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春光乍泄（1 / 2）
期末考試終於結束，學生們開始陸陸續續的離校回家過寒假了。堂參求導員給介紹了兩個家教的活兒，並且征得了奶奶的同意，所以寒假回去得晚。
堂參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透過玻璃窗看外麵紛紛揚揚的大雪。雪很大，在路燈下盤旋飛舞，樹枝上，房頂上都積著厚厚的雪，像是蛋糕上麵的不算平整的奶油。想到奶油，他餓了，翻出錢包，穿好外套，打算外出覓食。堂參和左琰已經五天沒有見麵了，他經歷了無法理解的思念，對一個本不相識的人怎麼能把他放在心裡這樣突出的地位？他聽有人說愛情就像是流感病毒，當時覺得矯情，現在覺得貼切。他想他，想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想他溫熱的帶著繭子的大手，想他洞察一切的幽深的眼睛，還有他放盪不羈的揚眉一笑，甚至是他霸道強勢的親口勿。堂參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在白雪上。校園裡人很少，回頭看是自己一串孤單的腳印，往前看，是茫茫風雪，堂參覺得孤獨。他是經常感覺孤獨的，甚至已經習慣了孤獨，他的心本是一座固若金湯的空城，而如今這城裡住進了左琰。
他踩著雪走到學校外麵的小吃店裡吃了一碗拉麵，又往回走。雪實在是大，他來時候的腳印已經被新雪覆蓋，他慢慢往回走，突然發現腳邊多了兩道車轍印。車轍印和他走的顯然是一個方向，他心裡一片空茫，沿著車轍印慢慢走，聽腳下麵雪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走到樓下，他看見了左琰。左琰靠在一輛黑色的車子上，穿著銀灰色的大衣，下麵是黑色休閒褲，他在抽煙，望著堂參走來的方向張開雙臂。那一瞬間，左琰的身影就像是一陣龍卷風瞬間吹散了他心裡的空茫繼而出現龐大的欣喜，他控製不住自己也忘記了矜持，在雪地上跑起來，一直跑到了左琰的身邊。左琰把他摟在懷裡，眼睛裡滿是笑意，臉卻是陰沉的說：「怎麼出去不帶電話！」堂參笑著用臉蹭左琰的肩膀說：「玩遊戲沒有電了。」左琰笑著摟著他說：「以後注意一些，我聯係不到你會擔心的。」堂參窩在左琰的懷裡點點頭，隻覺得外麵風雪無情，左琰的懷抱就是他最安全的港灣。很多年後，在堂參迷茫絕望的時候，左琰在風雪裡等待的擁抱都是能夠溫暖和撫慰他的一盞明燈，所以他在那時候經常性的雙手抱肩，想象著是自己是在左琰的懷抱裡。
當天下午，左琰帶著堂參回到自己的住處，交代傭人幾句話又急匆匆的走了。堂參喝了一杯傭人送過來的果汁就回了之前他養傷住過的客房。房間裡一切都沒有變，甚至床頭櫃上還放著自己不小心落下的手機掛件，這讓堂參很開心，具體開心什麼也說不出來。他躺在床上，看著落地窗外麵梧桐樹稀疏的枝乾還有枝乾上跳躍的麻雀睡著了。
左琰晚上回來的比較晚，他是抓緊時間處理了所有緊急的工作，抽出來三天時間陪堂參出去玩的。堂參坐在一樓大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等他，聽見外麵車輛熄火的聲音，他站在窗戶邊往外看。院子裡麵路燈不多，但是足夠看得清，左琰穿著一件黑色短外套，裡麵是黑色襯衫，沒有打領帶，下麵是筆直的黑色長褲，這身衣服越發顯得他個子高腿長。他下車之後又回頭和司機說了幾句話，才往裡走，推門進來看見電視裡直播著體育賽事，堂參正站在窗前看著他，心裡忽然覺得很溫暖，是那種丈夫在外忙著事業，回家妻子在等候的溫暖，他對著堂參溫柔的笑笑，走過去攬住他的月要輕輕親親他的耳朵說：「吃晚飯了嗎？」堂參點點頭說：「吃了，你呢？」左琰說：「吃過了，不過沒有飽。」堂參笑著推開他說：「吳嬸做了燜排骨和紅豆雪蛤，你要不要吃？」左琰搖搖頭說：「吃點紅豆雪蛤吧。」堂參說：「我去給你拿，你去洗澡吧，一會兒給你拿到樓上去。」左琰點點頭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