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講座偶遇網戀對象（1 / 2）
聽講座閒得無聊，我給網戀對象發消息：
【哥哥，V 我 50 買草莓，下次還你脖子上～】
下一秒，同樣的消息出現在大屏幕上。
而台上那位一向被譽為高嶺之花的教授麵色不改，從容回復：
【乖，我在工作，晚上再說。】
我人傻了。
01
為了湊學分，室友拉著我四處聽講座。
三小時內，五個教授輪番上台演講。
我默默坐在下麵，屁股都要麻了。
第六個教授上台時，場下忽然開始爆發驚呼。
室友也激動不已：
「月月快看！謝教授！謝教授來了！」
我抬頭看去。
是那位學院最年輕的傳奇教授，謝景之。
進校沒多久就憑借他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和清冷禁欲的氣質，被廣大女學生奉為高嶺之花。
此刻他隻是在台上調試幻燈片，卻依舊出塵得不像話。
正盯著他修長乾淨的手流口水，我忽然注意到他腕上還係了一條紅綠相間的手繩。
跟我前段時間推薦給網戀對象的轉運繩一模一樣。
一想到網戀對象，我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他昨天晚上主動發給我的腹肌照。
輪廓清晰，又色氣滿滿。
令人生出許多歧念。
我忍不住翻開聊天框，和他的上一條消息還停留他說要去打工了。
那他這會兒應該正在上班。
我頓時惡向膽邊生，想要捉弄他一番。
迅速編輯消息：【哥哥，V 我 50 買草莓，下次還你脖子上～】
發送成功的下一秒，大禮堂忽然哄鬧一片。
氣勢之大，比剛剛謝景之上台更甚。
室友拚命掐我：
「天吶！月月你快看！那是謝教授的女朋友嗎？啊啊啊啊！」
我蒙逼地抬頭。
卻看見大屏幕上出現了和我剛剛發的一模一樣的消息。
而正在微信中翻找原版 T 文件的謝景之垂眸，淡定從容地關掉了聊天框，拿出手機敲了幾下。
緊接著我就收到了網戀對象的回復。
【乖，我在工作，晚上再說。】
我人傻了。
02
大禮堂內的哄鬧還在繼續。
「你剛剛看見了嗎？謝老師給他女朋友的備注是乖乖，感覺好寵！」
「豈止，他女朋友還是他的唯一置頂！」
「別說了求你，沒什麼比謝老師有女朋友了更讓我心碎。」
「嗚嗚嗚嗚，每天對著這麼一張臉，他女朋友過的都是什麼好日子啊……」
室友後知後覺地轉過頭：
「對了，月月，我剛看到謝老師女朋友頭像跟你一樣誒，好巧哦！」
我乾笑兩聲：
「是嗎？哈哈，我沒注意。」
室友對我的無動於衷很失望，又轉頭拉著別人討論起來。
而我看著講台上的謝景之，心跳一點點加快。
相同的轉運繩，相同的頭像，相同的消息……
一切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說著：
謝景之就是我的網戀對象！
可……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又不自覺回想起那幾張露骨的腹肌照。
再看著麵前衣著斯文，談吐優雅的男人。
突然就紅了臉。
謝景之他……私下居然是那樣的嗎？
後半場講座，我已經神遊天外。
隻看著謝景之的嘴一張一合，滿腦子都是那些圖片。
講座結束後，謝景之離開得很匆忙。
離開時，我聽到前排幾個女生的議論。
「你剛剛聽到了嗎？謝老師好像是要急著回去找女朋友呢！」
心好像忽然漏跳了一拍。
03
回寢室的路上，我就收到了謝景之的轟炸。
【怎麼了乖乖？怎麼不回我？】
【我工作結束了，要繼續剛剛的話題嗎？】
【寶寶在乾嗎呢，怎麼釣了我就玩消失……】
【剛剛太急，忘記 V 你 50 買草莓了。】
【轉賬：5000000 元】
【怎麼還不理我？】
……
我看著一條又一條的消息，有些不知所措。
感覺……很難把謝景之的臉代入到這些話裡。
同時又覺得有點羞恥，不知如何回復。
正猶猶豫豫，收到了隔壁學姐的傳話。
「晚月，徐老師說他電腦又壞了，叫你去看看。」
徐老師是我的導師。
自從我上次順手幫他修復了電腦卡頓後，他就總愛使喚我幫他修電腦。
我不敢怠慢，馬不停蹄地去了。
