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斷石(1 / 2)
夜裡。
躺在床上的陸安平,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窗外蟬鳴陣陣,吵得他心裡煩躁。
但最關鍵的原因,還是他害怕再次進入到戲言書的夢境裡。
又躺了一陣,實在睡不著,他乾脆坐起身來,推開了窗。
夜已經很黑了,窗外幾點星光落地,稍微讓屋子裡有了些光亮。
他坐在床邊,開始回想昨晚上的夢境。
「進入夢境的時候,我依然處於這個房間之內,當時天色微暗,霧氣彌漫。」
他閉上眼,意識中的房間如同經歷了時間加速,繁星重歸地平線底,天色漸亮,不知名的霧氣從四麵八方籠罩而來。
木床,桌,椅,倚靠在桌旁的大銅鏡,然後是被褥衣物,靠床尾隨意擺放的布鞋,藏在床底下的木頭棍子,隨手扔在桌上的棉麻巾帕,所有事物逐一歸位。
整個房間的布局在他腦海中重構完成,他睜開眼睛,啪地打了個響指。
想象中的一切開始運轉。
敲門聲,「陸安平」起床,開門,無人,回去躺下。
又是敲門聲,「他」再次起床開門,依然無人,回床的時候順手撿了巾帕和木棍,然後躺下。
第三次敲門,他沖了過去,開門,拋巾,舉棍。
暫停。
陸安平閉著眼睛,回憶第一次看到那名婢女的時候。
她低著頭,並辨認不清模樣,但從這個時候開始,「陸安平」的眼神開始進入恍惚狀態。
陸安平思考了一陣。
當時自己應該處於一個神誌並不清醒的狀態,但他的記憶對於這一段卻又清晰無比。
這說明,自己思維中一小段和思考辨別有關的部分被屏蔽了。
然後他接著往下回想。
兩人進屋,屋門自動關上,婢女將手中物品放下,開始和他說一些有的沒的廢話,然後趁著他思維混亂,手貼近了他的月要背,然後往下伸了下去。
緊接著,便是門口響起的一聲斷喝,如煙在這時候沖了出來。
再次暫停。
陸安平皺著眉頭,將這一段在腦海中重放了兩遍。
「當時那名婢女將手伸到了我的月要間,在那一瞬間,我忽然恢復了神誌。」
「原本我以為是因為如煙的那一聲斷喝,喊醒了我,但聽她說來,似乎並不是這個原因。」
「被戲言書拖入夢境之人,除非自己會解夢,否則輕易無法被喚醒,這是七品夢巫都做不到的事。」
「所以我為什麼會在那一瞬間清醒?這不合理。」
這些疑問在腦海中,隨著那一段畫麵反復播放。
「但這不合理卻發生了,這證明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如煙喚醒的我,那就隻剩下了兩種可能,婢女或者我自己。」
「當時的我處於神誌不清醒的狀態,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就意味著,喚醒我的是……婢女?」
陸安平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分析了半天,得到了一個完全不可能的結論。
婢女作為戲言書的化身,她不可能想要喚醒我。
除非……
除非她並非主動喚醒我,而是因為做了什麼事,導致發生了她想象之外的狀況,而我也由此清醒?
可當時她隻是扌莫了我的……
陸安平瞧了眼褲襠,思考了半天自己的褲襠裡存在著某個超凡載體的可能性。
平日裡洗澡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不同啊……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頭緒,他煩躁地撓亂了頭發,放棄似的往床上一躺。
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月要間有一塊硬物,硌得月要背難受。
他伸出手往月要後麵一掏,扌莫出來一個意料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