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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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後麵的哨兵噠噠地邁開步子,從大路上追上隊伍,可以很清楚地聽到他肺部吸著空氣的響亮呼吸聲,他張開了大嘴喊道:「魔騎兵來了!」

半獸人的行軍隊列頓時混亂。

天空雨雪朦朧,籠罩著一層柳絮似的薄霧。大路後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模糊的、迅速擴大的黑線。

耳邊隱隱的傳來了馬蹄敲打地麵發出的聲音。

這是一支落伍的半獸人分隊。看著逐漸逼近的魔族騎兵群,他們慌亂起來。士兵們聲音發顫地互相詢問:「該怎麼辦?」、「我們會沒命的!」

隊伍的指揮官,一名年老的半獸人軍官也在猶豫不決。他還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辦:該立即抵抗,還是趕緊把隊伍分散,各自逃生?自己怎樣跟長官交代呢?一個一百多人的分隊就這樣硬生生地不見了?他咳嗽了一聲,終於下定了決心:「小夥子們,拿起武器,保衛我們的聖廟!」

「保衛我們的聖廟!」士兵們給鼓舞起了勇氣,回音似的響應著。

他們占據了道路的兩邊,弓箭兵張弓挽箭,列陣準備迎擊魔族的追擊騎兵。

敵人騎兵越來越接近了。

朦朧的雨雪中,兵馬成千成千地席卷而來,他們仿佛是從地獄中出現地麵的魔靈,撲殺而來,毀滅一切。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眾人仿佛已經可以看見魔族兵那猙獰的嘴臉、聽到他們恐怖的吶喊了!

這時候隊長改變了主意:敵人太多了,不要讓小夥子們無謂的犧牲!他發一聲大喊:「撤!我們快撤!快,我們走!」

隊伍「嘩」的一下散開了。

恐懼控製了士兵們的心靈,眾人邁開步子,向大路的前方狂奔,企圖躲開背後那群可怕的死神。魔族騎兵的陣頭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有人狂吼:「瓦格拉!」

(殺!)

「瓦格拉!」騎兵們的叫聲驚天動地。他們毫不費力地追上了潰逃的半獸人隊伍,狂笑著用馬刀將逃跑的半獸人士兵一個個從背後砍倒,慘叫聲接連不斷,殷紅的鮮血飛濺在皚皚的積雪上。

隊長眼看逃跑已經無望了,帶著幾個最忠心的士兵擋在大路中央,企圖狙擊魔族騎兵,掩護其他人的撤退。但隻一個沖擊,幾個半獸人便被那黑色的狂潮所吞噬,鋪天蓋地的馬蹄將他們踐踏,他們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騎兵繼續追擊,互相炫耀似的使出各種各樣漂亮的刀式,將逃跑的半獸人潰兵們一個個砍得血流殷然。

有時候他們故意壓低馬速,看著半獸人出於恐懼感的驅使,使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狂奔、在泥濘的大路上踉踉蹌蹌地跌倒、一身泥水狼狽不堪、回頭張望時候那種由於恐懼而扭曲了的麵部表情——這些都讓嗜殺如命的魔騎兵們感到快活無比,一直到半獸人實在再也跑不動了,隻能在趴在地上一點點地爬行,或者魔族兵對這個「玩具」感到了厭倦,他們就很乾脆地上去砍斷了對方的四肢,然後縱馬在上麵反覆踐踏,將他踩成一團肉泥。

往大路兩邊的原野逃跑的半獸人也沒能逃脫厄運。

在草木凋零的初冬時節,原野中根本藏不住人。魔族的各路小分隊追躡而去,將他們一個個抓了回來,用繩子綁住,毫無憐憫地用馬拖著他們在布滿尖利石頭和荊棘的道路上飛奔,經過了一座座城市和鄉鎮。

魔族騎兵走村竄戶地宣告:「這些叛徒辜負了神皇陛下的重恩,背叛了偉大的神族。

這就是他們的下場!」他指點著馬後麵那一團團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原樣的起義軍俘虜宣稱。

各族平民側目觀看,婦女們眼中含著淚水,卻不敢流下來,男人們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中噴出了怒火。在七八o年的年未,熱血誌士的殷紅熱血,汨汨地流遍了整個遠東。由聖廟發動的起義,在魔族的殘酷鎮壓下,遭受了慘重的打擊。

早在七八0年的五、六月間,魔族在遠東的統治已經出現了不穩的趨勢。因為他們的橫征暴斂,各族民眾一片怨聲載道。由於飢荒,各地相繼爆發了規模不等的民變和騷動,但很快被強大的魔族軍隊迅速平定了,但魔族的刀劍卻沒能平定人們心中的憤怒,特別在十月的沙羅行省屠殺事件以後,各地民眾放棄了對魔族統治者的最後一絲幻想。