到辦公室後才發現，謝景之也在這裡。
他坐在對麵的一張辦公桌上，安靜低頭捧著手機，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我不敢多看，努力目不斜視地去幫徐老師修電腦。
處理好後，徐老師眼睛笑成一條縫：
「我就知道小江最會這個了。
「對了，剛剛謝老師還說他微信收不到消息了，你也去幫謝老師看看。」
他指了指謝景之。
我愣了一下。
幾乎是瞬間意識到謝景之的微信為什麼收不到消息。
……這是可以修的嗎？
但在徐老師笑眯眯的眼神裡，我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刻意壓粗嗓音：
「謝老師，徐老師說您微信好像壞掉了……」
謝景之顯然是出神了。
他被我嚇了一下，而後立即下意識側身和我拉開距離。
「沒有。」
他私下一向客氣疏離，此時卻正合我意。
剛想轉身就跑，謝景之的視線卻忽然定格在我手上。
我手上拿著手機，屏幕亮著，露出一張小狗照片做的屏保。
我瞬間想起來。
我曾經給我的網戀對象發過很多張我家小狗的照片。
並且選出我最喜歡的一張，做了屏保。
察覺到謝景之越來越灼熱的視線，我趕緊將手機揣進兜裡：
「謝老師，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謝景之卻忽然開口：
「等一下。」
他伸手攔住我去路：
「我能看看你的手機屏保嗎？」
04
我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該不會是認出來了吧！
下意識擋住裝著手機的口袋，說話也結巴起來：
「可能不……不太方便……」
謝景之微微蹙眉：
「怎麼了？」
我口不擇言：「因為——因為我的屏保很隱私……」
謝景之思索了片刻，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
「抱歉，我無意冒犯。
「隻是剛剛看到屏保上的小狗，很像以前救過我的一隻，所以非常想確認一下，如不方便，你可以擋住隱私的部位。」
我被他說得一愣一愣。
我家狗什麼時候還救過他？
但在謝景之那樣真切希望找到恩狗的眼神下，我鬼使神差拿出手機給他看了。
隻湊近看了一眼，他眸中神色已然變幻。
再看我時，眼神裡多了份探究和期待。
他輕輕開口：
「這是你家的小狗嗎？」
我瞬間就把手機給抽了回來。
大意了！
什麼救命恩狗啊。
他分明就是在試探我！
「不——」
「當然不是！」
我瘋狂搖頭，大腦飛速運轉：
「這是……我姐姐家的狗！」
謝景之歪頭，有些不解：
「你姐姐？」
我點頭如搗蒜。
手裡不動聲色拿出手機登上小號，翻出之前用大號給小號發各種垃圾信息的聊天記錄：
「對呀，你看，這就是我姐姐當時發給我的圖片——」
我指著當時反復修圖時發給小號作對比的小狗照片。
心裡無比慶幸自己有把小號當垃圾桶的習慣。
謝景之湊過來一看，眼睛瞬間亮了。
他指了指我的大號頭像：
「這是你姐姐？」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連忙又撇清關係：
「呃，但是其實我們不是特別熟……」
謝景之卻激動得要跟我握手：
「同學，你給我留個聯係方式吧，回頭我可能需要你……幫些忙。」
05
其實我真不想給謝景之留聯係方式。
可謝景之說那話的時候，餘光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徐老師。
徐老師手裡有我的大號。
如果謝景之去跟別人要我的聯係方式，我就直接露餡了！
所以我當即就用小號加了他的好友。
還沖他笑得熱情洋溢：「當然沒問題啦！謝老師！」
轉身的一瞬間臉就垮下來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嗚嗚嗚嗚！
雖然謝景之作為我的網戀對象，對我幾乎百依百順。
可那是因為他喜歡網上的我。
如果他知道我現實裡是他的學生。
他還主動給我發過那種露骨的照片，說過那些肉麻的情話……
