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約媳婦(2 / 2)
可若真的無能無力,隻怪天意弄人,能遇見馮澤她便也無憾了,希望馮澤代替她活著,隻要活著總會有希望。
也許在哪年的轉身,四月杏花落在肩上,抬頭便又能瞧見,心儀人。
這話說的,馮夫人終是沒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就是老太太也轉過身去,偷偷的抹眼淚。
話說到這份上,實則沒什麼好說的了,隻等著看聖意如何了。
馮夫人坐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老太太領著一眾人,趕緊送出去。
「顧將軍,可了解葉侍郎的為人?」出了屋門,馮夫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所謂的葉侍郎,自然是指葉卓華。
這倒將顧將軍問住了,他與葉尚書是老關係了,彼此了解自是沒話說,至於葉卓華小時候,自然看著也是好的,後來雖不常見,可每次見麵葉卓華在舉手投足皆有大家風範,且在京城也算是提的上名號的人物。
可若說為人,顧父也隻能說,估扌莫是好的。
聽了這話,馮夫人微微的嘆息,這才將今日的事娓娓道來。
原是馮將軍下朝後沒一會兒,刑部的人便來了,說是要請馮將軍過去一趟,問得什麼話。
一聽是葉卓華請,而且還與葉尚書的案子有關,馮夫人心裡立馬不痛快了。
在葉卓華最難的時候,是她的兒子贈了袍子,在葉卓華受傷的時候,也是馮家收留了他,如今不知道感恩,得勢的時候,便懷疑到他們頭上了。
馮夫人惱怒之下,便穿著誥命服陪馮將軍一起,準備去刑部會會葉卓華。
可走了沒幾步,得了顧家有事的消息,兩人隻能分開了。
如若不是刑部突然冒出來,今日來的必然是馮將軍,還由的靖王那個黃口小兒,胡言亂語?
葉卓華這才走馬上任沒幾日,聽說傳了不少官員問話,因著他是奉旨徹查葉尚書案子,旁人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對於這事,顧父也聽過,原想著葉卓華是掌握了什麼是證據,才這般大張旗鼓,卻不想竟是隨性而為。
如此,論起品性,顧父更加拿捏不準了。
看顧父的臉色不好看,馮夫人嘆了一口氣,「我也是給將軍提個醒,畢竟將軍與葉家的淵源更深些。」
馮家尚且算是對葉卓華有恩,他反手都能來這麼一下。
顧府豈不是更在他的報復之中?
說話的功夫,便到了門外。
此刻馮將軍剛驅馬過來,馮夫人有些驚訝的看著馮將軍,「你怎地過來了?」
「我過去後,下頭的人說是那小子出門了,我白跑一趟。」
聽的馮將軍這般說,馮夫人心裡有氣,張口便來了句,「這叫個什麼事?」
也不說馮將軍托大,可做到他這個位置,自就是比一般的人都要高,平日裡有什麼人叫馮將軍,都得提前送了帖子,上門候著。
葉卓華這到好,將人傳過去了,他竟不當回事連麵都不露。
能拿著一品大員當猴耍的,他葉卓華算是頭一個。
聽的馮家的話,顧父的心沉了下來,感情這是,被太子的心腹盯上了,而後靖王也在這不依不饒的。
為了這江山社稷,一直隱忍到現在,到頭來竟成了笑話。
一時間,隻覺得悲從心起。
忠君,忠君,打從入了朝之後便信奉這倆字,頭一次覺得,荒唐。
將馮家人送走了,老太太已是一臉的疲倦,錢嬤嬤便扶著她先回去歇息了。
顧明慧心事重重,自也沒說話的意思,顧明辰自也是話少。
待人散開,隻留顧大伯在院子裡站著。
剛剛,原該是他的親家上門,可卻沒人當回事。
另一邊,在顧府二房大門拐角處,停了一個不起眼的馬車,正盯著他們瞧。
一直到看不見人,才放下馬車的簾子。
「下午的時候,顧將軍一定會再去馮家,將這帖子,送到二房。」從裡頭伸出手來,將早就準備好的帖子遞出去。
下頭人接過去之後,馬車才緩緩的離開。
另一邊,顧父將顧夭夭送回院子,看著顧夭夭有些發愣。
總覺得該是有千言萬語的叮嚀,此刻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良久,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爹,事到如今已然是沒的選了,我們便該坦然麵對,」顧夭夭寬慰了顧父幾句。
