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節、這也算國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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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色狼的大吼驚醒了夢中人,薑田這才搞明白原來大年初一要去皇宮裡拜年。而且並不是什麼官員都能去的,除了五品以上的京官和正好回京復旨的督撫一類大員。也就是勛戚們才有這個資格。所以今天早上預料到薑田可能會壞了規矩的倆人趕緊跑過來,一看他這從一品的皇帝師弟還真不知道有這項活動。一邊在梳洗穿衣的薑田心中無限腹誹,你說後世的團拜會大都是放在過年前,這樣能不打擾新年的家庭氣氛,可是咱們這位穿越者卻沒有這份自覺性,非要挑這麼個日子,其實京官眾多,哪怕就是挑五品以上的也有好幾十人呢,大過年的真能折騰人。心裡是這麼想,其實倒還有點小慶幸,因為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玲瓏,甚至連究竟調戲到什麼地步都不知道,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出門暫避一下,也好思索一下對策。

去皇宮的路上,吳遠又詳細的跟這個不懂官場規矩的先生好好講解了一番,這過年和拜年就是個學問,京官那麼多,你總不能挨個拜訪吧?就算分個遠近親疏短短的幾天時間裡也走不完啊。所以官場上自動的發明了投貼的潛規則,這幾天各府上的小廝們可就忙活開了,揣著一大摞的拜帖按照順序挨家投送,有交情的一看自然也就收了,說不定人家的拜帖也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呢。若是自己的恩師、好友、上司之類的就不能如此草率了,這自然要攜帶禮物登門拜訪,對方也會根據和你之間的親密程度決定是否接待。這麼一大套說下來薑田隻能連連點頭,誰說古人不夠聰明,這不就提前發明了賀年卡了麼。

等進了皇宮吳遠和田虛海就不能再跟著薑田了,他們本身沒有品級又沒繼承爵位,能進宮已經算是天家開恩要普天同慶。薑田正相反,他有著公職在身,按理說應該是站到官員的隊列之中,可是你說他算勛戚還是文官?掛著皇帝師弟的身份卻沒有戰功,身著鬥牛服卻不是科考正途出身。勛戚嫌他不費吹灰之力便換來了榮華富貴,官員們則本能的躲著這新學代表,似乎注定了要被兩撥人所排擠。可是吧雙方還都清楚的知道一定要將薑田拉倒自己的陣營,那邊劉家已經讓自己的嫡子跟對方混得稱兄道弟,可文官這頭田家的小子不太爭氣總是不能融入這個圈子裡,宋家的孫子倒是不錯,可惜宋應星本來就屬於新學一脈,八股文章也隻考到了舉人,顯然不能算是文官的助力,那麼還有誰能出這個頭呢?

正在猶豫間,以前露過幾麵的兵部右侍郎梁範施施然走了過來:「薑大人姍姍來遲,卑職可是久候多時啊。」

薑田對他還有點印象,同樣抱拳拱手:「梁大人客氣了,不知等我何來?」

「久聞大人您醉心科學,從不過問凡間俗務,今日一見方知所言不虛,等待大人您自然是要恭賀新年啊。」

「是啊是啊,瞧我這記性,今日若不是德馨與思成二人提醒,我都忘了過年這檔子事。」薑田也趕緊朝對方拜年。

梁範雖然麵露詫異,但是好在沒有說出口。首先都是晚輩給長輩,下級給上級百年,我就算圖個省事不去你家了,看見你說幾句吉祥話也就算了,沒見過你這個一品官給我這個五品官百年的,若咱倆是同年的師兄弟或是有著親屬關係倒還罷了,偏偏咱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這要是讓人看見還不瞎琢磨。再說你就算是真的忙暈了頭,也不能犯得上讓那二位登門逮人吧?

梁範深知自己不能久留,隻好寒暄幾句之後便找機會遛了,官員們一個個在寒冷的室外跺著腳搓著手等著皇帝召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幾句也算正常,隻有咱們這位主角又變成了孤家寡人。現在不是上大朝,科學院那幫小研究員們沒資格進來,也就沒辦法圍著自己這個偶像。讓薑田看上去有點形單影隻,隻好在剛下過雪的地麵上印腳印玩。其實他是在思索著玲瓏那件事。

按理說他是薑府的主人,無論玲瓏是否已經獲得自由,隻要她曾經在青樓中待過,那麼自己不管是酒後亂性還是借酒撒風,哪怕霸王硬上弓的要了玲瓏,都不會有人說個不字。別說他這個從一品的太子太保,就是市井小民犯了這事,過堂的老爺一般也會撮合二人成婚便是,所以法律上自己不用擔心。可的確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啊!難道說自己真的是酒品太差?但是你說碰誰不行,那幽蘭就快天天粘著自己了,怎麼當時就沒攔著?況且自己可怎麼調戲啊?早上醒來明明又是她們倆人鑽進了自己被窩,也就是說實際上問題沒有嚴重到最後一步,那又到了哪一步呢?

