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手握良藥,安心押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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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果然是折可適的人。

爨同知才一聲喊,吳大在大堂外叫道:「不錯,不錯,兵馬鈐轄也不可欺負人。你怎知馬娘子當年帶了甚麼嫁妝?」

「是極,當年未必有甚麼嫁妝。」王大渾家王二渾家跳著腳應和。

一時堂上又吵作一團。

李寇不再多看,他隻看馬娘子麵色如水,已知她早待王氏沒有感情了,那是個有本事的女子,隻是卷入這官與官,官與商的權力爭奪,若不然,她的能耐怕是能撐起一個具有現代化意識的糧行的。

「也不能,既然是徽宗朝那也距離靖康之難不遠了。」李寇忽然心中生起一股憤恨。

就他所見,西軍不可謂不善戰,西軍將領不可謂不有才能,就他在久住張員外家正店花費,加之大略聽說過宋朝並未如同明朝末期那樣遇上小冰河期,糧食減產,而看西軍將領對朝廷的態度,至少也不是崇禎皇帝時政令不出紫禁城的窘境,那怎麼就讓腦袋上裝兩根狐狸尾巴就當成了精的金兵滅國了?

「野蠻侵略文明的時候,從來沒有所謂史學家粉飾的『融合』,有的隻有無盡的血,別的不說,北宋京師在靖康之難中為金兵擄掠,喪生的女人就不是一句『融合』所能掩蓋過的,那是傾盡黃河之水也洗刷不乾淨的漢民族的恥辱。」李寇想到小妹對他說過的話。

他又想起「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油然他又想起為遺老遺少所控製的電視台裡,先虛無了衛青霍去病,又虛無了文天祥,乃至連《顏真卿》連《李清照》這樣的電視劇也以「破壞感情」的名義勒令不得播出的憋屈。

現代已是如此,古代情何以堪?

「難不成要讓老子看辮子戲早已膩了,如今又要作那廝們前輩的奴隸?」李寇勃然大怒,「死也不可——既死都不可,何不搞它?」

他決心已定,便細聽堂上說話。

那官兒們吵吵鬧鬧過了片刻,折可適道:「此既為馬氏所棄……」

「且慢!」爨同知道,「若依此話,馬氏既執掌王氏糧行,也合該分她些錢財,若如此,這呼延鈐轄便不得尋釁,不可胡亂報復王氏。另有一言,經略使當明斷。」

折可適道:「你且說來。」

爨同知道:「既是馬氏與軍中簽訂的協議,此番分家,那糧秣也合該兩家同出,以王氏錢糧多寡,分其中一成予馬氏,這軍中糧秣,也該馬氏出一成,如此一來,馬氏所出糧秣甚麼模樣,王氏也該出甚麼模樣,不可有好賴之別。」

折可適便問馬氏:「你待如何?」

馬氏漠然道:「我隻要我那些嫁妝,八百石上等麥子,此外分文不要。」

「也好,但你既熟知王氏糧行,又知這行裡的規矩,王氏糧行往後要供應軍糧,大事不可壞在你一人之手,往後十年,你不可開糧行,不得做糧食生意。」爨同知道,「你若不應,便以前個條件為準,莫非你已尋好了下家要從糧商乎?」

這純屬是逼著馬氏娘子允諾不做糧食生意。

這爨同知此時倒有些聰明了。

馬娘子眼看著對此並無異議,她竟要張口答應。

李寇心道:「我要辦大事,豈可無先猥瑣發育的時間?倘若教這些人掌握了渭州經濟,我要收容流民,賣糧豈不要看他臉色?這廝試圖以王氏糧行壟斷渭州糧食市場,此後必阻礙我,不可使之得逞。」

為私心也該壞他們好事。

李寇叫道:「莫非連買口糧也要定罪嗎?」

爨同知還真就打這個主意。

一旦馬氏遣人買糧,那便尋個由頭又做事。

李寇這一口叫出,他大怒回頭斥道:「小兒敢在公堂胡說八道,不怕三十殺威棒打殺了嗎?」

李寇奇道:「我讀書少,隻有一事不解。馬姑娘無所出,先不管是她的錯還是王三的錯,既逐出門,那便是受了懲罰。爨同知要求她十年不得從事糧食生意,也且不說堂堂同知威嚇一個小女子,我隻問爨同知,你也是讀書的人吧?不該比不上一個小女子,你也來與諸位立下軍令,以你的官位擔保,倘若你政令出錯,你便該『十年不得當官』,如何?」

王三叫道:「小兒懂甚麼?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李寇袖手嘲笑道:「我一個讀書少的也知這話說的是什麼,你懂什麼不孝有三?又知什麼無後為大?」

王大渾家罵道:「哪裡來的小娘生的亂放屁?」

李寇道:「確是個小娘生的在放屁。」

那婦人並未聽懂,竟道:「果然是個小娘生的。」

王二渾家卻說:「你這小廝,看她哪裡是個姑娘家?」

「這位馬姑娘算得上是個有見地的,嫁入王家麼,也隻當狗咬一口,我看她還是個姑娘家,不比你兩個。」李寇回問爨同知,「同知乃是大人物,區區小女子能做到的,大人物怎可不先做到?若不然,豈不有違讀書人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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