人們開始懷念當年紫川家的統治來,發現那時候的日子倒也沒想像中那麼壞。

走村竄戶的賣唱老人唱起了歌頌斯特林大將軍的歌曲,歌頌他在帕伊與魔族大戰的豐功偉績。人們記起來,那位年輕的紫川名將,不但戰績如神,而且風紀嚴明,雖然當年就是他把各路遠東軍隊打得嗷嗷直叫,但他統禦下的軍隊,對各族平民卻是秋毫無犯。

一句神秘的預言在各地暗暗傳誦:驅除黑暗的王者,普照天下的光明,我們的王即將降臨大地……

沒有人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隻知道這是來自雲省的聖廟,但這就足夠了,人們竊竊私語,一個傳一個地把這句話傳了下去,很快流傳整個遠東。茶館裡、飯館中、道路的樹陰下,互不認識的人們聚在一起暢談,悲嘆當前魔族殘酷、時事艱難。

當談話即將告一段落時候,總會有人出來壓低聲量說出那句著名的預言:「驅除黑暗的王者,普照天下的光明……」這時候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的耐人尋味。

所有人都心領神會地點頭:「當我們的王降臨!」大家交換個眼神,紛紛散開。

沒有任何根據,但大家都確信,這樣的日子絕對不會長久,很快會有一個變化來臨。

各個村莊、田舍、城鎮出現了各種神秘的組織,鄉鄉鎮鎮剛解散的自衛隊重新又自發地組織了起來,大家把埋藏好的武器又挖了出來磨光上油。

城市、鄉鎮、村舍中充滿了一種異乎尋常的氣氛。在那些平常的清晨和黃昏,人們外表平靜,就如往日一般外出工作,回家歇息,內心卻是波濤洶湧,騷動不安。在那些平常的日日夜夜,人們焦急地等待著,卻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什麼——他們隻是在等待著任何可以打破平常的事件。

在等待中,緊張的烏雲籠罩在整個遠東的上空,越來越濃,越來越黑。從中部行省吹來的秋風中,已經帶有了戰爭的味道。

盡管人們一直專心的在等待,但是當他們的等待的事物真的來到了他們麵前時,卻往往被等待的人們所忽視:十一月,由聖廟發動並指揮的明斯克各省遠東團隊的兵變,起初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魔族還很強大,它擁有百萬大軍,誰也不敢奢望遠東能從壓迫的魔爪下那麼快地解放出來。

在民眾的眼裡,魔族是不可能以人力打敗的,隻有依靠超現實的神力或者身披金甲手持利劍的救世主從天而降,就如歌謠裡傳誦似的:「當我們的王降臨……」

七八o年十一月十七日,駐紮在明斯克行省重鎮下羅的遠東第一團和第三團,知道魔族對聖廟侵擾的消息後,憤怒的半獸人士兵當晚就發動了兵變,將魔族委派來的團隊長和隊伍裡為數不多的魔族軍官全部殺掉了,推舉出了新的軍官:遠東第一團的新團隊長維拉,他歷來在士兵中享有一定的聲望;第三團的團隊長是貝特羅,他原來是雲省一個大村的村長兼酒鋪老板,他之所以被選舉為團隊長,是因為團隊裡百分之八十的士兵都是不可救藥的酒鬼。

起義的團隊當晚就開拔,直奔雲省的聖廟方麵而去。

第二天,駐紮在得亞行省巴格拉的加淩沙團隊兵變。兵變隊伍斬殺了守城的一個魔族步兵分隊,沖出了巴格拉城,直接奔往雲省方向去了。

同日下午,在明斯克的瓦林城城郊,遠東佐伊第七團發動兵變。在半獸人軍官布蘭的指揮下,兵變隊伍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守城的瓦林城魔族駐軍發動進攻,將一個魔族步兵大隊擊潰,占領了瓦林城。在魔族的增援部隊聞訊趕來之前,兵變部隊已經秩序井然地撤出了城區,開始向雲省轉移。民間的情緒同樣十分激昂,在每個城鎮和鄉村,牆壁上到處可見以粉筆書寫的憤怒語句:「綠毛賊,滾出聖廟!」、「還我聖廟,還我遠東!」、「打倒綠毛賊!」

