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父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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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父親

江州的諸多事宜還需要收尾,雖然柳瀟然並非江州城的官員,但他素來不是個能對百姓疾苦不聞不問的人,加之寧王親臨,需要處理的事情便更多,因此幾乎沒有什麼空下來的時間。

自從蘇慕的手臂傷著了之後,白芷是一點事兒都不讓他沾了,即便他已經反復申訴自己如今除了左手臂還不能輕易動之外已經沒什麼不適的地方。

阮青過了兩日也算稍微平靜了些,也肯見人了,白芷也不著急開導這個小女孩,隻是給了她一堆醫書讓她慢慢去琢磨,蘇慕正巧也閒了下來,便乾脆跑來和阮青作伴,多掌握點醫學知識總不是什麼壞事。

兩人一人一本書,可以在庭院裡從天亮坐到天黑。

蘇慕一開始是想挑起些話題的,但無奈自己怎麼說,阮青都甚是惜字如金,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多說,與此前想見時的模樣算得上是天差地別。

蘇慕也知曉這事也急不來,因此也沒有強求,從來也不主動提起阮文平的話茬,兩人坐在那裡大半的時間都在各自默默地看書。

轉機發生在一個尋常午後,蘇慕那日看得出神,忘了自個兒的左手如今還是不能動的狀態,大剌剌地抬起左手就想去端茶盞,抬起的一瞬間牽扯到了傷口,猝不及防的疼痛讓他「嘶」了一聲。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他換了隻手剛想去拿杯子,一抬眼就看見阮青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看阮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慕斂起了麵上的痛色,溫聲問道。

阮青猶豫了許久,眸中的神色閃爍不定,最終還是低下了頭,輕輕地說了句:「那天,多謝你護著我」

柳瀟然與蘇慕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蘇慕即便不開口說話,也會讓人覺得如同冬日暖陽,而眼前的白衣之人,則是硬生生地將人拉回了凜冽風雪之中。

哭聲在寂靜的後院裡顯得尤為突出,柳瀟然本是回來取些東西,聞聲腳步一頓,隨即也往後院而來。

若不是她,或許自己還不能如此之快地揪出阮文平,不能將疫病的相關情況告知杜涵,江州的百姓或許會因為這幾天的延遲而有更多人喪命。

這句話似乎耗光了她這些天攢下來的全部勇氣,蘇慕恍惚了一瞬後,便看見阮青低著頭,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她揪緊衣擺的手背上。

他微微皺了皺眉,走得更近了些。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蘇慕,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是在下一秒哭得更為大聲。

她本該是這座城的小英雄,卻落了個家破人散,人人喊打的下場。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告訴你們那些事情,是我把我爹送進了死牢,是我害得我們家身敗名裂,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有了發泄口,阮青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阮姑娘」

柳瀟然依舊是同樣的語氣開口,雖然對方還是個小姑娘,但他還是如同對待旁人一般行了禮。

「阮姑娘……」蘇慕站起身,有些束手無策。

她一直都知道,當時如果沒有蘇慕,那麼自己可能喪命當場,不是被人活活打死,便是被那個憤怒的人用柴刀砍死,她知道自己該好好地和蘇慕道一聲謝。

阮青不過隻有十三歲,十三歲而已。

「路過」

柳瀟然淡淡地回答道。

蘇慕聞言心中更是酸澀。

阮青看見柳瀟然的時候便愣住了,這是自從那次在自家醫館門口打過照麵後,她第一次見到柳瀟然。

東躲西藏的這幾日,阮青遇到的人或是對她冷言冷語,或是拳腳相向,已經許久沒有人如此溫柔地對待過自己。

他的腳步聲很輕,以至於蘇慕原本還沒發現來了人,等到想要起身時,因為左手不便扶著桌子,又因為膝蓋在地上杵了許久,狠狠地踉蹌了一下,被人一把扶住時,他才發現柳瀟然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後。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隻能輕輕半蹲下`身,伸手輕輕拍了拍阮青的肩膀,一遍遍地告訴她:「不是你的錯,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柳少卿?」他先是詫異了一瞬,就著柳瀟然的力站穩後,後者很是乾脆地把他按回了凳子上。

可是她卻又不可避免地會想到,也是蘇慕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了江州的牢獄。

剛走進去,就看見蘇慕正單膝跪在地上不斷安慰著阮青。

阮青似乎已經忘了該怎麼反應,蘇慕見狀也能猜到,這多半是被柳瀟然身上生人勿近的氣息給嚇到了,也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這位柳大人明明是個耐心又仔細的大好人啊。

他輕輕咳了一聲來提醒阮青回神,小姑娘懵懂地看了眼蘇慕後,才抹了把眼淚,啞著嗓音站起身:「大人」

這時柳瀟然才微微側身問蘇慕:「怎麼了?」

蘇慕正想著怎麼開口解釋阮青突然哭起來的這件事,阮青就自己抬起了頭,哭了那麼久,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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