憑他的性格。
一定會羞憤欲死吧。
到時候我不僅會被分手……在學校裡說不定還會被他穿小鞋！
最好的辦法，或許隻有我先不動聲色地跟他分手。
雖然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走在路上，我又收到了謝景之的轟炸。
【乖乖，我剛剛發現我有個學生是你的妹妹，是不是很巧！】
【她還用你家小狗照片當屏保，一定跟你關係很好吧？】
【你不要誤會哦乖乖，我是碰巧看到的，不是故意調查你……】
【為什麼還是不理我呀？ 】
【轉賬：2000000。】
……
看著他一條又一條的消息。
我心裡五味雜陳，心一狠，乾脆開啟了免打擾模式。
回到寢室後，我簡單收拾了一番。
登上小號，才發現謝景之也給我的小號發了消息。
【江晚月同學，請問你現在能聯係上你的姐姐嗎？】
我特地隔了一會兒才回他：【不能誒！謝老師。】
原以為這樣他就能消停點。
結果下一秒我直接瞳孔地震。
謝景之決絕地給我的大號發來兩條消息：
【乖乖，你是不是出事了？】
【你等著我，我現在就去報警！】
06
我虎軀一震。
啥玩意？
報警！
那我可就真完蛋了！
謝景之這是什麼腦回路！
我趕緊刷刷打字：
【哥哥我在，我下午不小心睡著了。】
謝景之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嚇死我了寶寶。】
【你還沒吃飯是嗎？快把轉賬收了去吃飯。#扌莫頭#】
……
【你今天一直不回我的時候，我感覺心裡好慌。】
【乖乖，你不會不要我的吧？】
看到這句話，我心裡頓時湧上一股難言的情愫。
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謝景之一直對我體貼周到，而且又肯給我花錢，又肯給我看腹肌。
我就這麼想著跟他分手……是不是太壞了點？
可如果這麼繼續下去，我又能瞞得住多久？
我越想越難過，鼻尖一酸，啪嗒就滾落兩滴熱淚。
室友恰好從我身後經過，嚇了一跳：
「月月，你怎麼了？」
我回頭看她時，隻覺自己眼前有些模糊。
室友一把就將我摟在懷裡：
「誰欺負你了？」
她一副要找人乾架的樣子。
我忍不住抽抽噎噎地開口：
「小妍，如果你發現你的網戀對象，在現實裡是跟你根本不可能的人，你會怎麼辦啊……」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就這點事？
「大不了就分手唄，一個男人而已，你長這樣，還愁找不到對象？」
她又想到什麼似的，話鋒一轉：
「不過他有沒有給你花過錢啊？
「我聽說現在有的男人，分手之後還要找女方把花的錢要回來，下頭死了！」
我愣了一下。
謝景之還真給我花過不少錢。
雖然有的我也沒收。
但他……他應該不是那種人吧？
室友察覺到我的愣神，又趕緊拍拍我的肩膀：
「嗐！花錢了也不怕，就是……呃，你分手別跟他鬧得太僵？」
07
因為害怕謝景之報警，我不敢直接跟他斷聯。
想到室友的話，我又不敢跟他太僵。
輾轉反側之下，齜牙咧嘴給他回了句：【想什麼呢~】
他秒回。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今天還想看照片嗎？】
【感覺昨晚給你發照片，你很喜歡。】
我瞬間臉熱起來。
啊？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但……現在知道昨晚看的是謝景之的身子……
感覺更刺激了！
但我同時也有些猶豫：
【不好吧？】
他回得理所應當：
【這有什麼不好？】
【我喜歡給你看。】
我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現在還該不該看。
結果十分鍾後。
謝景之：
【腹肌照。】
【腹肌照。】
【腹肌照。】
【很露骨的腹肌照。】
……
他陸陸續續發來好多張角度各異的。
其中有一張，他灰色衛褲的褲子邊拉得很低，勁瘦的腹肌線條下，人魚線的輪廓一直往下延伸……
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他很快問：【這樣可以嗎？】
