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辨雌雄(1 / 2)
謝學子一番話將趙玄休說得連連後退,臉色越發蒼白,額間冷汗密布,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未曾與人辯過此題,可麵對新來的學弟,自以為有把握,就讓對方選了題。
聖人還曾主張有教無類,無論貴賤,均可進學堂,受教育,倒是趙學子卻在此反聖人之言。
就算沒有聖人這些主張,古今多少豪傑,遠則如戰國時南宮市,竇魯丁,他們一人是街上買菜的小販,一人一出生便被烙上了奴印,可後來如何?一人成了謀算無雙的軍師,一人成了率兵百萬的上柱國。
現如今,輸得連在書院待下去的臉麵都沒有了。
除他之外,場中也有幾人對這個新來的學弟多加打量,似乎發現了端倪,不過沒人因一些疑惑就說心中猜想。
場中,在趙玄休說出謝學子唇齒相機後,周圍的議論聲更盛了。
此言,驚醒了一眾困於富貴貧賤之分的學子。
他們中也有不少人沒想到這點。
倒是他們眼中的謝學弟不緊不慢,氣質淩然,開口問道:「趙學子,你莫不是忘了著此書的聖人也是寒門出身?」
聖人亦是寒門出身!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弄錯,那姓謝的學子絕對是女子,不可能有男子會穿耳洞!又不是北牧那邊的人。
「趙學子莫不是想說聖人也是如你這般以為的?聖人言,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已者。過,則勿憚改。
「他真是商賈出身?這般風流跌宕,浩氣英風,倒像是世家養出來的貴公子,端的是如玉君子。」
雖說她聲名遠播,可並非所有人都見過她,更多的人隻是聽過她的名字,知道她是何許人,甚至連她家是行商的都不知。
他剛才急於求勝,倒將聖人的出身給忘了,目光局限於他身邊的人,忘了史冊上有多少豪傑都是出身微末。
這番話聽得尚在氣憤中的江修文甚是舒坦,不由得高聲喊道:「說得極好,誰說商賈之家難出讀書人,我家就是做生意了,不還是進了書院。」
突兀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沈玉棠此刻隻想給他一拳,讓他閉嘴。
「是沈謙之,他也來了。」
「聽說是獻公讓他來跟著謝公學一學經義。」
沈玉棠端著笑朝人作揖,「在下沈謙之,見過諸位。」
僅僅一個動作,在他做來好像與常人不同,更為雅致自然,配上其勝卻人間無數美景的容顏,令人見之難忘。
「沈謙之,聽聞你學識淵博,詩才無雙,劍法也不錯,不知可否與我比試一二?」
那位被褚彧說是女子的謝學子從人群中走出,來到沈玉棠麵前,兩人相對而立,身量上,兩人竟不相上下。
這會,離得近了,她將對方的麵容以及秀氣的耳垂給看仔細了,見她輪廓不似南方女子那樣柔和,鼻梁很高,眉眼犀利,膚色也不算白,可她耳垂上的細小耳洞卻是實實在在的,她的確是個女子,還是個不常扮男裝的女子,拿著折扇的動作都略顯生疏。
不知她為何要與自己比試,看著挺強勢的。
沈玉棠謙和一笑:「時間不早了,還要去講學院聽課,若謝學子想比試,可約在休沐時。」
謝韻沉思了一會,才道:「那好,等到了時間我便來找你,在下謝韻,字義筠。」
她說完,便朝著出書院的方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