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跟隨（2 / 2）
牽著比比東的手雖然沒有鬆開，但是他沒有低下頭去看比比東臉上驚慌失措的神色，
更沒有打算對這個在此之前，甚至從沒有離開過自己村莊和父母的六歲稚童，表現出任何的包容或是安撫的意思，
隻是麵無表情地吐出了一句，
「做我教皇殿的聖女，不該如此軟弱無能。」
然後，便繼續目光淩厲地觀察著四周。
小比比東扁了扁嘴，
然後，千尋疾便察覺到掌心裡那隻小小的手兒竟開始企圖掙脫，
低下頭，他看著比比東揚起那張依然蒼白驚懼的小臉，與一臉冷漠的老師千尋疾對視著，
瑰麗而晶瑩的眼眸中，卻浮現出了一抹令人無法忽視的倔強光芒，
「那我不要做聖女了，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我的父親和母親！」
脆生生的話音，擲地有聲。
但是，牽著她的千尋疾卻驟然間瞪大雙眼，麵龐上戾氣翻湧，
「你若是敢這樣做，本教皇會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的父母！」
被老師突然間變得異常陰戾可怕的表情，給嚇得愣在了原地，
比比東下意識地很想要放聲大哭，
可是，當她將那雙盛滿了淚水的眸子向四周望去，
她身處的環境，除了這些遮天蔽日陰氣森森的巨樹陰影，和不時晃動一下的野草叢，就是眼前這些全都麵無表情在盯著她的陌生人，
而就在剛剛，前兩天還對她笑語晏晏地許諾了無數種光明未來，並把她接到武魂殿做為關門弟子的老師，教皇冕下千尋疾大人，
更是陡然間目露凶光，用她的父母來威脅她
她回憶起前兩天自己離開村莊的時候，母親對她有過深深地告誡，
「東兒，你被選為聖女，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記住，一定要聽老師的話，千萬，千萬不能忤逆他……」
六歲的比比東，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作絕望和無助。
也第一次明白了，該如何順從。
她抿著唇，極力忍下了眼中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和老師認了錯，
「對不起，老師。」
小比比東突然消散的倔強與叛逆，和突然乖覺起來的轉變，千尋疾這才略感滿意地點了點頭，
轉念一想，小徒兒既然年紀尚小，不妨哄一哄也行，
於是，千尋疾瞥了身旁的一名親衛軍一眼，淡淡道，
「聖女情緒不佳，你出去采摘一些野果來給她，」
親衛軍立刻領命，比比東卻心神一動，對千尋疾甜甜一笑，道，
「謝謝老師！……但是，東兒也想跟著去，」
千尋疾眉頭一皺，
「不行！你必須跟著我，寸步不離。」
於是，比比東的臉上立刻表現出渴望與乞求，
「老師，東兒現在不能為您分憂，留在這裡，隻會給您添麻煩……還不如趁機去森林中多走一走看一看，就當是小小的歷練。」
……這話，說得倒是在理。
千尋疾跟著轉念一想，自己待會兒說不定得進冰火兩儀眼一趟，帶著她還得分神照顧……
終於，他神色一鬆，又朝幾個護衛軍打了個眼風，示意他們留下，
又在幾名魂鬥羅護法的身上轉了轉，但權衡再三，考慮到冰火兩儀眼裡不乏許多的植物係凶獸，就沒將他們留下。
看著三名站到比比東身後的親衛軍，他淡淡地命令道，
「你們，在森林外圍跟著聖女，保護她的安全。天黑之前，不管本教皇有沒有出來，必須將她安全帶回教皇殿！」
三名親衛軍齊聲領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