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娟(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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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好吧小劉,如你的願望了,王小娟穿著小劉送的毛衣感覺自己被小劉抱住了,她想拿回自己的毛衣但不敢,文具店現在是個了不得的地方,去了那裡就得交保護費,是個必須親嘴才能逃離的法外之地。王小娟呆呆坐著,想著親小劉和被小劉親的感覺,丈夫從她眼前晃來晃去好幾趟,她都沒罵人,忽視他的存在。

好,又把他氣到了,他知道自己做防火層這事兒確實是貴了,王小娟罵他,他生氣,王小娟忽視他,他也生氣。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又見不得人罵他又或者是冷淡他,為了欺騙自己的腦子,告訴自個兒沒錯,他就沖王小娟發脾氣,故意朝來往的女人們又說些渾話,王小娟撐著臉沒有多看半眼,她徹底地忽視了他。

傍晚本來是要吃點剩菜泡飯的,正吃著,他就鬧騰了起來,找了個由頭摔了碗,得意地出去了,王小娟心裡罵了句腦殘,也沒有收拾地上的殘羹冷炙,誰收拾誰吃虧——丈夫出去打牌回來看見她沒收拾,更氣得要死,但又有點畏懼她的決心,思來想去決定服軟了說,這次是貴了,但也賣了個人情,這個工程隊比別人做得質量好。

話裡話外意思就是她別生氣了,正常點。

王小娟不由得覺得稀奇。她就是思考了一下午跟小劉是怎麼回事,沒有搭理丈夫,丈夫就全自動地走完了生氣吵架和好的流程,如果對麵不是坐著自己,而是另一個木頭墩子,這個流程是不是也繼續?她敷衍地嗯嗯了幾聲,最後被丈夫絮絮叨叨煩得要死,抄起掃帚說:「你是死人吶你花這麼多錢我夠煩心的了我還要哄你啊?自己摔了碗不知道掃啊!」

隻要她發火做了那個當街罵人的潑婦,丈夫就感覺她的位置對了,唯唯諾諾地點頭。故意大敞著門叫人看著他是個多麼脾氣好的老實丈夫,王小娟看破他的伎倆,他就是要時時刻刻告訴全世界他在婚姻裡頭多麼委曲求全。

於是那些沒出息的女人們都心疼他,從而討厭囂張的她。男人們嘲笑他,但他享受這種嘲笑,有時候冒出一些男子漢氣概用以在外頭生存,王小娟知道這些。

又鬧了一場,她把他趕去陪他父母去了,他巴不得趕緊回家去呢。跟父母絮絮叨叨老婆是多麼凶,順帶就把家裡頭的這點事順理成章地扔給了她,任由她自己忙碌了半個夜晚,收拾著,整理著,直到深夜。

19

王小娟吃了一肚子氣,半晚上都沒吭聲。

冷不丁的。小劉就出現在視野裡了,這次倒是大方地背著手走過來,隔著牆聽了一下午吵架,好戲看夠了吧?王小娟冷冷地把手機往櫃台上一擱,小劉把手伸過來,拎著的是電動車鑰匙。

「姐,天也不早了,這裡頭還能睡人麼,不如來我家吧?」小劉笑眯眯的,指著裡頭被工人弄得亂七八糟的小屋,又晃盪著她那電動車鑰匙,王小娟冷靜了,想著她答應的一定能反悔,還有自己特意跑去小劉家的道理?她索性不動了,裝傻說:「什麼?我去你家乾什麼,你不趕緊回家麼?」

小劉半點不怕她耍賴,貼著櫃台,硬是給她擠出來月匈口那一線叫她看看,王小娟不自主地看了一下,趕緊扭過頭往外張望,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小劉這彎月要撅屁股的動作沒給別人看見。

小劉說:「我忘了,我去把卷簾門拉上。」

嘩啦嘩啦,小劉自顧自地把門口遮住了,隻留了一線,因為是從外頭鎖的,她拽不動。屋子裡先是一暗,隨後又亮得可怕,燈光映在兩個人的臉上,照出小劉的心懷鬼胎,王小娟的心神不定。她想起個話題說:「我毛衣落你那兒了,我去拿一下。」

