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交換條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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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芸與無情捕頭的四位劍童留在院中,而曉輕舟等人不見蹤影。
無花出門時見院中冷清且寂寥,有些意外,而碰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兩個倒黴蛋後,三人一對上眼,都生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的念頭。
金九齡稍作思考,他若是以這脆弱之軀逃走,要麼是落在蝙蝠公子手中,要麼重新被六扇門通緝,遂果斷按下這個念頭。
無花和雄娘子頂著他灼灼目光,看出他不想跑,心中唾棄:狗腿!
兩人對上視線,未語而知其心意,但雄娘子是無花大師乃淫賊的見證人,對與傳聞中形象不符的無花大師很是忌憚,遂不動安如山。
無花憤怒且無力:該死的曉輕舟!
劍童們和許清芸在聊天,等待有可能登門的不速之客。
「公子和陸大俠去救人質了,但曉穀主又去哪兒了呢?」
「也許他直搗敵營去了。」
「假如這兒有人來呢?我們可不知道敵人是誰啊。」
「不管敵人是誰,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膽怯!」
「我知道……」
院門處響起了敲門聲。
幾人互相看了看,許清芸率先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神情堅毅,不怒自威的女子。
水母陰姬垂眸看這開門的少女,少女背後不遠處站著四名童子,水母陰姬知道他們是無情的劍童。
許清芸問道:「敢問閣下——」
她道:「神水宮陰姬。為……雄娘子而來。」
許清芸悟了,恐怕是雄娘子這個采花賊過去招惹了神水宮的弟子,導致神水宮宮主親自登門算賬。
結果是為雄娘子而來,並非為無花而來。
許清芸有些失望。
他們將人迎進屋中,道:「還請陰宮主小坐等候片刻,雄娘子是曉穀主逮住的,我等沒有置喙的權力。」
水母陰姬以為曉輕舟是帶著金九齡前去交換人質,便問道:「無情捕頭也做不得主嗎?」
「無情捕頭有事出去了。」
許清芸照著之前商量好的回答了水母陰姬的疑問。
水母陰姬微微蹙眉。
「雄娘子在哪裡?」
其餘三位童子端上茶來,許清芸給她斟茶,回道:「陰宮主想殺了他嗎?」
水母陰姬道:「不會。」
金劍童子道:「那還請陰宮主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他。」
水母陰姬又道:「聽聞無花大師在此做客,可否請他出來一見?」
水母陰姬崇尚佛法一事並非秘密,在男人不得入內的神水宮中隻有佛法高深的大師得以入內。
幾位童子互相看了看,有些猶疑。他們之所以如此配合水母陰姬是因為曉穀主說過,不管來人是誰,都要配合。
但無花大師……他的身份還
很古怪,也要請他出來嗎?
「我去叫他們出來。」銀劍童子說玩,轉身跑了。
水母陰姬沉默地望著院中的樹。
她不知道無花與石觀音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一想到自己對石觀音一無所知,水母陰姬便有一種向誰傾訴的欲望。
銀劍童子叫來的在隻有無花。無花大師風采依舊,隻是隱隱有一絲疲憊壓在眉間。
無花見到水母陰姬,意外且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和水母陰姬是舊識。
「雄娘子不肯出來……」
銀劍童子撓了撓頭,那扮作女子的采花賊在聽到水母陰姬的名字後猶如鼠聞貓叫麵色立時慘白如紙,無論銀劍童子說什麼都不敢出來。
水母陰姬麵色頓時陰沉下來,沉默須臾,竟露出一個冷笑,旋即起身,大步朝銀劍童子來時的方向走去。
「陰宮主——!?」
幾人站起身想攔住她,水母陰姬腳步微頓,用一種壓抑著憤怒的語氣沉沉道:「他既然不敢見我,那便我親自去見他!這也不可麼?」
「但是——」
「沒有但是!」
水母陰姬揮袖,攔在她身前的幾位童子被甩飛落地,隻能望著陰姬大步遠去。
無花:「……」
他呢?所以為什麼叫他出來?
「曉穀主說隨意,那放任陰宮主前去也可以吧?」
「不行的吧,如果他見到金九齡豈不是知道……」
童子們嘀嘀咕咕地爬起身,無花叫住他們:「此事和金九齡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金劍童子回答道,「大師請坐下喝點茶吧。」
幾人追著水母陰姬趕去,將無花留在原地,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更令無花惱怒,偏不肯叫他們如願,正欲追過去,餘光卻瞥見牆角一道人影閃過。
他不由停下步伐。
銀劍童子離開後雄娘子立刻下定決心,攀著牆頭決定逃跑。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讓陰姬看到自己這副丟臉的樣子!
