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節、明星的威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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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宋老頭的屋子裡,一個看上去就像是太監的人坐在一旁正和宋應星閒聊,看見薑田走進來之後,也不用詢問便知道人已經到齊了,畢竟整個科學院中能穿著大紅官服的人沒幾個。

「奴婢我今天帶來的是陛下口諭,詢問二位鉛活字的進展如何?」

倆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還是宋老頭先開口:「回稟上差,鉛活字還在研製之中,倒是薑少保今日新近研究了一種印刷術……」

他還沒說完就被那個太監笑著打斷了:「宋老大人莫急,那新法陛下已經知曉,這次著我前來,是想問問研究鉛活字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宋應星一時語塞,那天演示石印法的時候張環和吳遠都在,他們肯定是回去和陛下念叨了此事,但是說起鉛活字,這件事一直都是薑田處理,具體有什麼難處他可說不上來。

薑田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可沒想到張環會是太子,在他看來當初一個淨水器都有人報告,如此新穎的印刷術自然也不會漏掉:「這鉛印之法雖然精妙,可怎奈鉛字並不受用,需要和其他金屬混合熔煉方可成型,但是究竟同何種金屬熔煉,其中比例是多少,這一時還沒有頭緒。」

那個太監似乎也是個懂行的,暗自思索了一番之後便說道:「如此何不上書陛下,陳明其中關竅。」

薑田一想也對呀,與其自己瞎琢磨,還不如動用國家力量,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合金試驗,找出一些在將來可能會有用處的金屬。

送走了那個太監之後,薑田就將那日塗改之後的元素周期表掏了出來,然後交給了宋老頭:「這上邊很多都是常見的金屬與物質,但是根據我的分析還有多達百種以上的東西是我們未曾發現的,我建議對已知的和未知的元素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排查,為今後的研製工作打好基礎。」

宋應星看了半天,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薑田會斷言還有上百種的東西沒有發現,不過他沒糾結於這個問題:「既然如此,你不妨寫個奏本,我幫你潤色一二聯名上奏,至於成事與否就看天意與你的誠意了!」

從宋老頭那裡出來,薑田這才想明白為什麼上個奏疏還要看自己的誠意,天下都已經知道薑田是皇帝的師弟,那麼他這個新鮮出爐還冒著熱氣的師弟要搞個大規模的科研活動,就算是某些文官嫌勞民傷財想要反駁也要考慮皇帝的麵子,在古代進行這種前無古人的合金研發試驗,需要動用的資源遠非後世可比,讓那些道學先生們明白什麼叫基礎科學、材料學無異於對牛彈琴,所以這件事完全要看皇帝的意思,若是交給內閣討論,十有八九會被駁回。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見夕芸竟然還沒有走,而是趴在自己的書桌上睡著了,他也沒有打擾丫頭的好夢,而是拿起筆來開始琢磨奏章該如何寫的淺顯易懂,讓外行一看就能明白冶金試驗的重要性。

薑田從沒有寫過奏章,也不知道該使用什麼格式,但是他懂得如何將復雜的科學術語換成簡單易懂的語言,所以就隻能圍繞著這個角度做文章,反正最後還要經過宋老頭潤色,至於那些不符合格式的地方就拜托他去修改吧。洋洋灑灑的寫到日薄西山,完全進入了狀態的薑田連夕芸早已醒來都沒有發現,直到他扔下筆甩甩手腕,看著自己的大作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發現有一雙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

他伸手拍了拍夕芸的腦袋:「看什麼呢?」

「哥哥,你剛才寫字的時候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小丫頭好像還沉浸在剛才的感覺之中:「現在又變成我的哥哥了。」

至於她說的換了一個人,薑田並沒有理會。一個人在精神集中的時候難免會表現的和平常不一樣:「別瞎琢磨了,咱們趕緊回家吃飯吧。」

將自己的作品交給宋老頭之後,後續的問題他就不再過問了,因為那老家夥對如何上書的規矩比薑田清楚,該怎麼做還是交給專家去解決。單說薑田轉回自家大門,就聽見對麵趙老板那裡情況有點不對頭。扭頭一看自己的學生站在一張桌子後邊正在那裡不知所措,茶客們則三五成群的起著哄,完全不管台上的趙直小臉憋的通紅。不明所以的薑田沒有回府,而是站在一個角落裡觀察起現場的情況。隻見趙直還是在那有一句沒一句的堅持說下去,看表情都快哭出來了。可是茶客們完全不理會他,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還有不少瞎起哄讓他下台的。薑田再仔細一聽,這小子正在說自己的名段《化蠟扡》,此時的表演已經完全走形了,若不是臉皮厚還能按步就班的說下去,恐怕早就找個地縫紮進去了。其實一看這個情況薑田就明白了,相聲表演沒有一定之規,同樣一個包袱換一個人說未必就能抖響,完全要靠臨場發揮與平時基本功的紮實程度。再說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新段子問世了,總說「舊活」容易讓觀眾產生疲勞。

