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富貴也逼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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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真相似乎是越來越模糊了,兩個中年人和一個老人在那琢磨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那名武將耐不住這麼壓抑的氣氛一拍大腿朝門外喊道:「你們仨都給我進來!」

本來應該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仨紈絝此時齊刷刷的站在了房間之中,那為首的色狼十分恭敬的朝武將問道:「爹,您們看出什麼門道了?」

白胡子老頭搖了搖頭算作是替武將回答了:「你們還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仨人認真的想了想,也是齊齊的搖頭,不過很快那位姓田的書生像是想起了什麼:「晚輩倒是想起一事,據說這人當初曾困頓街頭,是一位倚紅樓的丫鬟好心收留才苟延至今,他也曾誇下海口要替那位姑娘贖身,顯然是不知道倚紅樓原屬大明的教司坊,裡邊的人別說是一個丫鬟,就算迎來送往的龜奴也不能脫籍。我想他是因為著急籌錢,這才製作此物,若是許以厚利說不準就能露出更多的破綻。」

三個長輩同時點點頭,那武將瞥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好色兒子:「你瞧瞧人家,同樣是在禦教院讀書,怎麼你就沒這番計較?」

他的兒子心想:「你還隨著陛下征戰天下呢,經常能聆聽聖訓的,怎麼也沒見你長進多少?」

心裡是這麼想,可嘴上絕對不敢說,否則那充滿父愛的巴掌和鞋底就會與自己進行親密的接觸。好在他的朋友宋公子及時進行了解圍。

「爺爺依孫兒看,這件事涉及過廣,不僅是勛戚們擔心皇上的態度,說不定這也牽扯一些天家的秘密,不如我們據實上報,就說在市井之間發現有人剽竊了當年皇上的發明,且看聖上如何處置。」

那白胡子老頭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前朝往事歷歷在目,不由得你這些長輩們擔驚受怕,其實我們也是多慮了,若皇上真要鳥盡弓藏也不會行此手段,隻需一紙詔書一隊官兵,還怕你不就範?」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中年人長嘆一聲:「宋老大人素來備受陛下賞識,曾親口稱贊為海內奇人,您追隨今上比我們都早,亦長感嘆天威難測,咱們這位皇上絕對是亙古第一少有,自從起兵平遼以來把個糜爛至深的朝廷重新匡扶,把那驕狂一時的滿清打得四分五裂,剿滅東林卻不怕天下讀書人的反抗,金殿之上竟然親手擊殺國賊,多少軍政命令都匪夷所思卻又每收奇效,天下之人有誰敢說自己能讀懂皇上的心思?別說我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是劉兄這樣家傳武學的赳赳男兒麵君時依然戰戰兢兢。怕也隻有前朝的朱洪武才有這等的天威,我們能不怕麼?」

這話其實說的半遮半掩,前邊列舉了一些駭人聽聞的事跡,好像這些人都是因此才害怕的,其實真正的潛台詞是,萬一這個馬上皇帝犯起牛脾氣,也和朱元璋一樣高舉屠刀將功臣勛戚大卸八塊,他們連反抗的膽子都沒有,隻想著能提前得到消息,看看能不能先跑路。

禦前帶刀侍衛劉大人眯著眼睛若有所思,前朝的洪武四大案的確讓人印象深刻,自家祖上也和北平的燕王淵源頗深,所以他知道哪些文人口中的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隻不過是給自己找了塊遮羞布。藍玉是死了,怎麼徐國公一家就富貴到了明朝滅亡?直到如今才被剝了勛位。胡惟庸也完了,說他一個文官要造反的確牽強,但那些剝皮實草的官員們就真的冤枉嗎?未必吧!看看明末那些東林黨的齷齪嘴臉,依著自己的意思僅僅是剝皮都便宜他們了。看來還是古人說的對,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先出頭的椽子先爛。要想自己的家族與國同休立世三百年,這夾起尾巴做人是第一要務。

想到這再看看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一股無名的業火在心中升騰:「小畜生就知道傻站在這,你也是一樣在內廷進學,可除了惹禍生事能乾點什麼!」

劉色狼讓自己老爹罵的有點找不著北,心說我就是站在這裡都不對了,那我該乾點什麼?其實他哪裡知道,自己的父親其實比另外兩家更擔心家族的前途,因為他們有著一個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劉家的本族其實是西北的回回,算起來也是遷到中原幾百年的波斯後裔,隻是除了宗教習慣之外,他家這一支脈已經完全漢化,因為在不到三百年前,他的祖先就曾追隨朱棣起兵靖難,因累積戰功這才獲得賞賜土地一直在天津一帶繁衍生息。沒想到時過境遷,當初還是個小把總的皇帝北上抗清,路過天津衛的時候他老爹頭腦一熱就領著族中青壯參了軍,多年血戰下來還能回到故鄉的族人不足兩成,換來了威震天下回回軍的名號和劉家的公爵封號與禦賜族譜。別看他家是武將出身,可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有幾個傻瓜,在整個華北以及山陝一帶來說,他家在**中的號召力實在是太大了,難保哪天不會被皇帝忌憚而招來橫禍,再說自己一個外族倒黴,恐怕也不會得到漢臣的有力支援。所以他怎麼看都覺得自己這缺心眼的兒子不順眼,萬一這小子在外邊惹了禍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說不準就是滅頂之災。

整間屋子裡其實有一個人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那就是一直都備受尊敬的宋老大人,別看他年歲大了可人並不糊塗,憑他多年的觀察金殿上那位篡權上位的皇帝才沒這麼小心眼,那是一個真有海納百川之氣度的真龍天子,就這些勛戚的算盤根本不入眼,就像他一開始說的那樣,對付你們還用如此費事?直接派一隊禁軍上門宣旨抄家了事,你們哪個有膽子反抗?況且如今天下初定,西北的李自成遁入大漠陰魂不散,四川的張獻忠雖然投降了可還有些餘孽未除,前明的四大藩鎮雖然已經被打散了編製,可原先的軍官還大多在軍中服役,東南的鄭家倒是和朝廷關係密切,也獲得了定海公的封號,但誰想到鄭芝龍的兒子偏偏死忠前明,愣是拉起一票隊伍跑到了海對麵的台灣,也難說這是人老成精的鄭芝龍在和中央討價還價留個後手。麵對這種局麵哪個開國之君會如此亟不可待的剪除自己這邊的勢力。就算將來天下太平了,以皇上那氣吞山河的宏圖願景,你們這些人也一定閒不住的滿世界辦差,到時候累都累的你們恨不得掛印封金撂挑子不乾了。隻是這個真相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不免有點小小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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