金九齡聽到動靜後出門,見到正在牆頭的雄娘子後毫不猶豫地上前拽住他的腳。
雄娘子抬腳猛踹,奮力掙紮。
「乾什麼!給我鬆手!」
「你給我下來!」
「你自己不跑憑什麼不叫我跑!鬆手啊!」
「下來!」
雞飛狗跳,狗咬狗一嘴毛。
金九齡發誓有多少人能與他共沉淪那就拉多少人和他一起倒黴。
雄娘子:「鬆手啊啊啊啊!!!」
金九齡:「下來————!!!」
水母陰姬衣袂翩飛來時,就見兩人一上一下,牆頭牆下,你拉我扯,好不熱鬧。
就算是水母陰姬,此時也有一瞬間陷入呆滯。
金劍童子沖出來叫道:「你們做什麼!」
雄娘子見到水母陰姬時心神微亂,又有金劍童子叫喊,
頓時慌亂不已,被金九齡抓住時機,一把從牆頭拽了下來。
兩人倒地,激起一地塵灰。
水母陰姬眼神陰沉,隱隱有狂風驟雨。
雄娘子對上她的視線,不由瑟縮了一下。
「陰姬……」
*
石觀音此時已不在無名門派之中,她就在不遠處等待,等待水母陰姬帶人出來。
這其實和她原先與水母陰姬商量得不一致,按原來的說法,石觀音隻需在那裡安靜地等待,坐享其成就足夠了。
隻是在知道水母陰姬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之後,石觀音認為趕緊帶著無花走是最要緊的事。
她的手下們已經潛伏在那附近,打算暗中行事,趁亂奪回無花。
石觀音的心情稱不上平靜。
比起無花的安危,她反而更希望水母陰姬被多糾纏一會兒。即使水母陰姬未曾明言自己的心意,但她的眼神絕對是石觀音所想的那樣。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在想什麼?」
一道柔和平靜地聲音從石觀音的身後傳來。
石觀音身子一頓,緩緩回頭。
隻見原本隻有她一人的房間中驟然多了一道藕粉色的人影。「她」身披陽光,抬手撐著臉頰,眉眼精致,手腕上的銀鐲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反射光映在屋頂上、猶如粼粼水光。
「你——」石觀音的聲音有些乾澀,「曉輕舟。」
「你認得我呀?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多做介紹了。」
步早愉快地感受著石觀音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忌憚、憤怒、惡意、以及探究,自負的人在發現有人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時都會感到難以置信。
就算是石觀音也不例外。
「你在想什麼呢?」步早再一次發問,「驚訝嗎?好奇嗎?還是在生氣麼?」
「……」石觀音微微笑了一下,「我在想,你的隨從竟然這麼不值一提。你不該在交換人質麼?」
"我也希望有一個隨從,但令人遺憾的是,他本人並不樂意。"
陽光下的粉衣美人笑語盈盈,仿佛在與友人交談似的,絲毫沒有意識到石觀音所散發出的濃重殺氣。
「那他究竟是誰?」
石觀音忍不住問道。
不管是曉輕舟沒有去交換人質、還是他出現在此處,都出乎石觀音的預料。
「什麼也不是的人。」
步早覺得司空摘星知道自己被石觀音一心認為是自己的手下的話恐怕會急得跳腳。
石觀音才不信這個答案,既然曉輕舟本人沒去,那麼必定是無情或是陸小鳳前去。
「你長得比我想得更加……貌美。」石觀音聲音柔媚,酥麻入骨,「所以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步早差點沒繃住。不要滿腦子都是男男女女的事情啊!
「誰知道呢。」曉輕舟溫和地說,「還沒有遇見過讓我心動的人。」
石觀音微笑道:「你
覺得我如何呢?」
步早:……要不要玩得這麼花?
玩家沒有讀心術(),他再一次認識到即使自己有著對遊戲角色的了解?[((),也不一定能掌握所有人的心路歷程。
「對你來說,隻要是長得好看的男人都可以麼?但我不是的。因為我還沒遇見比我還漂亮的人。」
曉輕舟說:「托你的福,我那位師兄可是帶了好幾個麻煩的家夥回去啊,因為他覺得那樣掌門會高興——但在我看來,都怪你搶了那麼多好看的男人。」
「……」
即使說著狀似抱怨的話語,曉輕舟麵上確實一副無奈又困擾的神色。
石觀音覺得這話很不講道理。
「所以呢?」石觀音冷冷道,「我算是知道你有多麼自負了,真是和你的師兄一模一樣——令人作嘔。」
曉輕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十分愉快的事情一般,笑容燦爛,與露麵之後一直掛在臉上的淡笑截然不同,自喉間發出低低的笑聲。
石觀音眉頭輕蹙,冷淡地看著他。
當他停下大笑、開口之時,曉輕舟語中猶帶笑意道:「我第一次聽人這麼說,我們很像……在我聽來,這才是最令人作嘔的事啊。」
話音落地,曉輕舟殺氣頓生,石觀音反應迅速,在看似和諧的對話之後,兩人開始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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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
旺財興奮地叫著。
司空摘星道:「你怎麼一直這麼興奮?」
旺財:「汪汪汪!」
在救下司空摘星後,幾人便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