總算是將今天的段子表演完了,臉色通紅的趙直正準備鞠躬下台,就發現剛才還噓聲不斷的茶館中突然間安靜了下來,抬頭一看,自己師傅那醒目的大紅官衣映入眼簾,這下他就更傻眼了,這麼丟臉的事情讓他老人家瞧個正著,可怎麼對得起師傅的教導?

要說還是找老板反應快,別看剛才他一言不發,現在卻眯起眼睛嗬斥起趙直:「直兒!傻站著乾什麼?還不快給先生上茶!」

趙直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趕緊一路小跑的去端茶了,薑田也不客氣,將官帽隨手交給了夕芸,然後就在眾人的注視下往表演的桌子後邊一坐。滿屋子的客人都傻看著他,自己剛才那麼不給麵子,將他徒弟奚落得一文不值,現在人家師傅來了,而且那公服紅的紮眼,這些市井小民見到個七品禦史都低三下四叩個頭,這位可是皇上的師弟當朝紅人,二品太子少保,那禦賜的「天緣茶社」匾額都是人家給趙老頭掙下的……他該不會護犢子吧?

還別說,就算薑田依舊麵帶微笑,可他隻是那麼一坐就讓全場鴉雀無聲,無形的官威籠罩全場。其實也不是薑田有什麼官威,而是普通民眾對官員的敬畏之情在作祟而已。趙直手腳倒是麻利,一溜小跑的端來一個茶盞,恭恭敬敬的擺到薑田手邊,然後大氣都不敢喘的抱著茶盤站在他身後。薑田也沒理會趙直哆嗦的手,而是瞄準了桌子上的醒木就要去抓。

正在這個時候,還是趙老頭搶先開口了:「薑大人辦了一天公事,想必身子乏了,直兒,還不伺候你先生更衣?」

趙老頭稱呼薑田為趙直的先生,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了,雖然所有的人都認為趙直就是他的徒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薑田就是不願意接受拜師禮,所以對外還是稱呼為先生。薑田這時也反應了過來,自己還穿著工作服,哪有穿成這樣演出的,自己又不是唱戲的。於是他又站起身朝著台下抱抱拳。

「列位看官稍待,本官去去就來!」說著就朝著對麵自己家走去。

他是走了,茶客們全傻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薑大老爺還要說一段不成?誰都認為人家現在已經是位極人臣了,哪能還來這乾這賤行。可是看今天這意思是要給自己徒弟找回場子,本來想借機開溜的人這時候都走不動了,以前薑田一個窮秀才為了生計吃這碗開口飯也還罷了,現在人家是什麼身份,就算今天要被找麻煩都得留下來,一個朝廷命官給你說相聲的機會天底下難找。本來要出場說書的柳先生都不敢出來了,也想聽聽他有什麼新段子。薑田換衣服也很麻利,還是一身長袍沒有係冠就又回到了茶館,然後還是那個年輕的書生模樣站在了書桌後邊。

「馬瘦毛長蹄子肥,兒子偷爹不算賊。瞎大爺娶個瞎大奶奶,倆人過了多半輩子,誰也沒見過誰!」伴隨著輕聲的哄笑,薑田抄起了醒木輕輕一拍:「啪!先跟您說句定場詩,為什麼要說這個呢,這是為了籠住諸位的耳音,讓您們都聽我說相聲……」

他這個開場白明顯是在抄襲劉寶瑞先生,好在正主還沒出生呢,沒人告他侵權。再說這也有教育趙直的成分在內,其實隻要他往這一站,別說是不用念詩,就是連醒木都不用拍,觀眾們自然會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就是薑府那些下人們,這時候也都跑出來遠遠地支著耳朵聽,自己老爺又說相聲了,這機會怎麼能錯過。

「……前邊這句打油詩可樂不可樂?瞎大爺娶個瞎大奶奶可不是誰也沒見過誰唄!但是這還不是最可樂的,我就知道這麼一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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