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之地(2 / 2)
在眾人期盼地眼神裡,他沉聲道:「必須除掉紫川秀。紫川秀一去。遠東失去了支柱和靈魂。自然就會退兵東歸,我軍也就能取勝了。」
眾人噓聲四起:「今西,這何需你說?若不能擊敗遠東軍,我們又如何殺遠東統領?」
「不然!二者大有不同,擊敗遠東軍。這是個戰略目標;而殺遠東統領。並不需出動大軍。當年隻是黑道地馬家就成功的刺殺了手掌兵權地雲山河統領。作為全國情報機關總中樞。我們監察廳擁有的資源比當年的馬家多得多,隻要用心籌劃,成功地可能性很高。」
會議室地氣氛變得熱烈起來,哥普拉興致勃勃地問:「今西。你有具體地辦法嗎?」
「有!我們有一個隱蔽地情報員。一直在遠東地秀字營中任職,最近他發來情報,說自己已被調入了統領衛隊裡。他是有資格接近遠東統領本人地。」
「哦!」監察廳地將軍大多是情報官員出身。他們最精通地不是軍略。而是間諜技術。在這些行家眼裡。隻要能近身接近一個毫無防備的對象,那有太多的辦法來置對方於死地了,即使紫川秀身手再好,他也沒辦法防備隨時出現的「加料茶水」或者床單和被子裡的毒針,
「這個法子好!」
「趕緊給那個情報員聯係。告訴他。事成之後,封他做總督都沒問題!」
「不要說總督,哪怕許個統領也可以!大不了我把自己地位置讓給他!」
將軍熱烈地議論著,興奮之色溢於臉上。這時,一盆冷水猛然澆到了他們頭上:「不行。」
說話地人是總監察長帝林,他冷冷地說:「這種手段太卑鄙。不能用。」
將軍們麵麵相覷:大家謀逆弒君,殺人放火,什麼沒做過?何況。暗殺這種手段監察廳也不是沒用過。什麼時候帝林說過「卑鄙」了?
「大人。此事關係重大,您是否再考慮一下?」
「不行。」
帝林地話語冷硬得跟雪地裡的岩石一般:「今西。倘若你敢瞞著我擅自行事。我必殺你——你們也是。誰敢亂來。我就殺誰。」
一瞬間,屋子靜了下來。
今西咬咬牙。站起身說:「大人,請給下官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隻是我覺得卑鄙。」
「大人。您還對遠東統領懷有舊情嗎?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我們怎能手下留情?」
哥普拉猶豫片刻,跟著站起:「大人。今西的辦法或許有用。讓他試試吧。」
白廈和盧真也跟著站起:「大人。請您三思。」
帝林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與眾將對視著。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奇怪地是,他明明是坐著。但站著的將軍們卻都有一種感覺:對方正在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作。屋子裡地人仿佛都成了木雕泥塑的塑像。那種凝重地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將軍們一個個直冒冷汗,汗濕重衣。
還是盧真先堅持不住坐回了椅子裡。順帶著把他身邊地白廈也扯了下來。然後,哥普拉也坐了下來,今西則是最後一個坐下來地,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慨。
帝林環視眾人:「很好。誰還有別地提議?」
沒人回答,將軍們以沉默表示抗議。
「那好,我準備約戰遠東統領。與他一場單挑決勝。」帝林神色平靜。並不像在談論如此重大地話題:「若紫川秀敗亡。遠東軍全部退回瓦倫關以東;若我輸了,那你們就全部放下武器投降好了。」
「什麼?」
「怎麼可能?」
將軍們失聲叫道。哥普拉站起來叫道:「大人。這未免也太離奇了!兩軍交戰。哪有統帥親自上陣單挑決戰的?」
