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香君(1 / 2)
在宣平侯答應的那一刻,他頓時心花怒放,就差笑出聲來。
這樣一來,他每日都能順利出府,不用再擔心被父親問『書看完了沒有』這一類問題。
此計,當真絕妙!
現在沈玉棠這邊也答應了下來,妙哉,妙哉!
一念及此,褚彧發出了傻笑聲。
沈玉棠瞧了他一眼,隻覺得他此刻有些傻愣愣的,問:「為何發笑?」
褚彧收起笑容,道:「你答應教我學問,我高興。」
沈玉棠:……真的有這麼值得高興嗎?
「你剛看的什麼書?還未告訴我。」褚彧又盯著他手上那本書籍問。
什麼書能讓人看得忘我,連屋裡來了人都不曾發覺,連紙張材質都與其他書籍不同。
「這是《天香冊》,前朝洛香君所著,記載的是一些香的煉製方式,主要是道家香。」沈玉棠介紹道。
隻是簡單的介紹了幾句,她不認為褚小侯爺對煉香會感興趣。
褚彧對書不感興趣,倒是關注起寫書之人的性別,道:「洛香君,聽名字是個女子,不是說香都是男人煉製的嗎?」
沈玉棠無奈至極,扶額一嘆:「他是男子,本名洛丞,字笙羽,香君是後世之人對他的雅稱。」
「這樣啊,謙之知道的可真多。」
「這是煉香之人都知道的常識。」
「我就不知道。」
「你又不學煉香……」
「你也煉香,那日後是不是得稱你為沈香君?」
「我不成,不是所有煉香之人都能得此稱呼,需要著書傳世,有所作為……」
他們在外間的說話聲,早就傳進了內室正在下棋的兩人耳中,玄兔聽到有人來了,想去伺候,被玉簪給拉住了。
「肯定是哥哥熟悉的人,不然早喚你出去奉茶了,不用去,哥哥要是怪你,有我護著,先下完這一盤,該你落子了。」
沈玉簪催促著,她就要贏了,要是玄兔這會出去,那要等上許久,到時候玄兔忽然醒悟過來,找到破局之法,那她就贏不了了。
在哥哥那裡輸了一下午了,總得讓她贏一回吧。
玄兔被拉回座位上,為難道:「可公子他身上有傷,萬一出什麼事……不行,我還是去看看。」
沈玉簪拉著她,不讓她走,道:「我給你去看看,你先下棋。」
說完,提著裙子小跑著出了房間,再躲到隔開兩間房屋的屏風後麵,探出半個腦袋觀望外麵的情形。
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哥哥的背影,以及那個坐在哥哥對麵伸手去拿哥哥手裡書籍,正說著話的男子的半張臉。
長得倒是不錯,與哥哥相談甚歡,有說有笑的,但給人的感覺不像是讀書人,沒有那股濃鬱的書卷氣。
衣著華貴,氣度……灑脫,眼眸甚是靈動,裡麵好像有亮光一樣,如夜空明星,純粹又好似能攝人心魄。
沈玉簪暗暗評價著。
在那個男子看過來時,匆匆將腦袋縮了回去。
隨後又輕快地跑回去,對玄兔道:「不用你出去,哥哥在與來人討論學問,看起來關係不錯,你下在哪……你怎麼能下這裡!我又要輸了!
不行,再來一盤!」
沈玉棠將《天香冊》合好,準備收起,一邊道:「既然臨川是來學習的,我得先知道你現在學到哪裡了,才清楚該如何教,我這裡有幾道題,臨川可以試著答一下。」
褚彧情意深長地道:「今日天色已晚,謙之身上還有傷,我也不清楚自己所學如何,這一時半會的也難以測出來,可不能影響了謙之休息,不如等明日再說。」
沈玉棠是他出府的理由,不是換個地方換個人來考教他學問的。
沈玉棠抬眸看了眼屋外,日暮西山,天都快黑了,便道:「是我著急了,臨川今晚不如留在這裡過夜,明日一早,我喊你起來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