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得治(1 / 2)
「工棚上的兄弟們,有沒有沒地方住的,讓他們搬過來,把11樓住滿。」
張秘書也沒敢多問,掛斷電話前,我貼心的提醒他,讓兄弟們帶上工地上吃飯用的家夥,來這邊,包吃包住。
一個小時後,張秘書帶著工地上的工人。
他們拖家帶口的入住了11樓的四套精裝房,和12樓除了1202以外的其他三套。
工人們從來沒有這麼好的住宿條件,對著我連連道謝。
我客氣一笑:「你們敞開了住,別拘束,白天乾活的時候,把震樓器放在天花板上,晚上下工以後,使勁兒娛樂造作。」
然後冷著臉對張秘書說:「12樓那崽子把樓板敲壞了,你處理一下。
對了,給我爸找一個護工。
要男的,乾活利索的。」
7
第2天我醒過來,手機上就有七八個未接來電。
全是物業打的。
我沒理會,正準備出門,手機又響了起來。
「您好,請問您是金茂小區1301的業主嗎?您樓下的業主投訴你擾民。」
「我家在裝修啊,工作日上午9點到11點,下午230到6點。怎麼,裝修工人不是按這個時間裝修的嗎?」
「不……您的工人是按裝修時間裝修的。」
「那既然我是按規定時間裝修的,自然也就不存在擾民了。」
物業被我堵住了話頭,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得掛斷了電話。
做了半分鍾,同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您好,請問您是金茂小區1102的業主嗎?您樓上的業主投訴你擾民。」
我一下沒憋住笑出了聲:「你腦子沒病吧,第1次聽見樓上投訴樓下擾民的?」
「你讓他好好看看腦科,要是看不好,就用你們物業費幫他掛個號,實在不行,你們物業自己也去看看。」
物業那邊兒明顯慌了神,一麵道歉地麵掛斷了電話。
我想這12樓被我弄成了夾心餅乾,應該是知情識趣的,自己搬走了。
可沒想到,粉毛的老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呢。
8
自從我爸搬到別墅來,精神確實好了很多。
但他一個人,也沒什麼樂趣。
我就安排張秘書給他找了一個護工。
今天,恰好是這護工上門的日子。
門外的小夥,看著挺精神,可一隻腳還沒踏進大門,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戰戰兢兢的掛斷,可能電話就跟催眠式的,一陣又一陣的響起。
我看他麵色尷尬,隨口說了一句:「沒事,你接吧。」
他這才訕訕點頭,轉身走到花園裡,接起了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他慌亂中按了免提,一個中氣十足的尖利女聲傳了出來:「鍾傑,你他媽什麼時候回來,我要樓上和樓下的這些瘋子搞得神經衰弱了!」
這聲音,我很熟悉。
那不就是粉毛嗎?這小夥,原來就是那個假冒的我呀。
不錯啊,玩的挺花呀。
張秘書給我的身份證復印件上,寫的也確實是鍾桀。
看來是同音。
不過粉毛認為的鍾桀,肯定不是男護工這個身份。
果然,就算鍾桀眼疾手快的把免提按掉,也沒有阻止粉毛接下來說的話:「你不是說這棟樓,都是你自留的嗎?怎麼到處都是些民工,我不管,你趕緊回來,把這些人給我趕出去!」
……
我看著鍾桀越走越遠的背影,給張秘書去了電話。
張秘書汗流浹背的給我解釋了這小夥的來歷。
說他之前是養老院的,說對老人特別有耐心,所以有幾個供應商的父母都挺喜歡他。
供應商礙於父母的麵兒,有時候應酬也會帶上他。
他應該就是在那幾次應酬上見過張秘書,也借此了解了我的背景,但從來沒見過我本人。
用我的背景身份,騙騙粉毛,那倒是足夠了。
「鍾總,我確實不知道,他敢膽大包天直接住您的房子呀!」
張秘書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都有點抖了。
我輕笑一聲,安慰他:「沒事,之前在金茂小區,他沒見過我爸。這不正好,我有得賬要跟他老婆算呢!」
張秘書打著顫跟我解釋:「鍾總,這事我確實有責任,您看?」
「你陪我演好戲就行,我要跟那粉毛,好好算算賬。」
9
鍾桀在我的放水下,很快得到了我爸的認可。
在我家出入自由,甚至,連我送給我爸的勞斯萊斯幻影,也成了他的座駕。
我問過我爸,他還挺樂嗬。
說小鍾人不錯,但談的那個女朋友有點好麵,我爸倒是大方,聽他這麼訴苦,就大手一揮把車借給他開了。
說是借,但自從他開出去,就沒還回來過。
我尋思這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到時候,我連上一看。
應該就知道,這鍾桀到底是怎麼假冒我的了。
可我還沒等到,看行車記錄儀的時候。
鍾桀就自己送上了門。
這天我難得應酬,一個急剎差點把我喝的茅台吐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張嘴怪司機,司機已經下去看車了。
不多時,司機支支吾吾的說:「老板,我們被追尾了……」
我頭暈目眩:「這麼點事還要我教你嗎?」
司機像下定了決心:「老板要不您還是下來看一眼?」
我罵罵咧咧的下車,後車主駕探出個腦袋:「會不會開車?這路這麼平坦,你開你媽的三十碼呢?」
路燈直直的照在,後車的車牌上。
「Y1128」
巧了不是,這不就是我爸的勞斯萊斯幻影嗎?