明斯克的首府明斯克安的城牆門口,在青色的城牆磚上,有人用白色石灰寫了一行字:「綠毛賊,敲落你們門牙、砍斷你們右手的時候到了!」每個字都有鬥大,寫得高高的,離地足有七、八米,正在城門口的正上方。白天裡,就是瞎子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明斯克安的地方官員嚇得連忙組織人手把標語洗刷掉,但這句話很快傳遍了全城。

十一月二十日,在明斯克行省的各個大城市,相繼爆發了大規模的遊行和示威活動。

遊行的半獸人當眾焚燒了魔族王國的國旗:黃金獅子旗幟。這引發了魔族警察與示威群眾的激烈沖突,雙方發生鬥毆,一千多名武裝警察被四萬多憤怒的遊行群眾打得落花流水,五十多人死亡。

隨後,示威群眾沖破了由魔族警察組成的人牆,沖進了明斯克行省的魔族總督府,將官府裡所有設備搗毀一空。魔族總督因為躲進了衣櫃裡才幸免一死。在持續五個小時的沖突中,距離城市不到三裡的魔族駐軍卻沒有出動。

盡管求救的信使一批又一批地來回於軍營與城市之間,軍隊卻冷冷的、默默的在一邊旁觀了騷動的整個過程,始終按兵不動。比起民間的群情激湧,魔族駐軍中的氣氛表麵顯得平靜,暗地裡卻更加的波濤洶湧,就像個裝滿了zha藥的火yao桶似的,一觸即發。

在魔族正規軍中,魔族兵對於半獸人士兵的態度歷來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而半獸人的士兵也隻有默默忍受的份。自從聖廟事件爆發以來,忽然之間,一向馴服、坦誠的半獸人士兵開始變得難以琢磨,眼神閃爍。他們不再惟命是從,脾氣變得很壞,為了雞毛蒜皮大的事情,半獸人士兵敢於向魔族的軍官很嚇人地吹胡子瞪眼,甚至破口大罵,這令得魔族官兵大為震驚。

雙方不斷發生摩擦、打架、鬥毆。雙方之間緊張的對立情緒不斷地加溫、升級,越演越烈。十一月的十五日,為了用餐排隊先後順序的爭吵,幾個魔族與半獸人士兵在食堂中大打出手,混亂中,一個半獸人兵被人用餐刀捅死了,剩餘的半獸人士兵們大叫:「同伴們,過來啊!」午睡中的半獸人士兵們聽到爭吵,從四麵八方趕來。

他們大批大批默不作聲地加入了戰團。開始時不過三、五人的乾架,最後竟然演變成幾千上萬人的規模,雙方都動用了兵器。

鬥毆中,軍用食堂被夷為一片碎磚爛瓦。就在這片廢墟的上麵,幾千半獸人士兵和幾乎同樣數目的魔族士兵相隔著幾米麵對麵地對峙,鼻孔裡呼哧呼哧地冒著怒火,那副情形,像是如果一言不合,立即就要開始一場真正的兵變火拚似的。

幸好魔族司令卡拉軍團長還有幾分理智,他趕到後,命令所有在場的魔族士兵立即退回兵營去。於是自尊心得到滿足的半獸人士兵也答應了收隊。盡管卡拉司令在最後關頭阻止了一場迫在眉睫的兵變當場爆發,但是軍中的形勢卻沒有任何轉圜的跡象。魔族跟半獸人之間,那是真正的視若寇了。雙方開始相互隔離,互相之間,不搭話,不理睬。

吃飯的時候,他們也不在一個食堂進食;哪怕是在路上見到了,雙方的唯一的反應就是那惡狠狠的目光,再加上挑釁的吹胡子瞪眼。除此以外,凡魔族士兵單獨離開大營的,都會莫名其妙地失蹤,屍體幾天後漂浮在營地旁邊的河流裡,嫌疑隻能落在各個半獸人團隊上。

現在,哪怕是膽子再大的魔族士兵都不敢在日落以後靠近半獸人的駐地。而魔族軍也發出了禁令,嚴禁半獸人士兵進入魔族的軍營。兩軍兵馬靠邊紮營,儼如不共戴天的仇敵,互相都在等待時機以放手一戰。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各個半獸人團隊雖然還停留在魔族軍的軍營裡,但是他們已經不再受魔族的控製。對於他們,卡拉現在是小心翼翼地侍候著。他下令增加半獸人士兵和軍官的軍餉,下令改善他們的夥食,發給他們新的衣裳和裝備…………他們說什麼,卡拉就辦什麼。為了避免激怒他們,他甚至不敢下令魔族駐軍出去鎮壓明斯克安城中的騷動——安撫他們還來不及,怎麼敢下令他們出動去鎮壓他們的同族兄弟?那些本來就不穩的軍隊,要是受到示威群眾的宣傳蠱惑,說不定會當場倒戈相向。

