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人與種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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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這本來是一件很隱秘的事情。

但是在李照和江波景明之間,這場刺殺卻好似提前進入了明牌階段。兩個人都直截了當,拿出了自己的底牌,直接性地進入到了比大小的過程中來。

什麼博弈,什麼鬥智,這都是不存在的。

江波龍光的到來,李照心靈的意外領悟,讓這場刺殺變得極為明朗化。

在兩個擁有了「至誠之道」的武者,江波景明的任何思維,任何行為,都將變得透明,沒辦法進行遮掩。

他這個足以改變整個東亞經濟格局的男人,在這場鬥爭中起到的作用,卻微乎其微。

不見不聞,至誠之道。

這就是至誠之道的力量。

其實常規意義上的至誠之道,隻是某種第六感而已。

這種第六感,甚至是科學都能夠解釋得通的。就好像一個人走在路邊,一眼看到一個穿紅色衣服的路人,以為自己什麼都沒有記住,可這些看到的一切都記載了潛意識之中,在當晚的夢境,接下來的一些行為,都可以見到些許影響。

人在這個世界上行走,接觸到的形形色色,信息極為龐大,普通人的思維根本無法處理。

但是心靈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夠擁有超過普通人百倍的思維能力,處理方式,就好像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大頭電腦和現在的先進計算機相比一樣。

在這種處理方式下,他們所覺察到的任何東西,但凡有對他們性命產生危害可能的,都會被提前感知。

這才是至誠之道的真相。

所謂至誠之道境界,也不隻是練武的人會有。讀書的,參禪的,修道的,都有這種說法,其實至誠之道四個字,本來也就是來自於《禮記·中庸》中的記載,「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

在佛家也有典出,是金剛經中的一段,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而在道家,這樣的境界,又被稱之為「太上忘情」,老子之中說「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嬰兒是能夠感知情感,他喜了會樂,悲了會哭,卻又不會對情感有過多留戀,這是對待情感的最真誠的表現。

當然,三者中的重點各有不同,修成的「至誠之道」也有不同特點,儒家的側重於「知」,佛家的側重於「無」,道家的側重於「忘」。

但這些種種心靈上的修行,世界觀的認知,雖然超乎常人的理解,可一旦說明白了,也就沒什麼神奇的了。

李照和江波龍光,卻不會局限於這種說法。

他們能夠隔著半座現代化程度極高的城市,互相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行為,舉動。

這已經超越了現代科學認知中的範疇,變成了某種超自然的現象。這可以稱得上是「增強版至誠之道」。

而這種種的神奇玄妙,都是來自於江波龍光的一枚玉佩。

從江波龍光進入到這座城市以來,它就久違地處於激活的狀態,仿佛感應到了這顆星球上生命個體素質排名在前五的兩個人,終於相遇了。它為了這一刻,等待了太久太久!

它迫不及待,要這兩個強者、猛人、野獸,在這座城市裡慘烈地廝殺。

廝殺到隻剩下一個人存活為止。

所以李照雖然還沒有達到至誠之道,但也在玉佩的相助下,和江波龍光建立起了某種無法用言語說明的聯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玉佩給這兩個人製造出了獨屬於他們的鬥獸場,將這兩頭人類中的猛虎、雄獅,放逐了進去。

但是他並沒有急著找上門去,與江波龍光廝殺。

接下來的幾天,李照隻是每天來到了江波景明所居住的酒店之外,踱步觀察,來來回回。

他早上從清晨出發,到晚上入夜回去,一天慢慢散步十來個小時,沒有個疲憊的時候。

「他是有恃無恐。」雙方幾乎沒有秘密,所以對這件事情,江波龍光評價道,「我要時時刻刻保護你,是不可能主動進攻的。但他也沒有十足把握能突破我的保護,索性就把這棟酒店,當做了一間我們的鳥籠,就好像熬鷹一般,反反復復地撩撥我們,要讓我們時時刻刻處於生死威脅的關頭。這對於我沒有效果,但對於你……」

「豈可修!這個混蛋。」而隻不到兩天功夫,江波景明的雙眼就已經全是血絲了,之前那個光鮮亮麗的成功中年男士已經不見蹤影,他的頭發亂七八糟,嘴唇一圈也是胡子拉碴,看上去十分狼狽,邋遢,「八嘎呀路!八嘎呀路!」

就這兩天的功夫,李照幾乎就要將江波景明給逼瘋。

隨著李照的接近,在江波龍光身旁的那股代表著「死」的凝視感的範圍,也逐漸擴大了。

在那個初次感知到此事時的夜晚,江波景明距離江波龍光在五步之外,就能夠脫離這種凝視感。

可現在,和江波龍光同處一個房間,他都會有這種感覺。

吃飯的時候有,休息的時候有,看書的時候有,處理公司事務的時候有,甚至是拉屎的時候都有!

