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苟有傾國色(1 / 2)
第二天,何保母急匆匆走進閨閣,隻見雲韶臥在床上,聲音低沉沙啞,對保母說「昨夜不意,沾染風寒,今日身軀極為沉重,無法起榻。」
何保母大驚失色,說馬上回西川在即,誰想小娘子居然抱恙在床,這可如何是好。
雲和便假模假樣地對保母說,要月堂修書一封,順著驛站遞交到西川方鎮去,隻說阿姊須臥床靜養六十日到九十日,待到秋九月後,再回不遲。
「這」何保母很是為難。
雲和勸解道,這長安城有我在,還擔心阿姊嗎?保母且去修書,然後攜書自驛站啟程回川,我隨即回自家宅邸,去請太醫署的人過來。
好說歹說,何保母才離去。接著雲韶的眼睛滴溜溜,自榻上起身,而後急切拉住雲和的手,「霂娘你也知道,想要治好我的病,隻能是」
「是是是,去尋高醫官,用孤女傳下編做藥引,阿姊你就安心躺在榻上,等著霂娘我的消息。」
然而待到雲和匆匆趕到韜奮棚五架房時,這次高嶽倒是在。
「中丞家小娘子。」兩人立在樹蔭之下,高嶽十分客氣,率先行禮。
「嗯,見過高郎君。」接著雲和有些尷尬,也道了個萬福,想了會兒便轉過身去悄聲說,「高郎君可知阿姊抱恙?」
「這是怎麼回事!」高嶽大為吃驚,十分關切。
「也不是什麼重病,不過是,不過是阿姊害怕回西川路途遙遠、車馬顛簸,想在長安城內多將息休養些日子。高郎君你自己說,養病的話,用什麼消遣最好呢?」雲和這小妮子,說著說著就把皮球踢回給了高嶽。
高嶽心領神會,當即說,「仆射小娘子如養病無聊,高三便盡快將孤女傳下編寫出,隻是需要些日子。」
「我來這裡也不是催你。阿姊說了,高郎君行卷巨編,筆墨耗費在所難免,她每個月也有點脂粉錢,勻出份來送給郎君。」
「豈敢豈敢。」
「高郎君一定要收下。」雲和的語氣變得溫和,但卻又十分堅決,「隻是博陵崔氏門風向來厲行清約,我和阿姊的脂粉錢向來微薄,隻求高郎君不要嫌棄。」而後雲和頓了頓,認真想了想,「這樣,我姊妹倆一月勻你三萬錢,可不能再多了。」
這話說出來後,蹲伏在院牆後監聽的劉德室差點沒嚇暈過去。
三萬錢,三萬錢!還是這兩小妮子每月脂粉錢裡「勻出來」的,這崔寧、崔寬兄弟倆,到底家產有多少?簡直是可怕。
崔雲和自小錦衣玉食,這三萬錢真的對她來說,確實是個很小很小的數目,這種語氣絕不是矯揉出來的——劉德室癱坐下來,不由得在內心哀嘆,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能力。
可接下來牆壁那邊傳來高嶽清朗的聲音,「中丞家小娘子,這錢高三真的是不能收,當初高三投仆射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