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豐收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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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小諾,還沒好嗎?」地麵營地內,穿著厚重衣裝的男子提著一把長柄設備向加固帳篷內催促著。

「別催,快啦!」帳篷內,「全副武裝的雲諾正在快速地收拾著背包,「我看看,乾糧、水瓶…哦,差點忘了這個。」說著,雲諾從床頭拿起一個像眼鏡的東西。「可不能把方腦袋的連接器忘了。「將這個「眼鏡」戴到額頭位置後,隨後又一把背上背包跑出帳篷。

今天是紫苞成熟的日子, 也是雲諾將第一次跟著 收獲隊離開營地的日子。在前往車隊的路上,厚重的衣服和大背包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大烏龜,如果你是第一次見到她, 你根本不會想到平時在地下搗鼓機械零件的雲諾是一個不到一米六的小家夥。一路上雲諾對著身旁的收獲隊隊員問上問下,幾乎將身上的每一件物品都問了一遍,「那這個…」「停停停, 你的問題也太多了,再有想問的等以後你加入了收獲隊再說。」說著,兩人已經到了車隊位置,隊員們基本上整理完畢,現在在清點人員,和雲諾一起的人是護衛車隊的人。 「好了,我該走了。對了,這個給你。」隊員遞出了三根發著微弱紅光的管狀物,要是在采集時遇到潮的襲擊,可以按動頂端的蓋子,能保你一條命。」 「這麼厲害!但是為什麼要給我?」「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接過管狀物的雲諾一邊驚嘆一邊搗鼓著, 那位隊員在走時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用掉的話別忘了把空管帶回來。」

雲諾應了一聲後轉身走向了運輸隊,運輸隊是車隊最重要的部分,紫苞成長時周圍幾公裡內都不能有人類活動,不然會停止生長甚至自行枯萎,但成熟後不會,因此為了保險起見,人們把種植地定在了二十公裡外,一去回最快三天半,運輸隊會帶上整個車隊的物資,如果「潮」襲來,護衛車隊則負責在「潮」中保護運輸隊的安全。

「唉,爺爺你也要一起嗎?」雲諾爬上了運輸車後,看到田爺爺也在車裡坐著,「是啊,隊裡新上了幾個觀測人,我來教教他們。」隨後老人又看向靜靜坐在靠近貨艙門口的機器,那東西站起來時能有三米高,「不過啊,你真要把…呃…」 「方腦袋!」 「對,你要把它也帶上?上次你的測試可是故障頻出啊。」雲諾坐在方腦袋旁說:「我知道,可我總覺得那不像是故障,而且要是調好了,還能幫忙搬東西呢。「好吧,反正我也勸不動你,要注意安全,別傷著了。」

一切準備完畢,車隊要出發了,地麵營地的人都聚在出發點歡送他們。正式啟程後,在廣闊的灰土沙漠上,五個較小的黑點以最大的黑點為中心呈弧形走在最前麵,那是由營地內內的人自主製造的護衛車輛,每輛上麵有五人,車輛速度很快,但為了護衛走的較慢的運輸車而壓低了速度,行駛在兩邊的車輛會時不時地靠近運輸車與其相對靜止,這是在報告周圍的情況;運輸車則是由一輛半履帶運兵車改裝而來,這樣的運輸車最開始有五輛,現在能動起來的隻有兩輛,其他三輛在當初開拓生存之地時遭遇襲擊報廢了,人們便將其改成了倉庫和地下基地的入口。

夜幕降臨,車隊停下就地紮營,夜晚車隊本可以繼續行進,但灰土沙漠的灰色沙子質地特殊,晚上溫度下降到一定程度時會非常硬且稍帶鋒利雖然不足以傷人,但是繼續行駛會對車輛車輪造成嚴重磨損。護衛車車輛圍著運輸車停下,隊員們將車輛固定好後就開始準備晚飯,車上的雲諾從方腦袋背後爬上去,在駕駛座上坐好後,或許是衣服太厚,她又起身脫下大衣掛在了方腦袋的背後,然後再坐回去,不用擔心會有坐不下的時候,因為近幾年來她幾乎沒長過個子,可能以後會吧。在駕駛座的雲諾將「眼鏡」戴好,眼前的一片漆黑在一陣代碼閃過後 變成了對著貨艙內的畫麵,代表著與方腦袋的連接成功,隨後雙手根據記憶精準地握住形狀彎曲的操縱杆,曲著的腿帶動雙腳向下一蹬,坐著的機器立刻站了起來,隨即頭頂的入口被一塊看起來由多個碎片焊棚蓋板蓋住,「好,就是這樣,然後是…」雲諾將身體向右側倒,向上拉右拉杆的同時左腳向下使勁踩,將近三米高的機器開始抬起右腳並向左轉,一隻腳站到貨艙出口低欄的機器動作停了幾秒後,突然以一套連貫的動作跳下車,雙腳在地麵壓出了兩個淺坑。然後機器用機械的步伐,一步一停地走向篝火,以方腦袋的動作係統其實可以做到跑起來,但為了不出故障,雲諾隻敢慢慢地行走。

