍不住在心中佩服起石觀音,她的弟子竟然在沒有任何根據的情況下強搶民男?
沒有一定的底氣可乾不出這種強盜行徑。
王憐花才不會輕易讓人碰到自己,反手回擊,但他架勢才剛擺起來,連一個人都沒有碰到,這群人便忽然間紛紛圓睜雙目,哇得吐出一口血來。
竟有些像經脈紊亂、真氣受阻,受了重傷似的。
王憐花緩緩收回打了一半的手掌,茫然:什麼情況?石觀音的弟子們帶傷也要強搶民男嗎?這是什麼蠢貨?
石觀音的弟子們比他更加茫然,還相當震驚,真氣受阻,內力施展不出,反而給自己添了內傷,這是怎麼回事?
雙方麵麵相覷。
石觀音的手下們遠遠瞧見這邊的情況,立刻跑來,大喝道:「怎麼回事!你這小子做了什麼?!」
王憐花嘴角直抽,他倒想做點什麼,可問題是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這群人跑來又要向王憐花動手,王憐花擺起架勢,還未出手,舊景重現,幾人又露出像是重傷後運功的反應,吐血,茫然又震驚。
王憐花:「……???」
他麻了。
「你究竟做了什麼?!!」一個男人朝王憐花怒喝。
當事人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旁觀者更看不懂
,隻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判斷。
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王憐花做了什麼。
王憐花有點煩了,他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我站在此處不曾有過大動作,你們寧可高估我也不肯反思自己嗎?」王憐花也懶得裝什麼無辜少年郎了,懶洋洋地說,「有人給你們下毒了吧。」
就算石觀音的弟子們膽大到敢帶傷擄人,她的手下們也不至於蠢到那種程度,否則石觀音這個惡霸簡直白當了。
如此古怪的情況,王憐花隻能聯想到一個可能。
這群人中了毒而毫無自覺。
「不可能!」一名石觀音的弟子大聲反駁。
她們一旦運功便會有真氣逆行之感,但倘若什麼都不做,就與平常沒有差別。
王憐花觀察著她們的表現,對那下毒之人愈發感興趣了——他確信這些人中了毒,否則沒有理由能解釋她們運氣便吐血的事。
除非這群人都是傻子。
「沒有什麼不可能。」王憐花反駁,看熱鬧似地說道,「趕緊回你們的老巢看看吧。」
「你究竟是誰?」
最先朝王憐花搭話的弟子語氣警惕地問道。
「我?」王憐花將錯就錯,笑容燦爛,「正是你們要找的烏渡。不是要帶我去見你們師父麼?我跟你走便是了。」
下毒的人不可能是石觀音,一定是有外人混進其中,石林洞府內必定有事發聲。王憐花躍躍欲試,很想看看其中境況。
幾名弟子對視一眼,抬手要來抓王憐花,王憐花反手拍過去,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笑道:「以你們如今的狀態可拿我沒辦法,應當是請我去,而不是抓我去。」
少年的態度無禮,仿佛自己願意隨她們去見石觀音,是紆尊降貴,值得她們感恩戴德的事。
「你去了可不要後悔!」為首的弟子冷笑,已經看見了這無禮的「殺手烏渡」被石觀音折磨的畫麵。
王憐花笑而不語。
沒有爭鬥,隻有流血,出去尋找烏渡的弟子們帶回了放出狂言的「烏渡」,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們確實找對了人。
王憐花搭乘著石觀音的沙船,舉目四望,黃色沙海一望無際,頭頂驕陽似火,石觀音實在是會享受。
石林洞府內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王憐花期待無比,他很希望那裡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以轉移自己尋找柴玉關後毫無收獲的挫敗感。
沙船之上,陰影裡有某人的身影潛伏著,他的眼睛注視著船邊自稱「烏渡」的少年,眼中同樣帶著幾分興味。
他心想,殺手烏渡,與柴玉關會是什麼關係?
石林洞府。
步早依舊握著掃帚,隻是渾身上下一陣發麻。
他觀察著即將到來之人的情況,規劃著過會兒便要上演的戲劇。
與幾個馬甲相比,本體雖然要四處奔波打工乾各種兼職,但
間歇性的扌莫魚導致他的工作一點都不累,算是相當清閒了。
都是同一個人,壓根沒有什麼厚此薄彼的說法,但刻在馬甲設定裡的潔癖設定讓烏渡此時處於隱忍的邊緣。
對一個潔癖來說,在這種沙塵遍天飛永遠掃不盡的環境呆著猶如一種酷刑。
烏渡已經把自己看到的地方掃了十遍以上,掃地工具人們居住的地方也被他清掃的乾乾淨淨,從窗戶透來幾束光,石板鋪的地麵閃爍著微微的光澤。
工具人們的眼神裡也有了光,他們用復雜的眼神看著烏渡。
雖然他們被石觀音加以折磨,罌粟成癮,但腦子並沒有壞,清醒時依舊能夠思考,隻是不願去思考罷了。
烏渡的到來讓他們開始思考:這人是誰?是來做什麼的?為什麼他打掃得這麼用心?
究竟是為什麼?
沒有人會在乎他們這些被厭棄的男寵是否多了,還是少了。去年冬末,數人得了風寒,高燒不提,卻無人來管。
他們的屍體至今仍葬在罌粟花叢下,恐怕還未被分解,仍有殘骸。
石林洞府設的迷陣古怪難解,難逃,亦難進。
這位忽然出現在他們之間的男人一開始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對活著都是一種折磨的他們而言,當然不會分心關注無關的外人。
但是這名男人,他所做之事令人不得不在意。
「你還要掃幾次?已經夠了吧。」
有男人出聲問他,因長久未曾說話而顯得十分生疏,聲音乾澀無比,讓人想起踏過黃沙時發出的聲響。
烏渡將掃帚帶回來的灰又掃了回去,迅速地揮出去,飛快地收回來,地麵恢復了一塵不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