這件事折騰的薑田頭暈腦脹,全府上下都知道一幫姑娘等著自己垂青,想效仿清幽姐妹的也不少,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太忙,經常不在府裡,所以沒給這些人機會。但這些人中絕對不包括玲瓏,就算那丫頭回心轉意不再和自己作對了,他也受不了天天看著一個刁蠻小姐在自己麵前晃盪。若不是看在夕芸私下裡為她求情的份上,自己當初是不可能假裝給心月麵子答應她留在府裡的。正如夕芸所說,她這個小姐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完全是家中遭了變故之後才性格大變,從這點上來說夕芸相當同情她。薑田也同情她,作為一個穿越者深知株連製度的殘暴,也有心讓時間慢慢沖淡她的仇恨,所以對於組建樂隊教習音樂之類的事情,雖然麻煩他從來都沒有推辭過,要不然你靠什麼來轉移她的注意力。隻是自己這回好像是乾了一件天大的錯事,這下對方的怨氣都要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薑田還在胡思亂想,那邊太監們已經笑容可掬的和諸位大人們行禮,然後樂嗬嗬的領著眾人準備麵君,畢竟是過年嘛,大家一團和氣的比什麼都強,現在沒人計較什麼閹黨笑裡藏刀之類的狗屁事情。回過神的薑田也隻好隨著人流慢慢地向大殿走去。一進去薑田就發現這不僅是拜年,而是在殿中按照等級擺好了蒲團和酒桌,而且每個座位後邊隔著幾步便有一個炭火盆,眼見勛戚那邊都已經坐好了,掃視一圈沒有發現色狼與吳遠,想必是在後邊陪著太子皇後吧?

「薑大人,您上座!」一個半男不女的聲音輕輕傳來。

薑田抬眼一看,原來還不是外人,喜子眉開眼笑的正看著自己:「今個人多,奴婢就不給您磕頭行禮了。」

見對方聲音不大,薑田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聲張:「喜公公別這麼客氣,家中年景可好?」

「拖您的福,過年時舍得多買點白麵、肥肉,弟弟妹妹們敞開肚皮吃了一頓!」提起這件事喜子就透著一股子興奮。

這也算是新朝的一大特色,一般來說能混到在皇帝身前站班,撈外快的機會就會成倍提高。可是不提那血腥的反貪手段,就算皇帝提高了工資,要養活想喜子那樣的一大家子人,也有點捉襟見肘。所以出門傳旨就是個難得的機會,以前官員們至少還懂這個規矩,後來新皇帝又開始通過內閣直接發布命令,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很少下旨。就算逮著一次機會,那些官員也都學精了,能不給就不給能少給絕不多給,自己還不敢朝人家要。唯獨給薑田傳旨是個例外,人家是皇帝的師弟。當官不到一年三番五次的賞賜就下來了,並且還相當大方,哪怕讓那些盯著自己的人知道了,也輕易不敢說是薑大人在行賄。年前他去傳了一次旨,直接就捎回來十兩銀子。這對於勉強糊口的家裡來說,可是能花上兩年的糧食錢。

薑田來到自己的位置上盤腿坐下之後,打量了一下整個大殿,自己剛剛好夾在勛戚和官員的中間,顯然是按照品級來排隊的,至於現在的酒桌上,除了幾色瓜子和乾果之外,就沒什麼多餘的東西,反倒是每張桌子之間都有個銅瓶,裡邊插著造型各異的梅花,看上去是用來裝點會場的,薑田倒是在埋怨張韜,你有這麼多的銅做瓶子,當初直接上銅活字不就行了,省的自己費那麼多事。

沒過一會太監就宣布皇帝駕到,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官員們趕緊出列,跪在地上按照上朝時的順序山呼萬歲。這套流程薑田也算是熟悉了,來的路上聽吳遠說過,本來新年朝賀沒有那麼麻煩,隻是後來皇帝陛下說大過年的請文武吃頓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等都坐齊了之後,皇帝張韜掃視了一眼大殿,基本上該來的都來了,店內也因為大量炭火的關係並不是太冷,然後他有一眼看見了心不在焉的薑田:「薑愛卿怎麼看上去若有所思啊?」

薑田聽見了提問,隻好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回答:「啟稟陛下,臣剛才正在思考年前的研製工作,想著如何改進現有的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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