看到這樣一個大家夥經過, 大家都很佩服雲諾,這樣的小家夥竟能造出這樣的東西。機器來到算火旁原地坐下,蓋板打開,一個小腦袋從裡麵探出來,雲諾穿上掛在機器背後的大衣,跳下機器,可能是那三根管狀物太礙事,她把它們隨手塞到了機器的左手掌下,然後來到田爺爺旁邊坐下,這時她又看到了火上烤著的晚餐——幾顆手掌大的紫色果子,「呃…這是…我們的晚飯? 」「是啊,你在基地不也吃的這個嗎?」一位隊員回答。「啊? 這是紫苞?紫苞不應該是大大的,吃起來糯糯的像麵包一樣的食物嗎?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畢竟你也沒怎麼進過基地廚房。」田爺爺笑著說,「等會兒吧。」

雲諾隻好坐下靜靜等待,快兩分鍾過去時,插在長簽上的果子突然「嘭」的一聲鼓起來,突然的聲響把盯著果子的雲諾嚇得一路,不僅叫出了聲還一下沒坐穩向後倒去,不過等她緩過來後仔細一看, 還真是她平時吃的紫苞。鼓起來的紫苞差不多和足球一樣大,可以吃的部分是淡紫色的三瓣果實,兩人一瓣,十分頂飽。

晚餐後,人們撐起帳篷休息,而雲諾則和以往一樣去方腦袋裡, 身子一蜷,蓋上蓋板,睡在自己親手搭建的小窩裡。

第二天早上, 隊伍繼續啟程。昨天還吵吵鬧鬧的雲諾今天在車上卻一言不發,隻管埋頭用手中的工具拆解查看懷裡抱著的機器組件,她將上麵的所有線盒全部拆下,復雜的線路擺在她的眼前,用手不斷撥弄電線的同時臉上的疑惑也不斷增加。雲諾這是在檢查方腦袋的控製係統,縱橫交錯的排線組成了它精密的動作邏輯,但讓她想不通的是,明明已經將整個機體檢查了兩遍而且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可方腦袋仍然會時不時地出現動作停滯、自行啟動等問題。檢查無果的雲諾隻好將組件重新裝回去,然後開始操作機器月匈前的長方形顯示屏,這是它為什麼要叫「方腦袋」的原因,機器是人形,但沒有頭部,雲諾在廢棄的零件堆裡找不到發聲零件,隻好用一塊還算完好的顯示屏來顯示文字充當嘴,不過方腦袋真正意義上的「頭部」倒不是這塊屏幕,而是其上方經過精心改造的能夠隨意轉動角度的攝像頭,坐在裡麵的雲諾就是通過連接器連接這個攝像頭來看到外麵的情況的。

時間過得很快,一陣顛簸後,車輛停下,車隊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紫苞種植地。那裡的地麵是一片紫色的海洋,灰色的沙地被低矮的植株覆蓋,田爺爺帶著新來的五名觀測人去一邊教授觀測「潮」的方法,剩下的人則抬著箱子去采收成熟的紫苞,隊長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在地裡越采越高興,因為這一年的植株 上的果實要比上一年的多上至少兩個,也就是說今年是個大豐收,隊長又采完幾株後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便起身向周圍人喊:「所有人加把勁,這次是個大豐收!」聽到消息的眾人立馬變得異常興奮,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一箱又箱的紫苞被裝上車,車上的雲諾也下車去看熱鬧,她將方腦袋停在運輸車履帶旁邊,她不去操控它去幫忙搬運是因為擔心萬一故障再出而妨礙隊伍的工作。 「聽說有人給你了幾根驅逐雷 管?」回來的田爺爺看見轉悠的雲諾,便問她。「是那些暗紅 色的管子嗎?」「真給了啊,那你就拿好,剛才教那幾個新來的觀測人的時候。」田爺爺抬頭向種植地看去,接著說:「我看到了,『潮』要來了。」「所以到底是什麼啊?」聽見小諾的問題,田爺爺神情凝重地解釋道:「在很久以前,被人們叫做異晶生物的威脅無時不刻地存在,它們沒有因毀滅而消失,所以直到現在它們還在肆虐,而在這裡,就是那些東西即將來臨的標誌。」說完,他又讓身邊的隊員去通知大家抓緊時間。就在最後幾箱裝好時,沙地的沙子突然開始有規律地微弱震顫,遠處無故出現灰色的濃霧,連帶著天色也一起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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