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樓千城的殺手鐧(1 / 2)
陳知報最後還是跟著殷鳳上樓了。
不是貪圖美色,
主要是想聽聽這位頭牌花魁冠絕玄都城的琴藝,順帶交流交流書畫技巧,再下下棋來陶冶陶冶情操。
「公子請進。」
一路上了三樓,推開裡麵一間臥室的房門後,陳知報頓覺一股暖香撲麵而來,同時眼前更是豁然開朗,雖是臥室,但整個房間比他想象中大得多,以至於陳知報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門。
而在房間正對門的牆壁上,則是懸掛著一副篇幅長寬極其宏偉,幾乎囊括了整麵牆壁的壯闊圖畫。
圖畫裡是一座天下奇觀。
群峰崔巍,
天河激盪。
儼然是一副瀑布自山崖絕頂疾馳而下,如九天銀河垂落人間的盛景。隻這一副畫,便勝過千萬裝飾。
而見陳知報滿臉贊嘆,殷鳳也是見怪不怪,淡然道:
「此畫是奴家親手所繪。」
「了不起。」
陳知報發自內心地感慨道,本就寬闊的房間,再加上這副大氣磅礴的圖畫,若是有不知內情的人誤入此地,恐怕會以為這是哪位畫藝大家的書房,哪裡肯相信這其實是一位青樓花魁的閨房呢?
陳知報本來也不信。直到他看到了那副圖畫下,標標準準,瑰紅艷麗,一看就十分顯眼的雙人大床。
好家夥,這才是真正的技巧啊。
仔細想想,這可是一位能畫出如此壯闊圖畫的奇女子,而如果能在這種環境下難怪那些文人才子要發瘋了。
這已經是心理學的範疇了。
隻能說,
這位能當上花魁,屬實是有理由的。
太強了。
陳知報咽了咽口水,穩了穩心神,旋即移開視線,拿出了一副「我是來辦正事」的嚴肅表情,這才在床的正前方,另一邊茶桌前的蒲團上落座:「殷鳳姑娘,閒話不多說,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
殷鳳此刻也是在陳知報對麵落座,聞言卻是笑吟吟地說到:「正題?公子未免太性急了,這次可不行。」
花魁和尋常娘子可不同。
至少相當數量的花魁,在他們還是花魁的時間裡,其實都是清倌人。換而言之,就是賣藝不賣身。
畢竟大炎的封建主義思想糟粕還比較重。
如果花魁早早就委身他人,那等於是揭去了身上最光鮮的一件衣服,許多文人才子,富豪商人就會對其失去興趣,為其花的錢也會越來越少。但如果沒有,那反而會引來許多人的追捧和崇拜。
所以對於這些不賣身的花魁,青樓本身也是抱以支持態度的。隻不過這份支持,僅限於她們還是花魁。
畢竟人是會老的。
等人老珠黃,再絕艷的花魁,再厲害的才藝,最後也隻會泯然眾人,以至於被新一代的年輕女子們取代。
而到了那時,
為了發揮花魁最後的剩餘價值,青樓就會開始為花魁物色「良人」了,也就是想辦法將她們賣出去。
所以許多花魁在挑選座上賓的時候都是非常謹慎的,為的就是趁自己還年輕,替自己找一個能夠托付終生的良配,隻可惜,幾乎每個花魁都這麼想,但真正做到的,一百個裡都不一定有一個。
念及此處,陳知報又忍不住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殷鳳
,這位蟬聯五年頭牌的花魁,時間應該也快了吧?
「公子?」殷鳳見陳知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不禁癡笑道:「非禮勿視哦。」
我都來這了,你跟我講非禮勿視?
陳知報嘆息一聲,旋即翻開衣領,露出了自己這次隨身帶著的玉龍佩,隨後才屈指輕輕叩動茶桌道:
「直說吧,殷鳳姑娘,您是怎麼死的?」
「轟隆!」
話音落下,窗外似是閃過一道雷光,陳知報側目看了一眼:是陰雷。
而隨著他話音落下,
殷鳳也笑了。
那張本就絕美的臉龐,在窗外陰雷雷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美艷,這種美臻近極致,卻也令人窒息。
「我死了?」
「是的。」
陳知報完全沒有被那窒息的美所迷惑。不如說,真正讓他頭大的,是剛剛的殷鳳以及那尚屬凡人的絕美。而如今這令人窒息的極致之美,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我這雙眼睛,從未看錯陰陽。」
說完陳知報又道:「不過讓我好奇的是,姑娘您身上的怨憎之氣極重,按理說是不會放過任何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