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992105(1 / 2)
一輛渾身漆黑,造型拉風的超級跑車,快速穿行在夜色下的一條老舊柏油路上。
厚重的引擎轟鳴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跑車如一隻張開翅膀的黑色蝙蝠,消失在夜色下。
一處四麵圍著鐵絲柵欄的空地上,停滿了各式改裝過的摩托車。
不少頭發五顏六色的精神小夥,倚在自家摩托上相互吹噓著。
超跑的引擎聲一下子便打斷了他們的興致。
拉風的黑色蝙蝠緩緩駛了進來。
「乾,這麼酷逼的車子,哪個吊毛開過來的?」一個頭頂發綠的乾瘦小夥羨慕的眼睛發紅。
「我去t咱們這些摩托加在一起,能換人家一個輪胎不!」另一個歪嘴小哥叼著牙簽也跟著罵罵咧咧起來。
一瞬間,剛才的吹逼都變得索然無味。
超跑的門緩緩挪開,從駕駛位走下一名麵容冷酷的男子。
男子下身黑褲,上身同樣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立領黑色外套,露出大半個結實完美的月匈肌輪廓。
「不得勁,走了,走了。」頭頂發綠的乾瘦小夥招呼道,語氣發酸的很。
騎著摩托,經過黑衣男子身邊時,隻覺得越發不爽。
喉嚨一癢,一口老痰啪的一聲吐在了超級跑車的前輪胎上,隨後便怪叫著帶著一幫人揚長而去。
黑衣男子麵不改色,目送這夥人挑釁後離去,一言不發的走入不遠處的一個地下入口。
這原本是一處地下車庫點,隻不過後來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逐漸改頭換麵。
暖氣從地下不斷飄出,形形色色的人在這進進出出。
有的喝的爛醉,有的摟著大波女子,還有的隻穿著一條短褲衩被人扔了出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處『好地方』。
曾經空曠的車庫,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個經營場所。
黑衣男子剛走進其中,就有衣著暴露的女子想要為他施展才藝。
男子對此卻是充耳不聞,四處轉悠起來。
大把的人樂在其中,但他卻有些不同。
地下二層的一處角落位置,傳來一陣響亮的啪啪聲,不時伴隨著男子的悶哼與低吼,聲音低沉且急促。
打開玻璃門,意外的裡麵竟是幾座燈光通明的拳擊台。
幾個赤著上身的精壯漢子,正在擂台上揮汗如雨。
其中靠近大門處的一座台上,兩個男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剛才的聲響大多就是從台上打者口中傳出。
片刻後,打者力竭,甩掉拳套,喘著粗氣道:「可以了。」
那個一直抗揍的青年聽罷點點頭,也解開了自己的手靶和腳靶。
「很不錯,下次再來我還點你。」打者事後叼了根煙,心滿意足的走去洗澡。
「石鼎。」台下一中年男子沖著青年招了招手。
「這是你今晚的工錢,老樣子,兩場,五百。」中年男子點了點五張大鈔,遞了過去。
「明天還來麼,像你這麼抗揍的年輕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不了,明天有晚課。」石鼎收起五百大鈔,搖頭道。
「行,隨你。」中年男子笑著拍了拍青年的後背,不再說什麼。
正當這時,在門口站了有段時間的黑衣男子忽然開口道:「再來一場吧,陪我練練拳。」
黑衣男子的聲音冰冷,讓人聽著有些發毛。
石鼎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搖頭道:「抱歉,我已經下班了。」
黑衣男子取出一遝大鈔,「一萬一局。」
「來吧。」
中年男子:「」
像這樣出手闊綽的大佬不是沒有,但也極為少見。
「嘖,練個拳而已,出手就一萬,這世界都是怎麼了」
石鼎嫻熟的穿戴好裝備,站在擂台上靜靜的等著。
黑衣男子脫下了他的黑衣,露出一身勻稱的肌肉線條。
「嗯!」
石鼎看向黑衣男子的月匈口位置。
在居左的心髒處,有著一串漆黑的數字紋身。
992105
字號不大,一串不過一寸長,就這般無比清晰的烙印著。
不得不說,這個紋身師的技藝相當不錯。
黑衣男子戴上拳套,簡單的比劃了兩下,石鼎一眼便看出這家夥不是職業拳擊手。
「隻是來試玩的麼。」
這般想著,石鼎擺開架勢,等待顧客出拳。
他的工作就是負責抗下顧客的所有出拳。
「開始吧。」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石鼎,隨後就開始掄拳。
石鼎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手臂處就傳來劇痛。
一股大力直接頂得他連連後退,砰的一聲撞到擂台柱子上。
台下的中年男子也是看呆了,嘴裡剛抽了一口的煙都差點含掉。
這一拳的動靜可不小。
石鼎的體格他是清楚的,被這麼一拳打成這樣,他還是頭一回見。
哪怕重磅的職業拳手都做不到!
黑衣男子不待石鼎反應,上前兩步就是一套組合拳打出。
快到石鼎眼睛完全捕捉不到對方的拳頭,隻好豎起靶子死守。
砰砰砰
激情澎湃的聲響幾乎要壓過所有擂台上的嘈雜聲,同樣這裡的動靜也吸引了其他拳手停下練拳觀望。
石鼎的雙臂差不多已經要失去知覺,幾次想要喊停都被對方淩厲的出拳打到閉嘴。
好在對方出手也有分寸,隻打靶不打人。
否則石鼎還能不能頂的住就難說了。
他從來都沒覺得擂台上的工作時間會這麼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台下的中年男子都看不下去了,害怕再打要出人命,當即喊停。
黑衣男子這才收手,他的身上浮了一層薄薄的汗漬,似乎剛才的出拳對他來說遊刃有餘,消耗並不算多大。
另一邊的石鼎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冒金星,剛才隻覺得自己在對方拳中差點窒息。
除了穿開襠褲期間被那死去的老爹狠狠打哭過,這輩子他還從來沒被人打的這麼慘過。
「稍稍有點不足,不過作為普通人,你有這體質已經算是異類了。」
黑衣男子難得多說了兩句,忽然微微皺眉,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心口,丟下一萬塊錢,穿上外套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