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玉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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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雙搶忙過去了,中秋節也過去了,終於有點閒時了,夏驚蟄他爹娘開始張羅著賣糧食了。

兩人一大早就在灶房裡忙活著,夏驚蟄他娘在和著麵團,他爹就在一旁燒著熱水。

顧大娘看著碗裡的麵團,雙手不停的交換著動作:「他爹啊,今年收成好,咱們啊也好多賣點出去攢點錢來年鬆鶴說親有什麼難處,咱們也能替他幫襯點,他一孩子,父母親去得早,爺爺也走了,家沒個幫手,能幫多少是多少啊」

「成,多賣點,隻是不知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誒,你說不會是鎮上那孩子吧,就那叫什麼李什麼梅的」

「李玉梅」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嗓音。

「啊對,就那孩子」

「驚蟄起床了啊,這早飯還沒煮好呢,快過來烤烤火暖暖身子」他娘一看見自家兒子出現在灶房門口,也忘了繼續剛才的話題,隻顧與他嘮家常去了。

「娘,你咋突然說起來李玉梅來了」

李玉梅,紀樘爺爺的老東家李傑的孫女,早年紀樘病倒時,李傑還帶著他孫女李玉梅常來看望紀樘,紀樘去世的時候,多次提出要接紀鬆鶴到他家去照顧,也好對紀樘有個負責。

但都被紀鬆鶴拒絕了,這些年也一直都對紀鬆鶴照顧有加。

他家有些什麼要打的家具也都是請紀鬆鶴過去幫忙打的,一部分是念著紀樘的舊情,主要也是紀鬆鶴的手藝雖還比不上他爺爺,但紀樘從小對他的嚴格栽培,絕對比鎮上一般木匠的手藝要好得多。

前些日子他家又把紀鬆鶴請了過去,說是要打一套全家具,要在那邊待上個把月,是以紀鬆鶴從九月初旬就過去了,到現在都快十月中旬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夏驚蟄許久都沒見過他,平時一日不見就念得緊,如今隻怕比平日要更加念得緊,時不時的就會想起他。

吃飯的時候會想起他,一個人走在田間小路上時會想起他。

空氣中飄來花香時會想起他身上的柏香味。

去田裡除草看見跳過的褐紅色的蚱蜢會捉起來帶過去給他看。

起身時卻突然意識到他此時不在鬆山村,不在半山月要,更不在他夏驚蟄的身旁,不是跑幾步就能到的距離。

他隻好又默默地蹲下來,放走手中的蚱蜢,繼續拔著草根。

自他認識並熟識紀鬆鶴以來,這是他倆分開的最長的一段時間。

乍一聽到他娘說起李玉梅,就以為紀鬆鶴在她家出了什麼事,趕緊又追著他娘問。

「沒什麼,就前段時間你爹問起鬆鶴有沒有意中人,好讓我們替他說親去,結果你猜怎麼著,鬆鶴這孩子很大方地承認了他有意中人了,但就是不肯說是誰家的孩子,還說來年春天我們就知道了」

「這不,我們就尋思著是不是那個叫李玉梅的孩子」

「娘也是沒想到啊,立冬比他大幾天,都還沒說上親呢……」

立冬哪是說不上親,他人高大健壯,模樣端正,是種莊稼的一把能手。周圍幾條村子也有喜歡他的人,可他不喜歡別人那也沒轍不是,不然兩人成親後可得不停地鬧騰,過不了安生日子。

前幾日剛過立冬,天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夏驚蟄在爐灶前被烤得有點暖意的身子此時就像被寒冬十二月的冰水澆過般僵硬寒冷,那顆躁動的心像是要從月匈腔裡跳出來似,亂跳亂竄,惹得他慌亂不安。

他這兩年來一直在攻略紀鬆鶴,紀鬆鶴身旁又隻有他一人,倒讓他忽略了紀鬆鶴可能不喜歡他,更不喜歡男生的情況。

自己又總是信心滿滿覺得一定能拿下他,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不曾想,已經兩年了,兩年都未曾想過紀鬆鶴會不喜歡他的可能性。

他腦海裡閃過這兩年來,他對紀鬆鶴出招時,紀鬆鶴的所有平靜情緒,穩得就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又想起了木叔之前對他那可憐的眼神。

他一下子變得更慌亂了,竄的一下子從板凳上站起來,走出門口轉身就向木槿言家跑了過去。

夏父看著夏驚蟄急亂出門的樣子,眼裡流露出些許無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很快眼裡的無奈被平靜取代,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立夏剛好抱著二娃來到院子,看著自己火急火燎的弟弟忙嚷了一句:「誒,你去哪啊?」

等去到木槿言家後,顧大娘和他說夏路和木槿言昨個兒去鎮上賣獵物,這會兒還沒回來。他隻能像喪家犬一樣,溜著尾巴回來。

回來之後,立夏和許落落正坐在院子裡逗著七七。

夏驚蟄很煩躁,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等了,他想直接去找紀鬆鶴問清楚,問清楚就好,如果紀鬆鶴他真的不喜歡男生,那他也不會強求他,可又怕萬一問了,紀鬆鶴的答案是不喜歡,那會不會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最要緊的是紀鬆鶴此時不在鬆山村,不能立刻問他。

他眉頭緊皺,右手手指抵在上門牙那咬著,圍著同一個位置一直走走停停的。

他娘和他爹在灶房裡乾著活,也不知道他的焦灼。

立夏看他這麼時而停下,時而走動,嘴角不停地呢喃著,於是出聲詢問:「驚蟄,你怎麼了,一大早的就這麼火急火燎的」

「立夏姐,我……」

他喜歡紀鬆鶴,不是木槿言先知道的,立夏才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但不是夏驚蟄主動和她說的,是她主動問夏驚蟄的。

立夏記得那晚月亮沒有出來,夜色暗的緊,她起夜出來上廁所,捧著個蠟燭回去,正門處突然有人進入的聲音,她的屋子離正門近,他沒有先回屋也沒有大喊大叫,反而自己壯著膽子走到了正門。

夜色如墨,農家人睡得著,此時周遭唯一的亮光就是立夏手上的那支蠟燭。

立夏的臉蛋被蠟燭照的明亮,看清是自己弟弟後,立夏拿著蠟燭的手停止顫抖,燭光也不再搖曳。

夏驚蟄頭發散亂地落著,沒有成發髻,可能是跑著回來的,此時微微的喘著氣,衣衫有點淩亂,如果月色再亮點,他就能看到驚蟄耳尖上的那抹曖昧的紅色。

夏立夏知道夏驚蟄今晚在紀鬆鶴家裡睡,隻是不知為什麼後半夜又自己跑了回來。

簡單交流後,夏驚蟄轉身回屋,再多一秒他的身影就要從立夏的視線裡消失了,但是立夏忍不住了,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手指不自覺地收縮,蠟白都被她攥的微微變形,指甲嵌入了蠟泥,白白的蠟泥比指甲縫裡的汙泥要搶眼些。

「驚蟄」淡淡的嗓音飄在黑暗的空氣裡。

「嗯」

「我說,你,喜歡紀鬆鶴那小子吧」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這份肯定怕是夏驚蟄此前都未曾有過的,黑暗的夜裡,心裡某處的角落似乎也肯定了這個答案。

他下意識舔動舌尖,貼著上齒齦,細細移動,像是在回味著什麼,立夏看不到他此時迷離的眼神,要是看到了說不定能意識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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