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章 說書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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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的一棵梧桐樹下開著一座茶樓,茶樓的看台上站著一位兩鬢泛白,模樣周正的中年人,他身著一襲已然洗褪了色的泛白青衫。這位中年人是茶館中的一位說書人。說書人姓陳名長錦經常以貧道自稱,此時的他在茶樓的看台上,正在自己的袖中扌莫索著什麼,他背對著前來聽書的人群。終於,陳長錦在自己的袖中找到了自己那把老舊的折扇。這把折扇被陳長錦使用得扇骨已然發黑,但扇麵卻又清晰可見,隻見扇麵上有一位青年,身著一襲青衫,背著一把長劍讓人看了心神往之,畫像旁有詩篇,詩篇的內容為:「長卿亦長錦,心中無限詩。」「詩篇化真意,長錦也長卿。」當時台下一眾觀眾其中的一位中年客官向陳長錦問道:「這長卿是誰呀?為何還會和你的名字在一塊?」陳長錦便回道:「這長卿啊,自然就是貧道的道號了。怎麼說貧道也是那有碟譜的道士,自然是會有那道號的。」茶樓中的人聽完陳長錦的話頓時哄堂大笑。其中有人捂著肚子向陳長錦說道:「喲嗬,我聽說啊那山上道士的眼光,就如同那邊那座龍角山一般高,那陳道長為何要給咱們平民百姓來說這書呢?」說完周圍的笑聲更大了。

陳長錦無奈地說道:「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啊。貧道,為何要以這貧道自稱?貧道貧道一貧如洗才為道啊!沒錢是其一,但來給咱平民百姓說書卻是榮幸之至。」說完隻見那看台上的陳長錦『啪』地一聲將自己手中的折扇打開並輕輕的扇著,在看台上來回踱步,突然陳長錦轉過身來開口說道:「上回書說到彼時的君王在那些平民百姓口中是如此賢明君主,且不去說那眾多的豐功偉績和雄厚的戰功,隻說那「民貴君輕」的治國理念便讓人欽佩不已。那是一年久無甘露,大旱千裡的災年。這位君王竟是在那民不聊生的災年偷跑出了王宮。隨後孤身一人前往了那災城—漢陽城。路程之遠不可想象,而對於已然養尊處優慣了的君王,又是何等的艱難。君王走到漢陽城時,麵色焦黃,嘴唇乾裂。身上的皮膚已然被麻衣磨破了皮,而腳上穿著的鞋子已經被磨損得不堪入目,甚至可以從露出的鞋縫中看出一絲又一絲的血肉。」

「當這位君王來到了漢陽山的山頂,看著這原本繁華無比的商貿之城變成了如今宛如廢墟一般的城市。而那些原本應該身穿著絲綢的子民們因乾旱而顛沛流離,無家可歸。君王的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要知道君王的治國理念始終是那「國以民為先」在城中的大小糧倉卻不為平民開放。君王堂堂一國之君,在這一刻卻束手無策。君王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無助,君王氣得想要將這漢陽城的官員們碎屍萬段。可君王這一次是一時興起,想來查看漢陽城的真實情況沒有任何人跟隨,就是有君王也不能這麼做,因為現如今官員再出事那城中的秩序又該如何?」

陳長錦停下了說書,咳嗽了兩聲,「抱歉各位客官,貧道口乾舌燥的先容貧道潤潤嗓子。」看台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倒彩聲,在這喧鬧的茶樓中,一位白衣少年宛如置身世外,平靜的喝著自己手中那還溫熱的茶水。