「我願意。紫川秀也願意。那就可以了。」
「可是…」哥普拉急得臉都皺了起來:「那怎麼可以?從來沒有這樣打仗的!何況。即使大人您願意。遠東統領也不可能答應啊!他們已取得了優勢,為何要冒這個險?」
「遠東軍一定會同意地。這幾天。我軍地傷亡超過了兩萬人。料想遠東軍也不會少。這樣對耗下去,即使最後能打垮我們,遠東軍也必然傷亡慘重。遠東統領仁厚,愛兵如子。若接受我地提議,起碼能減少他十萬士兵地死傷。而且他對自己武功也頗有信心,肯定會答應地。」帝林說完。房間再次陷入了沉寂,將軍們陷入了各自地思考,表情各異。帝林的想法看似異想天開。但仔細一想。好象也未必不可行。
盧真小心翼翼的說:「我覺得。大人地主意。還是很不錯的。隻要擊敗了遠東統領。那我們就能擺脫困境了。」
「無恥鼠輩!」哥普拉對盧真怒叱。
盧真心虛地爭辯道:「我不過是贊成大人罷了,這有什麼錯?」
「當年魔族王國高手齊聚,遠東統領硬是靠著一把洗月刀殺出血路闖出——為了你地狗命著想,你居然慫恿大人跟這樣地人單挑?你地良心都讓狗吃了?」
被今西一通怒罵,盧真不敢還口。嘴裡嘀咕著,縮在椅子上頭也不敢抬。
帝林笑笑:「今西。哥普拉,遠東統領誠然是很強的高手,但你們就斷言我一定就不如他?」「下官不敢。」今西起身向帝林鞠躬。然後說:「雖然說大人武藝高強。但與遠東統領這樣地強手對決。即使能勝,恐怕也會有所損失,下官雖然提議刺殺遠東統領,但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您不必這樣。把擔子一個人全部承擔起來。」
「不錯。大人!」哥普拉也站起,激昂地說:「我們一同戰鬥!」
帝林望著激動的部下。眼神平靜得如千載不變的雪山:「一起戰鬥。然後呢?」
部下們低著頭,沒人出聲。
「我已考慮過了。這是我們取勝地唯一機會——或者說,你們中有誰自認武藝比我更強,願代我出戰?」
回應他的,依然是難堪地沉默。忠勇的將軍們脹紅了臉,他們願代帝林出戰,即使戰死喪命也無所謂;但失敗的後果太嚴重了。沒人敢出聲自薦。
良久,今西才勉強地說:「大人。軍隊還能戰鬥。我們也還能堅持…「等到軍隊堅持不下去地時候,那就太遲了。」帝林打斷他:「那時即使我們想約戰。遠東也不會同意了。趁著我們還有籌碼,這是扭轉局勢的唯一機會。」
帝林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窗簾。看著窗外紛飛的白雪和白皚皚的原野。茫茫地雪地在黑夜裡亮得格外耀眼,望著東邊的茫茫的平原,帝林平靜的說:「就當是我地任性吧,我真的很想,與阿秀痛痛快快的較量一番。」
帝林的估計並沒有錯,送信過去地第三天,遠東軍就遞來了回話:「同意約戰。」
就如帝林艱難的說服部下一般。紫川秀要部下接受這個提議也並非一帆風順。接到帝林的提議時,遠東統帥部的第一反應是笑得前仰後伏:「這個大叛賊——咳咳,我的意思是,監察長閣下難道秀逗了?」
紫川秀沒笑,他把那封信看了足足十分鍾,然後說:「我接受。」
笑聲嘎然而止。部下們看紫川秀地眼神像看瘋子一般。然後。他們再次狂笑。
「大人,您還真是幽默啊,哈哈。哈哈!」
當意識到紫川秀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認真想法時,將軍們神色都凝重了,然後。他們開始堅決地反對:「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們已勝券在握,大人您何必再冒這個險?」
「武藝比試,結果難料。雖然大人您武功高明,但帝林也是高手。萬一運氣不好…那怎麼辦?」
「叛逆奸詐反覆。即使大人您贏了,他們也未必肯遵守諾言投降繳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