簡直太可以了！
可我一想到謝景之演講時襯衫上那永遠係得嚴嚴實實的扣子，
就感覺自己簡直是在犯罪。
那可是謝景之啊！
我忍痛回復：
【你別拍了哥哥，我不喜歡這些。】
他發來一個疑惑的表情：
【可昨晚你明明很開心。】
他還截圖發來了我昨晚給他狂發流鼻血表情包的記錄。
還不停叫囂：【哥哥，褲子再往下一點！】
我：【……】
簡直傷風敗俗！有違綱常啊！
我兩眼一閉：【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變了，哥哥。】
08
謝景之發了個哭哭的表情後，很久沒再給我發消息。
我再登上小號一看。
謝景之果然來這裡了：
【江晚月同學，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問問你姐姐對她男朋友的看法？】
【你姐姐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為了將偽裝貫徹到底，我裝傻：【男朋友？她有男朋友嗎？】
謝景之斬釘截鐵：
【當然！你去問問就知道。】
我忽然靈機一動。
用小號給大號發消息演了一段。
AAA：【姐，你有男朋友了？】
晚月：【沒有。】
AAA：【真的嗎？你別騙我哈。】
晚月：【真沒有。】
然後把截圖發給謝景之，強調：
【她說她沒有男朋友。】
謝景之急眼了：
【怎麼可能？】
【這真是你姐？】
他發來我的信息主頁。
我：【對呀。】
【怎麼了？謝老師。】
然後他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久以後，我才在大號收到他的一條消息。
【乖乖，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瞬間感覺到心裡一股鈍痛。
但很快消失不見。
我努力若無其事地打字：
【有一點。】
【好像是膩了。】
【一年多了，你不膩嗎？】
他回得很快：
【不，一點都不。】
【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我可以改。】
【乖乖，你說你不會不要我的……】
我又開始難受了。
如果要我這樣再跟他耗一段時間，對我對他都太折磨了。
感受著心裡的酸澀，我乾脆選擇了直接邁出那一步。
就算他真找我要錢，我攢攢還他就是了。
當斷則斷，別再拖了。
【對不起，我們還是分手吧。】
09
我一狠心拉黑了謝景之。
一瞬間就覺得空落落的。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
這樣，謝景之就永遠不會知道，他跟自己的學生談過戀愛。
我努力像往常一樣生活。
可總是在食堂被插隊，或是被安排繁雜工作的時候，下意識就想要跟謝景之抱怨，卻發現我早已經拉黑了他。
謝景之曾經試圖通過我的小號幫忙牽線。
但我再三表示自己被拒絕後，他也再沒聯係過我的小號。
或許，他已經接受了吧。
除了從教學樓牆上貼的名師風采上看到他，我和他徹底斷聯。
有天徐老師又叫我去修電腦。
我調試時，無意間聽到他打電話。
一向穩重的徐老師一下變了臉色：
「什麼？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我順口問了句：「怎麼了？徐老師，誰生病了嗎？」
徐老師火急火燎地收拾東西：
「謝老師，謝景之，你應該也認識……唉！不知道他這兩天怎麼搞的！」
我瞬間愣在那裡。
謝景之？
謝景之進醫院了？
我不受控製地抓住徐老師的衣袖：
「什……什麼？謝老師？謝老師怎麼了？」
徐老師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但還是解釋：
「他前幾天就開始吃不下飯，剛剛在家暈倒了……」
我如遭重擊。
他吃不下飯……
不會是因為我吧？
等我再想問些細節時，徐老師已經背著小挎包匆匆離去了。
10
我如坐針氈地在徐老師辦公室待著。