話是這個道理,顧父心裡怎麼也不舒坦,隻覺得對不住顧夭夭。
若知今日這般局麵,打小定那親事做什麼,若不是為了成親來京城,何必讓顧夭夭麵對這一壇渾水。
可此刻多說無益,他囑咐顧夭夭先休息,長途跋涉必也累了。
他這邊也坐不住,交代完顧夭夭便驅馬去了馮家,他們得商量商量,需不需要今日下午便進宮,先探得聖意,免得措手不及。
待顧父離開,顧夭夭的麵上才露出淡淡的惆悵來,指尖輕輕的撥弄,前些日子才搬在屋裡的燈籠花。
一下又一下,看著上頭的紅色,隨著她的手,一晃又一晃。
若單看這花擺動,該是沒有任何規則。
可若看見這手,似乎一切都明了了。
如今這局麵,看似亂,實則都仿佛在暗中有一條線牽引。
從太子突然決定賑災開始,一步步的走到現在。
靖王突然上門,必然是得了對他有利的消息。
可馮夫人能這麼快上門,看著是意外。
可顧夭夭卻不想,這世上會有這麼多意外,怕是有人故意引導。
葉卓華突然叫馮將軍一敘,看著是不恭敬,可若不是他傳話,馮家的人來不了這麼早。
雖說,馮將軍過來靖王許不敢這麼放肆,可武將多容易沖動,盛怒之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若是傷了靖王,馮將軍這邊有理也成了沒理了。
「夏柳,拿筆墨!」顧夭夭突然放開燈籠花,喚了一聲。
待筆墨端來,顧夭夭憑著上一世的記憶,快速的寫了下來。
「顧家,是時候出來個,能頂天的人。」將疊好,顧夭夭輕聲念了句。
交給夏柳的時候,顧夭夭隻說了一個字,「快!」
每一件事,都要用最快的速度辦成。
這邊安頓下去後,顧夭夭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待夏柳回來,手裡拿了一張拜帖,「姑娘,這是前頭剛送來的。」
瞧名帖上的字跡,剛勁有力,像是男子寫的。
夏柳接到後,也不敢耽擱一路小跑的回來。
隻想著,若是認識的也就算了,若是不認識的,趕緊燒了,免得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顧夭夭微微擰眉,隻覺得這字跡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待打開後,顧夭夭眉頭鎖了厲害,良久將帖子交給夏柳,「燒了吧,安排馬車,準備出門。」
遞給夏柳的時候,名帖是打開的,夏柳清楚的瞧見,落款是,「絛之。」
葉卓華翻身後,她曾聽的顧父與顧夭夭提過葉卓華兒時的小字,便換絛之。
因著兩人定的是娃娃親,取名字的時候取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音。
「姑娘,您覺得葉大人,真的心懷報復嗎?」待人上了馬車,夏柳不由的問了句。
看馮夫人對葉卓華的態度,想來葉卓華在朝堂上,行事乖張不得人心。
可是,私下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葉卓華沒能力的時候,無論是顧夭夭給銀子還是賞賜衣服,看著他是不高興,可從未做過讓人難堪的舉動。
可等他有能力,顧夭夭所求皆可滿足。
上次要薛方良的四肢,後來胡氏的事也算是葉卓華遞的消息,而這次去看老太太,有葉卓華在跟前護送,才能用那麼短時間到,且一路平安。
若真心存歹意,不說旁的,就這次毀了顧夭夭,那是手到擒來。
顧夭夭出事,顧父必然垮了。
顧夭夭靠在馬車上眯著眼睛,「他那個人,又豈能用常理來思量。」
沒說葉卓華可不可信,隻說這人復雜。
能在朝堂之上,掀起一片風雨的,必然要以天下為棋,走一步看十步,步步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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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渣不停,葉大人追妻也不停,見縫插針,跟媳婦約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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