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除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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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聲響辭舊歲。

除夕那天家家戶戶一大早就起來忙活。好動的小孩子早早就把去年的舊年紅撕了下來,家裡大人用糯米粉熬漿糊,趁著漿糊還沒涼趕緊糊到新年紅的背麵貼到門窗上,不然漿糊涼了就不黏了。

好不容易貼好年紅後,就開始燒開水揪雞來殺準備祭拜土地神和先祖。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洋溢著小孩的歡笑聲和爆竹的劈裡啪啦聲,屋內則充斥著女主人叫男主人來幫忙的叫喊聲以及框裡哐啷的剁東西的聲響,好一派歡鬧和諧的景象。

今夜鎮子上還有遊行表演和雜耍,許多小販也都會擺滿大街小巷,無不熱鬧極了。

吃過晚飯後,夏驚蟄就嚷著要去鎮上看燈會,夏家父母年紀大不願湊那熱鬧,說在家嘮嘮家常熬著夜守歲就好了,霜降本也想去但是他爹說路途遙遠,霜降又慣是要早睡的,去不得。

隻剩下立冬,但立冬一看要和夏驚蟄紀鬆鶴一起去當即就表示不去了,對他倆說一句礙眼扭頭就走了,不知是在說夏驚蟄他倆還是說自已。

自從夏驚蟄和紀鬆鶴定下關係後,兩人就越發的膩歪,大庭廣眾下就能膩得人把昨天的飯菜都給吐了出來。

其他人不願去,那還便宜了夏驚蟄倆人,沒了外人隻怕會更膩歪。

兩人於是提著個燈籠就往村口走了去,到村口的時候也有好多人要去鎮子上湊熱鬧,剛好木槿言他們倆也要去鎮上,四人就組隊叫了輛牛車一起趕往鎮上。

一到鎮上,繁華落盡眼裡,到處燈火通明恍如白晝,此起彼伏的小販吆喝聲不絕於耳,人們攜家帶口一起漫步在街上。

四人出來玩是兩兩成一套心思的,自然不會湊在一起玩的。這街上都已經如此明亮了,是嫌還不夠嗎?還要帶著一個比太陽還要耀眼的物件?索性也就分開了各走各的。

街上人流很多,地方很擁擠,稍微一轉身就能撞到別人,就算不轉身隻是走著自已的路,也會被不知道從哪冒出的一個人給碰撞到。

夏驚蟄和紀鬆鶴並肩走著。夏驚蟄忙著看街上令人眼花繚亂的景象,一雙手突然攀上他的掌間與他十指相扣,他微微吃驚低頭去看再抬頭時對上一雙比星辰還要璀璨的眼睛,碎光在紀鬆鶴昏暗的眼眸裡一躍一躍的,嘴角上揚,露出絢麗的笑容。

「牽著手,不然走丟可不好找」爽朗的嗓音在喧鬧的街市中響起,很快就又淹沒在鼎沸的人聲裡。

「好」夏驚蟄稍微用力回握著紀鬆鶴的手,也露出白牙,眉眼彎彎地回答。

「紀鬆鶴,看哪,哪有雜耍表演誒」

「你想吃麥芽糖嗎?或者你想吃烤紅薯嗎?」

「要不要去猜燈謎」

……

夏驚蟄帶著滿臉的笑意走在前麵,嘴裡喋喋不休地說著話,拉著紀鬆鶴的手帶他破除阻力,穿梭在人流之中。

紀鬆鶴低頭看著這個躍動個不停的腦袋,也露出來同樣的笑意。

這一刻,他好像等了好久,以前明明待在一起時,心情也會很激動,很雀躍,但是比起今晚好像還是不及,此時此刻他隻感覺自已的心髒在很有力地跳動著,下一刻就能破膛而出。

忽然之間他很想五月初一能早點到來,那時的心情與此時相比會不會又不一樣了呢。

想著想著,他加重了握在夏驚蟄手上的力度,察覺到力度加重的夏驚蟄也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乖巧的笑容。