等了快兩個小時，忍不住給徐老師打了個電話。
他過了很久才接，語氣中有濃濃的疲憊：
「小江？」
我捧著手機：
「徐老師……我想問問謝老師怎麼樣了？」
察覺到關心的不妥，我趕緊補充：
「我有個親戚在醫院工作，或許我能幫幫忙呢？」
徐老師嘆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謝謝小江，不過沒事。
「這個混小子是失戀，把自己搞成低血糖了，加上他本來就有胃病，得住幾天院……」
心中的猜測在此刻得到肯定。
我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隻知道急急詢問：
「那我能去看看謝老師嗎？以前我照顧過我媽住院，我很有經驗……」
徐老師想了想：
「你願意幫忙也好，剛好我下午還有場講座。
「小江，我就放心你。
「他是我兒子，也就比你大四五歲，你別把他當老師對待就行。」
我又是一愣。
謝景之居然是徐老師的兒子？
難怪徐老師剛剛那麼著急。
我第一次拒絕了室友聽講座的邀請。
按照徐老師給的地址，很快趕到了醫院。
徐老師和我交接之後就離開了。
而我走進病房，就看見謝景之靠在床頭，手上插著輸液的管子，看上去蒼白又脆弱，眼尾還有些紅。
他循著動靜轉頭看了我一眼，又很快轉回去。
我默默走過去，拿起一個床頭櫃上放的橘子給他剝。
措辭許久才鄭重開口：
「謝老師，我姐都跟我說了。
「她說分手隻是因為不合適，不是你不好……
「而且，她很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我將剝得乾乾淨淨的橘子遞給他：
「她說，她希望你能好好對自己。」
謝景之低頭看了一眼我手裡的橘子，像是一下想到了什麼。?
他思索片刻，從果籃裡拿了個草莓遞給我：
「你也吃點。」
我搖搖頭拒絕：「謝謝，不過我不愛吃草莓。」
他怔了一秒，凝神抬頭看我：
「你和你姐還挺像的。
「都不愛吃草莓……
「而且吃橘子都會剝掉橘子絲。」
這都是我曾跟網戀對象隨口提過的個人習慣。
他居然都記得。
我手抖了一下：
「是……是嗎？」
謝景之盯著我的眼睛：
「這麼聽，聲音也很像。」
我趕緊又壓粗了嗓音：
「……沒有吧？」
謝景之坐直了身子，像是一下有了力氣：
「別壓嗓子。」
我壓得更使勁了：
「我沒壓。」
謝景之深邃的眼神就那麼看著我，像要把我整個人洞穿。
忽然沒頭沒尾地問：
「你為什麼要用你姐家的小狗當屏保？」
我隨口瞎編：「因為覺得很可愛……呃……就用了。」
11
我膽戰心驚地陪了一會兒謝景之。
他總是會突然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搞得我精神高度緊張。
眼看著他吃了一些粥菜，才放心離開。
晚上，回到學校。
我接到了徐老師的電話。
小老頭聽起來很開心：
「小江呀，你還真是有經驗呢！
「那混小子一直吃不下東西，現在終於有胃口了！
「他說他就喜歡你陪著一起吃飯，不然就沒胃口……
「你後麵幾天，能不能也抽空去看看他？」
我向來不敢拒絕徐老師的要求。
更別提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
可是，謝景之為什麼要跟徐老師那樣說？
他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我越想越緊張。
幾乎一夜無眠。
第二天隻能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去給謝景之送飯。
他一見我就皺起眉：
「你怎麼了？」
我不明所以，蒙蒙地抬頭：「啊？」
他伸手，微涼的指腹撫上我的黑眼圈：
「沒休息好？」
我嚇得趕緊後退一步跟他拉開距離：
「挺……挺好的啊。」
他默默垂眼，一邊打開食盒，一邊小聲問：
「我還要住一周院，你都會來的吧？」
我一下子站起來：
「徐老師不是說三天嗎？」
謝景之抬眸，抿唇看著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