陳長錦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便繼續說道:「一批又一批的流民,緩慢的向京都遷移,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全是人群。君王簡單的估算了一下,這裡的流民居然高達百萬人!君王看著這些流民因沒有食物而吃食自己身旁的屍體。便心痛不已,就宛如一位母親看到了自己孩子翻著垃圾桶裡麵尋找垃圾一般。君王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君王站在原地思索著什麼,突然居然想到了先帝在王宮中所記載的求雨『昊天上帝』但想請他們出手,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非常之大。君王沉思了一會一咬牙,便做出了決定。顧不上那血肉模糊的雙腳,拚命地向北方跑去。直到太陽下山。月光灑滿在大地,君王的身影也消失不見,沒有人會注意這個身穿麻衣的人去往了哪裡又做了什麼。眾人隻是知道過了幾天以後,有幾位身穿戴鳥麵具加羽衣的人如眾星捧月般的將那位身著麻衣的人擁護在中央。這場景是顯得多麼的滑稽可笑。但眾人卻笑不出來因為沒有糧食就是想都成了奢望。君王看著這些倒地不起的流民,眼神中包含了許多的情緒有憐憫無奈,甚至還出現了不舍的情緒。今晚回頭向那幾位「神仙」說道:「就按照你們說的做吧,趕緊開始求雨吧。我等的來,可這些平民百姓卻等不來呀。」說完,隻見那幾位求雨的神仙擺出了一種奇怪的列陣。擺好陣以後,每個神仙的姿勢都不同,但口中念叨的咒語卻是相同的:「凡間求雨來,雨來逢豐年,獻得百萬人,證得新主來。雨師敕令,雷公電母敕令,人間降甘露。」這幾位神仙念完咒語後,霎時間天空烏雲遍布。驚雷炸響,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暴雨。人群中有人大叫起來:「災年終於熬過來了,我終於可以回家了,說到這兒。那人竟哭了起來,口中喃喃道,回家有什麼用?家人已全部喪命。沒有了家人的家,那還能叫家嗎?」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時有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婆婆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孩子的屍體來到君王麵前磕頭道:「大慈大悲的菩薩,求你救救我這命苦的孫兒,老婆子我啊看到是菩薩帶著這些人求來的雨,我便知道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派您這活菩薩下凡來的,既然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那我這命不該絕的孫兒,能否給他治治?」君王聽後回道:「老人家這種逆天改命的事我無能為力,也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是什麼活菩薩,我也隻是一介平民百姓。」這位老人家聽完君王說的話後,竟直直的向後倒去。昏了過去。」

「今晚將這位老婆婆扶了起來,隨後一位年過花甲的老爺爺來到君王麵前將老婆婆背起並向君王致歉道:「在這裡向恩人道歉。我老伴自從兒子兒媳死後便開始瘋瘋癲癲的。現在啊孫兒也死了,他受不了這般刺激就瘋了。不過在此謝過恩人,如若還未下雨。那我和老伴就隻能做那在天願作比翼鳥的比翼鳥了。」說完這位老人家頭也不回的走了,君王趕忙追上老人家並問道:「老丈朝廷向漢陽城下發了如此之多的救濟糧救濟款。怎麼還會死如此之多的人,有如此之多的災民?」老爺爺回道:「恩人從哪裡打聽來的?這哪有什麼救濟糧救濟款剛開始的時候啊,漢陽城也就是那些心善的人,將自家的糧倉用來救濟咱們平民百姓。後來啊那些人都自身難保了,又怎麼會繼續救濟百姓呢?我們將漢陽城的現狀上述到了京都,可現如今啊依然是了無音訊。都說咱們那位君王始終以『民貴君輕』『百姓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依老頭子看啊這就他媽是在放屁!朝廷向下發的好的政策,永遠隻會留在京都中。真到了咱們平民百姓,這還剩什麼?與其奢望那些了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按部就班的生活好。就拿此次的大災來說,所謂的救濟救濟款。朝廷如若真的向下發了,可到咱們百姓手中還有什麼?什麼都沒了,我的家人就是在此次大災中遇害。我的兒子將自己手中唯一剩的一點食物給了我這個老不死的。老人說時聲淚俱下,君王聽了不禁動容。」

陳長錦說書到這,看台下的那位白衣少年,噗嗤一聲將口中的茶水吐到地上,口中不滿的喃喃道:「這茶樓裡的茶怎麼涼的如此之快?還不如喝酒呢。」陳長錦和周圍的人錯愕的看著白衣少年,隻見那少年輕聲說:「抱歉打攪到諸位聽書了,隨後少年的眼神帶著挑釁的看向陳長錦。」白衣少年轉頭對著人群中正打盹的店小二大聲道:「小二啊,這茶樓裡麵沒有酒,茶涼了,給本少爺來一壺最貴最好的。」小二連忙應道:「好嘞,這位客官,請您稍等片刻。茶水馬上就來。」

有了這麼一段小插曲,茶樓中的氣氛開始冷清了起來,說書人陳長錦見茶樓中的氣氛不對,便猛的咳嗽了幾聲。終於將周圍的人視線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無傷大雅,無傷大雅。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貧道絕不會記在心上,不過啊,這位客官說的很對,這茶樓的茶涼的真快,這不貧道的茶也涼了。客官竟然打攪到了在座各位的閒情雅致,那不得給諸位來上一壺好茶。隻見那白衣少年聽後竟一點不惱,對著店小二說道:「小二給每桌上與我一樣的,當然咱們的說書先生可不能少。畢竟勞苦心高嘛。」白衣少年與陳長錦的針鋒相對。對於其他人來說便是樂見其成之見的白衣少年向陳錦挑了挑眉,仿佛在說如何?陳長錦對此視而不見反而微笑道:「那貧道就在此謝過這位公子了。」少年聽後麵色鐵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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