「那邊有雜耍,我們過去看看吧」

夏驚蟄沒有回過頭,嗓音裡帶著些許激動,眼睛注視前方雜耍的地方,一簇簇火焰向上張揚著,越過眾人的頭顱躍入驚蟄的眼裡,照出眼裡的光芒。

口吐火焰之後,是生吞長劍的表演。鋒利泛著冷光的劍刃從口中遞入,觸到口腔中溫熱的氣息,劍刃立馬就冒起了一層薄霧,很快就看不見了,因為劍刃連同半截劍柄猛「竄」的一下就被壓進了表演人的口腔與喉道裡,周遭頓時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歡呼聲和掌聲,許多人都給雜技團扔了好幾枚銅錢,央求著再來一遍。

夏驚蟄也鬆開紀鬆鶴的手,拍擊著手掌喝彩。紀鬆鶴看著夏驚蟄不停拍動的手掌,又看看自已空落落無所抓取的手,努了努嘴,神情略微有點不悅。

不待夏驚蟄多看,就重新握起夏驚蟄的手把他拉離了雜技團。

「乾什麼去?還沒看夠呢?」不明所以的夏驚蟄微微出言反抗。

「那邊有賣麥芽糖的,先去買一根,邊看邊吃才好玩」

這次倒變成紀鬆鶴在前方拉著,夏驚蟄在後走著。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寒風凜冽刺骨,從衣袖鑽進來,刺激著肌膚泛起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兩人站在糖攤前挑選著麥芽糖,木架子上插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形狀的麥芽糖。

夏驚蟄在一眾麥芽糖前掃視著,一會兒停在一個人型麥芽糖上,一會兒停在一個梨型的麥芽糖上,陷入了一陣苦惱的困境裡。夏驚蟄沒意識地抬起右手,拇指抵著上牙齒,眉頭淺淺皺縮著,反復掃視,就是沒遇到喜歡。

「老板,能給我們現做兩個嗎?」驚蟄苦惱思考的時候就喜歡咬手指,這模樣落到了鬆鶴眼裡,鬆鶴就知道他不喜歡這架子上的糖,想隨便挑一個,可又苦惱上隨便選哪一個好。

在得到老板肯定的回答後,紀鬆鶴就和老板提出自已的要求:「能做一個兔子的和一個白鶴的嗎?」

兔子不一定是最喜歡,但一定是喜歡的,紀鬆鶴心裡暗暗想著。

果然,紀鬆鶴話音一落,夏驚蟄咬著的手立馬垂了下來,眼睛亮亮地望向他。

老板舀著一勺糖漿,嫻熟地運轉著,糖漿傾瀉而下,一兔一鶴就躍然紙上了。

付過錢,紀鬆鶴拿過糖,把白鶴形狀的麥芽糖遞給夏驚蟄。

叫老板做兔子狀的糖,又沒說要給夏驚蟄兔子狀的糖。

兩人沒有方向地走著,夏驚蟄不想要白鶴,想要兔子,於是遲遲不肯接過紀鬆鶴手中的鶴糖。

「我不想要這個,我想要那個」

「哈?你說什麼?」紀鬆鶴把兔糖拿到夏驚蟄跟前慢慢地轉悠著。

天氣冷,糖漿並不會像夏天那樣融化地快,黃澄澄的糖漿緊緊黏在木棍上,兩隻兔耳朵中間鏤空,邊緣微微閃著黃光。

「哢嚓」的一聲,夏驚蟄還沒把兔子拿到手,一隻兔兒就缺了一半。紀鬆鶴咬掉了一隻兔耳。

「紀……」

「吃這個,這糖很甜,你會愛吃的」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紀鬆鶴就將那個鶴糖伸進他的嘴裡。

長長的鶴喙觸及夏驚蟄的唇畔,麥芽糖的甜味在舌尖彌漫開來,連唾液都漸漸變甜了。紀鬆鶴沒有騙他,這糖他愛吃的。

「好吧,我就吃這個了」驚蟄屈服了,啥糖不是吃呢,反正最後都是要吃到肚子裡消化掉的。

而且對上紀鬆鶴眼底氤氳著笑意的眼睛,夏驚蟄發現自已心尖尖上某一塊地方格外地柔軟,讓一下紀鬆鶴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驚蟄欲接過他手中的木棍,伸手去拿,未等他碰到木棍子,紀鬆鶴先一步移開了。隨後,夏驚蟄唇角處感到一股濕潤柔軟的觸感,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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