做任何事情都被人看著,這已經足夠叫任何一個人發瘋了。更別提這個人看過來的目光,簡直恨不得將自己給千刀萬剮—!

這幾日,江波景明所承擔的壓力,根本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他白手起家,創立這樣一個商業帝國,也不是扛不住壓力的人。

可在李照麵前,這個千錘百煉的男人不到兩三天,就已經迫近了極限。

「李照,你聽不聽得到我說話。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舉動的。」

第三天,江波景明忽然對著江波龍光嘿嘿冷笑起來,「你一定會死,我要讓你死得非常淒慘,在你死之前,我會把你的下體割下來,讓你自己吃下去!你現在就得意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波龍光這時候正在看電視,他聽到了江波景明的話語,皺了皺眉,無聲地嘆了口氣。

酒樓之下,行走的李照動作一頓,忽然笑了笑,然後繼續圍著酒店散步。

第四天,江波景明讓人搬來了巨大的音響,在房間裡放海鷗聲,海浪聲,雨聲,林葉風聲……等等能夠讓人心靜的聲音,然後在江波龍光的教導下,開始修禪,靜坐。

第五天,江波景明自己親自將這些音響全部砸得粉碎!

第六天,江波景明想要離開江波龍光的周圍,但是江波龍光又親自將他抓在身旁了,因為江波景明一旦離開他,李照那邊立刻就能感應到,當即就要來殺他!

第七天,江波景明痛苦地用腦袋撞牆壁,甚至想過自我解脫,隻要讓江波龍光親自去殺李照,他也願意去死。因為他現在經歷的一切,完全稱得上是生不如死了。

可江波龍光告訴他,如果江波景明死了,李照一心潛逃,以自己一個老朽的身子,也根本抓不住他,這才讓江波景明放棄了死誌。

第八天,這樣的折磨終於停了下來。

是江波龍光想到的辦法。

他殺人。

江波龍光想了足足八天,才想到了這麼一個辦法,「景明,你找來自己的屬下,讓我們交一交手。」

江波景明神色低迷,精神不振,跪倒在地,嘴邊不住地流口水,「兄長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這就能夠救你!笨蛋!」江波龍光一腳踢到了江波景明,「我就是要用我殺人的氣魄,驅逐掉李照的殺氣。景明,接下來的戰鬥,你要從頭到尾地旁觀,一丁點細節都不要漏。」

他的方法成功了。

江波龍光和一個保鏢站在對麵,江波景明則眼歪口斜,跪坐在一旁。

李照的殺意,仍然環繞在江波景明的身邊。江波景明看起來聽從江波龍光的命令,實際上神思雜亂無章,幾乎沒有條理,更別提想起兄長的命令,旁觀這場戰鬥了。

但是江波龍光一出手的瞬間,江波景明的所有雜念,一掃而空。

江波龍光的出手很簡單,他站在原地,向來人鞠躬行禮,抬起頭——然後大喝一聲!

「殺!」

實在很難相信這是一個人的聲音。

這一聲大喝,不像是人的聲帶在發出聲音,而像是江波龍光的喉嚨,月匈腔,胃部,都貫通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擴音喇叭。

一陣風暴在胃部醞釀,然後經過月匈腔喉嚨,噴吐出來,就成了萬鈞雷霆。甫一擴散,就在碩大的房間內,不住地回響、盪漾,像是黃鍾大呂一般,甚至勾連起了人們內心的無形之弦的劇烈波動。

江波龍光一個機靈,渾身上下冒出了冷汗。

而保鏢也受此一沖,像是被迎頭打了一拳,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自己的思想原本是這樣一個形狀:能夠與殺手界傳奇的人物切磋,真是榮幸。

但在這一刻,「榮幸」這兩個字,一個抽象的概念,被擊碎了。

這個巨大的聲音,將他整個人的思想都給打得支離破碎!

再然後,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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