軍區司令卡拉一邊進行著安撫工作,一邊緊急向設立在杜莎行省的遠東大總督府報告了目前的緊張形勢,希望能派來增援。他十分擔心,他自己的隊伍裡,純粹的魔族軍隊並不是很多,大部分的軍隊都是由遠東當地的土著和投降魔族的人類組成的。在遠東民族反抗情緒逐漸高漲的這個時候,連續不斷地出現的兵變和叛亂證明,遠東本土軍隊已經明顯地不可信任了,而人類士兵所組成的軍隊——雖然他們一向是最被瞧不起的這時候倒顯得比較可靠了。

他們是不會因為「聖廟、佐伊族的偉大傳統、自由」,或者別的什麼莫名其妙的鬼東西而感動的,更不可能卷入那場遠東本土化的暴動,因為那根本與他們無關。卡拉正在考慮,把那些靠不住的遠東本土部隊加以改編,或者用比較堅強的、可靠的部隊加以包圍,使他們與外界隔離。但是這個命令還沒等執行下去就遭到了幕僚們的堅決反對。

他們說:「在這個危急的時刻,一旦事發突然,我們手頭需要有一支堅定的軍隊,應該把為數不多的魔族部隊集結起來,緊緊地捏成一個拳頭。將軍大人您卻把他們分散到那些不穩定的部隊中去,這簡直是自取滅亡。」麵對著言之成理的反對意見,卡拉司令遲遲下不了決心。他在猶豫不決。但在另一方麵,他卻是相當堅決的:已經參與叛亂的各路兵變部隊,必須立即消滅,恰好在這個時候,從沙羅行省執行完鎮壓任務,準備返回杜莎行省的十三個團隊的正規魔族軍正好途經明斯克行省,他們集結在明斯克行省的帕羅平原一帶。

遠東大總督府明白告訴卡拉,新的增援是不會來的,因為遠東總督府本身已經被杜莎行省境內皮索軍團的叛亂鬧得焦頭爛額了,但卡拉可以動員這批過路的生力軍隊,用於「撲滅已經迫在眉睫的可恥叛亂」。

得到授權後,卡拉迅速地行動了起來。在明斯克行省的藍河河段岸邊,魔族輕騎兵追上了叛亂的遠東半獸人第三團,用馬刀將叛亂的半獸人士兵砍得落花流水,屍體布滿了整個沙灘,被潮水沖刷,一具具地漂浮在水麵上。半獸人的隊伍完全潰不成軍,士兵們爭先恐後地逃跑,但卻跑不過四條腿的馬匹,身後那片藍色的馬刀在日光下麵閃閃發光。

就在遠東第三團即將麵臨全軍覆沒的危急關頭,前麵的半獸人第一團回頭增援,他們以密集的隊形對魔族的騎兵進行了有效的狙擊,擊退了魔族的第一輪攻勢。魔族騎兵大吃一驚,為了追趕叛亂的半獸人團隊,他們已經連續趕路一天一夜了,人馬疲憊,而且主力尚未到來。眼看敵人擺出這麼一副拚死作戰的架勢,他們也不敢戀戰,騎兵們掉頭收隊,退後三裡等待增援的到來。

激烈的戰鬥中,雙方都沒有發現,在戰場旁邊的山坡上,幾個不速之客已經悄然而至。

「太可惜了。」紫川秀輕輕鬆開了手掌,掌心裡全是汗。剛才他們遠遠地看了激戰的整個過程,半獸人一方麵錯失了大好的機會。當魔族擊潰第三團以後,他們自己的隊列也已經分散混亂,騎兵戰馬的體力已經不能支撐了,追擊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如果回來增援的第一團在正麵狙擊的同時,能分出部分兵力從河岸的右側來個迂回包抄,那就能形成非常完美的伏擊包圍圈。因為另外一邊就是藍河,人馬疲憊的魔族騎兵根本無處可逃。

但是第一團並沒有這樣,他們擺開了一字陣勢,以密集的堅強人牆阻擋魔族騎兵的前進,挽救了即將覆沒的第一團。仿佛他們的指揮官僅僅滿足於將魔族的騎兵驅趕走,這就足夠了。

紫川秀想起了離別時候聖廟布丹長老對第一團指揮官維拉的評價:「他是個優秀的下級軍官,但卻缺乏自己的腦子。」

紫川秀想,他更缺乏的是一種主動進取的積極性。

跟在紫川秀後麵的半獸人布森輕輕咳嗽一聲:「光明殿下,情況不妙,我們要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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