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殺出重圍（2 / 2）
「你這個叛徒！」公孫執疾步向前，一劍刺死這個下人。
豫諸冷笑一聲，「一個不留，殺！」
將軍府所有人無一幸免，王妃韓雪自殺身亡。
韓勝率領不足百人的禁軍和五百府兵趁夜換上叛軍的衣服，以洛城侯派遣他們巡視城門的名義出其不意地殺掉了東門的守衛。之後，留下僅剩的三百府兵殿後，帶著五十騎禁軍沖出鄭城。
趙良的洧水山莊，在城東十裡開外的洧水邊。這是他五年前為自己置的一處私宅，準備卸任後來此地養老。隻是自建成後，除了招待一些遠道而來的老友或者偶爾帶著兒孫享受短暫的天倫之樂外，大部分時間都空閒著。若此次不是冀國丞相李盾特意遣人說要到此一聚，他眼下恐怕還想不到這個地方。
讓他納悶的是，約定日期已到，李盾卻遲遲未來，難道冀國出了什麼事？冀豫兩國在陝國打起來了？趙良在忐忑不安中期待著李盾趕快現身，不曾想卻在夜半時分等來了不速之客中郎將韓勝。
趙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聽到院外的嘈雜聲趙方趕快起床去開門。
「趙方，丞相何在？」
趙方是趙良的兒子，身高七尺五寸，白白淨淨，五官精致，頗有其父的儒雅風範。不及而立，便已任職大司農丞，掌管鹽鐵和官營商業。
韓勝見趙方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這足以說明，他們沒有參與叛亂，否則是不可能在這裡找到他們的。
「韓將軍？出什麼事了嗎？」
「洛城侯起兵謀反，已經殺進了王宮。」
「你說什麼？」趙良匆忙中披了一件衣服出來。
「丞相大人，可算找到你了。」韓勝向前幾步，沖到趙良麵前。「洛城侯謀反篡位，已經殺入王宮了。」
「這」趙良與趙方互相看了看，兩人都是一臉的驚訝。「這洛城侯不是正聯合上將軍攻打陝國嗎？」
「我們都被他騙了，我殺出王宮和鄭城的時候，看到滿大街都是冀軍。」
「冀軍？冀軍怎麼攻入我鄭城了？那那你父親和公孫將軍呢？我豫國二十萬精銳呢？」
「他們他們怕已是中了冀國和洛城侯圈套，戰死殉國了。」韓勝泣不成聲。
趙良深吸一口涼氣，他現在終於明白李盾為何要約他出城，原來是他早已知曉洛城侯和冀國的陰謀，害怕自己遭遇不測。
「豫稱，你個亂臣賊子！那大王呢？大王可曾逃出王宮？」
韓勝搖了搖頭，哭訴道：「大王他，怕是已經」
「什麼？」趙良身子一軟，差點摔倒。
「父親！」趙方上前扶住他。
「那太子和公子們呢？可有幸存？」
「除了小公子豫炎，沒有一人逃出王宮。」
「小公子何在？」
「在門外馬車裡。」
趙良掙脫趙方，疾步向門外沖去。許是跑的太急，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父親！」
「丞相！」
趙方和韓勝一起沖上去攙扶趙良。
「快快扶我起來。」
兩人把趙良扶起，三人一起來到門外。
門外的將士們看到趙良，紛紛拱手拜道：「見過丞相！」
趙良看了看他們，扭頭問韓勝，「就剩這點人了？」
「宮內宮外的禁衛軍都隨郎中令和衛尉兩位大人戰死殉國，我家中的一千府兵亦都戰死。還有我姐姐她，怕是也在府中被害了。」韓勝痛哭流涕，一邊哭一邊說。
「王妃跟你一起逃出王宮了？那她為何不隨你一起前來？」
「她說要留在府裡拖延叛軍。」
趙良嘆了一口氣，轉身掀開簾子，看到馬車裡麵的韓冰和小公子豫炎。
「韓冰見過丞相，姐姐讓我跟二哥一起護送小公子。」
趙良點了點頭，放下簾布。
「父親，叛軍怕是馬上就要追來，我們帶上小公子快跑吧。」
「跑？往哪裡跑？就這點人根本跑不掉的。」
「丞相，這山莊可有地方隱藏？」
趙良搖了搖頭，「就這麼大一點院子，無處可藏。不遠處倒是有個小山坡，不過，也根本藏不下來。」
「那我們就依托這小山坡跟叛軍拚了！」韓勝怒吼道。
「我們拚死了不要緊，可小公子呢？眼下大王就剩下這一個骨血，我們必須要保住。」思忖片刻，趙良許是有了對策，掀起簾子喊道，「韓冰，快，抱小公子下來。」
韓冰抱著熟睡的小公子，下了馬車。
「丞相，您這是？」韓勝疑惑不解。
「讓他們守著，你隨我來。」
幾個人跟著趙良進了屋，來到他孫子趙陽的房間。趙方的夫人公孫姬聽到外麵的動靜，也早已穿衣坐起。公孫姬是公孫假的妹妹，公孫執的姐姐，嫁給趙方後生一男一女。長女趙靜隨婆婆去了陶郡，看望趙方的姐姐去了。小兒子趙陽才一歲多，跟在她身邊照看著。
「快，把小公子和陽兒的衣服一換。」
趙方已經知道父親要做什麼了，低頭泣聲不語。
「父親，您這是要做甚？」公孫姬護著趙陽。
「趙方！」趙良扭頭訓斥道。
趙方含淚拉開公孫姬，「夫人，放手！」
公孫姬哭喊著說道：「父親，陽兒是您的親孫子呀，您不能這樣。夫君，你說句話呀，夫君！」
「丞相，使不得呀！」韓勝也明白了趙良的用意。
「是我趙良的孫子重要，還是大王的公子重要？」言畢，趙良親手上前脫掉孫子的衣服。
趙陽被一陣哭喊聲吵醒，嚇的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