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痛與愛（1 / 2）
大年初一，小姑娘裡頭穿了件蓮紅色旗袍，外麵穿了件黃丹色小褂，淩晴幫小姑娘盤好頭發，發髻低挽著，櫻桃紅唇，眼睛像桃核一般，睫毛低垂，柳葉細眉，皮膚沒什麼瑕疵，白裡透紅。
淩晴從盒子裡拿了根翡翠簪子，給小姑娘簪好，看著鏡中出落成大姑娘模樣的心頭肉，眼裡不禁泛起淚花，「寶貝，新年快樂。」小姑娘嘿嘿一笑，「新年快樂，謝謝媽媽。」
小姑娘天生長了張笑麵，若是不笑，像個不會動的精致娃娃，若是一笑，才有神韻。
「爺爺，新年快樂呀～」見到孫女，寧青鬆頓時臉上有了笑模樣，寧青鬆將準備好的紅包拿給小姑娘，「謝謝爺爺。」
「爸爸，新年快樂。」寧澤濤笑眯眯地將厚厚的紅包遞給小姑娘，「謝謝爸爸。」
小姑娘轉而走向一旁隨意坐著的寧蓉，「姑姑新年快樂，紅包拿來哦。」鄭皓霖將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小姑娘，「謝謝姑父。」
「那可都是我的錢，怎麼不謝謝我？」寧蓉抗議道，「謝謝姑姑，姑姑對我最好了。」小姑娘靠著寧蓉的肩膀撒嬌。
何家一家人來了。
何念昕拉著哥哥小跑奔向小姑娘懷裡，「嬸嬸～新年快樂。」何念昕小朋友紮著兩個丸子頭，粉琢可愛的臉蛋招人喜歡。
「念昕新年快樂，念林新年快樂，嬸嬸給你們準備新年禮物啦！」「真的？」何念昕樂開了花，何念林一副不會被禮物收買的樣子，小姑娘軟聲哄道，「真的，我就放在一樓了，你們去找吧！找到了有獎勵哦。」
「爺爺新年快樂。」小姑娘哄走了兩個小朋友，很正式地和何建鄴問好。「大伯母新年快樂。」
「好～好，爺爺給你準備了紅包。」何建鄴將厚厚的紅包遞給小姑娘，「謝謝爺爺。」
一番操作後，小姑娘在茶幾上數紅包，還不忘立在一旁的何世壹炫耀，「發財了發財了。」
何世壹將剛才長輩給的紅包都添上去，「都給寶寶。」熱浪滾滾，在小姑娘耳旁灼燒，「我去看看念昕和念林。」
「嬸嬸，我找到了，是化妝箱～」何念昕雙手拎著小化妝箱，看著有些吃力，但高興得很。
「是照相機～」何念林迫不及待地試了試，這可比何念昕的小化妝箱看著高級多了，寧昭意覺得何念林一直像個小大人一樣，和何念昕打聽，他喜歡攝影，喜歡相機，不過呂萍覺得這麼小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就沒當回事。
「謝謝嬸嬸。」兩個小朋友來也有一陣子了，倒是第一次看到何念林這麼高興。
小姑娘在廚房一臉認真地洗水果，眼睛有些發直，何世壹走近，抬起小姑娘的手，捏著小姑娘的手腕，左手戴著何建鄴送的白玉鐲，將自己準備的麥穗黃鑽手鏈給小姑娘係上。「喜歡嘛？」
小姑娘翹著嘴角，點點頭，抬起手腕，陽光照到鑽石上，鑽石閃著光，手鏈的顏色偏暖色，戴在白皙的手腕上相得益彰。
何世鼎趕著回來，兩個小孩子在父親麵前可是乖巧多了，之前吃飯，何念昕肯定會要小姑娘餵才能吃，今天自己乖乖地用筷子吃，不吵也不鬧的。
章池市，彭躍霓連著幾天都沒什麼胃口，「吃完飯咱們就去你姥姥家。」彭躍霓心髒提到嗓子眼兒，「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看店吧！」
