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離山（2 / 2）
「我送你下山。」商雪娥以在外麵等待。
「多謝商女俠了。」謝塵拱手，兩人並肩走出山門。
「靜嵐身世悲慘，她全家都死在了當年五毒教的報復中。」似乎是找不到話題，兩人行走間，商雪娥開口說道，「我當時正好在附近，聽聞此事後，趕到那裡時隻剩下了她一人。」
「全村上下，隻有一人幸存？」謝塵聞言問道。
「是啊。」商雪娥感慨，「五毒教行事便是如此霸道，當年師傅也是因為一起滅門事件才和五毒教結下生死大仇，方才和暗月教主生死相鬥兩敗俱傷。」
「滅門？」謝塵驚訝，他隻知空沐與暗月有仇，卻不知其中詳細。
「是啊。」商雪娥嘆了一聲，「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隻是你不知道罷了，若是稍微打聽下，江湖上可謂是人盡皆知，告訴你也無妨。
「當年師傅和荊南李家交情不錯，可後來李家卻一夜之間被五毒教暗月教主滅了滿門，師傅一怒之下便下山攔住了從荊南返回的暗月教主一行人，兩人一番決鬥後兩敗俱傷，師傅中了蠱毒，被折磨十年，你也知道，直到近日才得以解脫。」
「荊南李家？」謝塵努力回憶，終於從自己近來打聽到的消息中找到了些許信息，「是李自悔李將軍家？」
「正是。」商雪娥感慨，「李將軍被奸人所害戰死沙場，可那東廠狗賊卻依然不肯放過他的家眷，因此雇請了五毒教出手滅了李家，後來，左右禦史諸葛先生和包大人都上書懇請皇帝徹查，可最終卻也隻是不了了之……」
「便是峨眉身處江湖之遠，也難以避免廟堂之上的濁流啊……」謝塵嘆道，「隻是可惜了李將軍，我聽聞他數次大敗元蒙餘孽，乃是當時天下第一的名將，卻沒想到竟然被奸人滅了滿門。」
兩人隻覺這話題說著無趣，便各自閉嘴隻是走路。
「商女俠就此留步吧，我便離開了，我們後會有期。」兩人沉默地走了一陣，謝塵隻覺尷尬，便停下對其拱手道。
「也好，不知少俠可有什麼別的打算？」商雪娥點頭說道。
「我打算從峨眉北上，走漢中經長安往洛陽一行，去拜訪一番嵩山少林。」謝塵答道。
「少俠於我峨眉上研讀佛經，又欲往少林一行，莫非已經看透紅塵想要剃度出家？」商雪娥忍不住打趣道。
「那倒不是，這滾滾紅塵我可還沒玩夠呢。」謝塵笑道，他一拱手，「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商雪娥答道。
看著謝塵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中，她總算是覺得此事告一段落。
「他往北上，怕是短時間也見不到曉嬋了。」商雪娥也能夠感覺到蘇曉嬋近日來信中提到對方的次數逐漸減少，應當是那種潛意識裡的沖動在逐漸淡去。
方才提及師傅和荊南李家之事，又令她回想起了自家師傅年輕時的另一名好友玉璿宮張永霜張師叔，聽聞當年那位張師叔本是玉璿宮絕世天才，後來卻因與人相戀才落得淒慘結局，她可不想自家好友最後也落得那般下場。
「如今他總算是走了，我隻需回信說明他以離開，想必曉嬋便更不會想他，此事應當也可告一段落。」商雪娥隻覺得自己心累，作為峨眉大弟子，平日裡功課已經夠繁忙了，她卻還要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難怪師傅總說我心思不靜。」
搖了搖頭，既然這些煩心的事情都結束了，這峨眉之上也該恢復往日清淨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