駕駛員我也挺熟悉的,粉了吧唧的腦袋。
不就是金茂小區那個粉毛嗎。
她好像也認出我來了,滿嘴噴糞:「真特麼晦氣,怎麼在哪兒都能碰到你這個倒黴玩意兒!」
我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
我揪住她的頭發,把她從車窗裡,拖出來。
她瘋狂的尖叫掙紮:「你他媽瘋了是不是?你敢弄我,等我老公來了,他能弄死你全家!」
我把她扔在地上:「老子從來不打女人,但你他媽是個例外,打電話給你老公,讓他安排後事吧。」
粉毛揉了揉被我揪疼的頭,語氣囂張:「哪裡來的賤種,在老娘麵前還裝上了?」
電話接通了:「老公,你快來,我他媽遇上酒瘋子了,他說要弄死我,你快來給我做主!」
不多時,一輛車停在了我們麵前。
鍾桀從車上跳了下來,直奔車來。
見到兩車相撞時,表情肉眼可見的萎靡了。
「你他媽知不知道,這車多少錢?」
粉毛坐在地上,哇哇大叫:「你眼裡就是車車車,錢錢錢,有我沒有?」
鍾桀抬眼,似乎看見了我。
整個人的臉色蒼白了起來。
「這是你老婆吧,她說,你來了以後,能弄死我全家?」
鍾桀拚命搖頭,粉毛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我繼續叫囂:「對啊!現在知道怕了?」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跪下來求我呀?」
我氣笑了,繼續對著鍾桀問:「你讓我跪下來求你?」
我每問一句,鍾桀的臉就白一分。
然後鍾桀雙腿一軟,跪在我麵前,嘴唇顫抖:「鍾總……您大人有大量……」
粉毛拚命拉鍾桀,一臉疑惑:「老公你乾什麼呀?你跪這個喪氣狗乾什麼?」
我抬手甩了粉毛一耳光。
問鍾桀:「鍾桀,不錯阿,你說說,你還想要什麼?」
「我的房,我的車,還有什麼?」
鍾桀此時已經雙腿發軟坐在地上了。
「你他媽牛逼呀,你明明可以出去搶,竟然還要花這麼大的心思來假扮我?
累著您了沒?」
粉毛「蹭」一下,就站起來了,一根指頭指著我:「你他媽個小逼崽子,裝什麼大尾巴狼?我老公是中盛集團的的老總,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笑了起來:「所以你覺得,中盛集團,為什麼叫鍾盛?」
「因為,我爸叫鍾盛,所以我開的公司,用得他的名。」
10
粉毛一臉不可置信,但她很明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你他媽想錢想瘋了吧?什麼你的房,你的車。別以為你這麼說就不用賠撞車的錢了,還有,你別以為你把1102租給民工,把我吵出了精神衰弱,我就能這麼放過你!」
「報警,我他媽要報警!」
聽見報警兩個字,鍾桀才如夢初醒般,從地上站起來。
抬手就抽了粉毛兩個耳刮子。
「道歉,給鍾總道歉!」
粉毛捂著臉:「鍾桀!你個挨千刀的,你居然是個假的!」
鍾桀凶神惡煞的沖著她嚎叫:「你個臭婊子,要不是你愛慕虛榮,老子用得著裝的那麼辛苦嗎?」
我沒心思再看這狗咬狗的戲碼,反正假冒的人也揪出來了。
乾淨利落的丟下話:「剩下的話,你們去跟警察說吧。」
我剛抬腳要上車,鍾桀一把拽住我的褲腿。
「鍾總,您行行好,我掙的那三瓜兩棗,怎麼夠賠您這麼貴的車?」
我斜倪他一眼,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繼續照顧老爺子,您把那工資抵了這車的賠償。」
我一把拂開了他的手:「你這算盤都蹦到我眼珠子上了,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倆直接就地結拜吧,從此以後你也不用裝了,直接跟我就是親兄弟了?」
鍾桀聽完我的話,明白繼續求我是沒戲了。
立刻露出了本性:「這車雖然是借給我了,但不是我開的,誰開的撞的,你找誰賠唄。」
粉毛一聽頓時急了眼,揪住鍾桀的領子立刻開始發難。
鍾桀沒耐心的把粉毛甩在了地上。
「要不是你這敗家玩意兒,老子能攤上這麼大事兒嗎?」
粉毛的臉上汗水密布,身下滲出血來:「我懷孕了!」
鍾桀一看這架勢,轉頭就跑,我一把攔住他,同時打了110和120。
把他和粉毛,各自送進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11
回家後,我把事兒跟我爸說了。
他差點把拐杖拄斷了。
我估扌莫著事情已經結束了,就跟我姐商量著把我爸送回金茂小區住。
那小區位置不錯,我爸住了好些年,有些老朋友能陪他解解悶。
可剛踏進小區門,就聽見鄰居議論的聲音。
「你聽說了沒有,12樓那家是個小三兒。」
「聽說她男人冒充咱們這小區的開發商騙她,她可慘了,懷孕了還打了!」
「聽說那男的本來是租房,跟我們小區那個開發商大老板同名,物業經理認錯了,才把他請進去的。」
「你們還不知道吧,那男的就是一個護工。」
「聽說那開發商大老板早就知道這事兒了,你沒看11樓12樓全住的民工嗎?肯定是那大老板故意惡心他們呢!」
「這小三兒就是賤,都不知道自己家男人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就敢往死裡作,13樓裝修能那麼作踐他們嗎?這都裝了多久了,一棟樓都被她連累了。」
電梯門在一樓開了,粉毛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肉眼可見的沒有以前那樣的囂張氣焰了。
不知是哪個鄰居碎了一口,唾沫星子噴到了粉毛臉上「呸,真不要臉。」
粉毛隻是累了,不是死了。
她跳起來對著剛剛那群碎嘴鄰居就是一陣輸出:「老娘愛住哪就住哪,你們管得著嗎?」
聽她這意思,現在還賴在我的房子裡沒搬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