「哎你這孩子……」眼看女人就要操持起大嗓門訓斥她一頓，彭萬生拉住女人，「今天大年初一，動氣不吉利，她想在家就在家吧！」彭躍霓看向父親，鬢間肉眼可見的白發冒出來一層。
傍晚，彭躍霓見沒什麼人來，就把店門鎖了，回了家，顫抖著雙手從抽屜裡拿出那板膠囊，膠囊是彭躍霓最喜歡的包裝，沒什麼苦味，一口水就咽下去了。
子夜，彭躍霓強忍著腹痛，扶著牆到衛生間，將血跡滿滿的安睡褲脫下，顫顫巍巍換上一條新的，一陣陣劇痛來襲，彭躍霓滿頭汗水，將枕頭潤濕了，豆大的汗水掉在枕套上摔八瓣。
彭躍霓疼得不想睜開眼睛，捂著小腹強忍著，腦海裡不斷回放那日和張超分手的場景，彭躍霓拉著行李箱從酒店走到火車站，給張超發了信息。
那天是彭躍霓經歷過最寒冷的冬天了，寒風刺骨得疼，張超回了信息，隻有一行字：我不欠你的，孩子你自己處理好就行。
冰冷的文字不留情麵地將她心裡最後一點星火撲滅，她下定決心，流掉孩子。
別墅裡，俞姍一家三口難得吃頓團圓飯，除夕的團圓飯因為俞父提起話頭，「前日子碰到你大學同學都開始幫家裡打理生意了，也不知道你天天在鬼混什麼？」俞姍也想著除夕了，好好吃頓飯，但俞父俞宏亮一意孤行，一直揪著這事不放，俞姍氣得回懟幾句，不歡而散。
「這可是今年的頭一頓飯，別提那些不順心的事了。」俞母王桂玲向來乾的是和事佬的活兒，三人就這麼別扭得吃完了一頓飯。
俞宏亮經過王桂玲一個多小時的開導，主動給俞姍夾了塊排骨，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又讓俞姍為之動容。
大年初三，寧澤濤一家一大早啟程回南州，何建鄴讓何世壹也跟著去，淩晴也沒說什麼，何世壹準備了一大堆禮品帶過去，大包小裹的，不過何世壹開著他車庫僅有的一輛商務，也不怕東西多。
淩家老宅是典型的蘇氏園林設計，老爺子喜歡中式風格，因此內宅多了些肅穆之風，「外公，新年快樂。」「嗯～」何世壹立在小姑娘身旁，滿臉恭敬，微躬下身子，「淩爺爺過年好。」
「嗯～」淩家五兄弟聚集，「姑姑，姑父，新年快樂。」淩德先的三個兒子也都回來了，淩家規矩多，逢年過節必須回家。
寧澤濤清了清嗓子，在旁提醒道，「爸，小壹給您帶了些禮品來。」
小姑娘幫忙送禮，「大舅，這是您的茶葉，」
是何世壹在拍賣會上花八萬拍的茶餅，「哎呦，這可是好東西哦，這個茶莊可有名，每年就那麼一點精品，年年價格都炒得很高。有心了有心了。」
何世壹將金剛菩提手串遞給老爺子，「聽糖糖說您特別懂這個金剛菩提，您幫我看看，我買的這個怎麼樣？」
老爺子拎起手串，在手裡掂量掂量，又拎著撥弄了一陣，良久才吭一聲，「還不錯。」
兩人對視一笑，小姑娘明顯更高興了，何世壹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飯後，何世壹被老爺子拉去下棋，小姑娘在旁看著，淩德先是出了名的臭棋簍子，何世壹卻微皺著眉頭，看著一臉痛苦，小姑娘沒忍住偷笑一聲，何世壹要輸，還要輸得不那麼刻意，拚命撈老爺子上岸，能不發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