「明天我給送來。」

這會兒王小娟不知道怎麼拒絕才好,她心裡想著好像也不該做這事,也不知道跟女人怎麼弄,跟丈夫做那事就夠勉強的了,丈夫說她是一具僵硬的乾屍。看看小劉笑眉笑眼的,王小娟咽了口唾沫,嘴也笨,還是隻會罵:「有你這麼上趕著來的嗎?一點兒不害臊。」

小劉知道她口不對心,隻差一步就能攻陷了,半句硬話也不說,隻眨巴著眼睛說:「姐……我又沒有說什麼,你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王小娟搓著臉想著那開走的丈夫的車,想著地上的碗,想著婀娜大膽的小劉,想著外頭停的電動車,猶豫了好一陣說:「我不會弄,哎,幫不了你。」

「你慢慢就會了。」

小劉撐著下巴看她,她心裡頭想象著,還是做不出騎上小劉的電動車去人家家裡這樣那樣的驚世駭俗之舉。

小劉耐心,也不催,就這麼看著,她坐在櫃台裡頭的木椅子上,上頭是自己織的厚墊子,這會兒也有點坐不住,說什麼好呢?王小娟心裡琢磨著,就是這麼想著,過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小劉換了隻腳撐著重心,繼續看她。

真有耐心,王小娟終於橫下一條心,張手把小劉叫過來,小劉坐在她腿上。

要是抱個孩子也無非是這個姿勢,麵對麵地坐著,王小娟歪頭避過小劉一點兒不矜持的口勿,先強調說:「我是拿你當孩子看的,這事兒你別跟人說。第二,凡事有個循序漸進,我,不會,你不能瞎要求,我能幫你到什麼地步,我說了算,你不許跟我耍賴沒完沒了的。」

她用手指頭戳小劉的鼻尖,凶神惡煞地警告著,小劉笑盈盈的。

等她把食指一收,托住那張迫不及待的臉,小劉就知道她心裡軟了,添柴加火地鼻尖貼著鼻尖跟她說:「姐,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沒見過別家好人乾這麼出格的事情的,王小娟捋了下亂糟糟的頭發,從月匈前捋到腦後去,重新紮了下,小劉就亂扌莫著她的發絲耐心等著她收拾好了,火急火燎地咬她的嘴唇。她的椅子夠結實,被小劉一拱還沒叫喚,往後仰了下,穩住,王小娟勾著手托住小劉的後腦勺,小劉哼唧了一聲。

小劉大學已經畢業兩年,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就已經是被婆家嫌棄五年的婦人了。到了社會上誰也不會嬌慣這麼個不知羞恥的丫頭,但王小娟肯,王小娟每每看見這些獨身拚搏的丫頭受苦就像是看見自個兒,她就是疼自個兒才幫忙的。雖然中間是有些誤會,她罵過小劉不識好歹恩將仇報的,但怨恨也沒那麼多,她幫過的人那麼多,也不見誰來記得一個超市的庸俗老板娘——隻有小劉記著她,哪怕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實意,但她也說不出重話。

同性戀變態不變態?她心裡也打鼓,雖然覺得不好,可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又沒什麼錯,得虧喜歡的不是別人,她不往外說,人就不來羞辱小劉。

王小娟心裡嘀咕著,已經給小劉找好了一百萬個借口了,越想就越心軟,小劉現在還跟她要,她又何嘗不是有點喜歡小劉對她的贊美?不自在歸不自在,就像好的毛衣穿在身上怎麼都不覺得是自己配穿的,可毛衣就是好的,誇她還不樂意?難道給她摔兩個碗才自在?

這椅子小,小劉坐在她身上總坐不住,扭來扭去的不安分,她扯了扯小劉外頭寬鬆的衣裳,掐住那細細的月要往自己身上托了兩下,小劉就順勢彎在她身上,身子蝸牛似的蠕動著,不停地把月要貼向她。

她鬆口,小劉就去舔她的耳垂,她被掐住命門,渾身一軟,一條胳膊就把小劉摟緊了,【省略】

她陡然想起個什麼,哄著小劉說:「就到這兒,就到這兒。」

好像跟上課似的。

小劉的眼睛汪著湖水,往外倒映著潮濕的念頭,小劉看著她,舔了好幾下嘴唇,喘息未定,拿起她的手作勢要咬,這才看見她蜷著的另一個手指頭上的創可貼。

王小娟收著手,理直氣壯了:「你看,是吧?」

「那今天我伺候你好不好?我先教教你……」小劉捏住她的手,王小娟一點兒準備也沒有,趕緊嗬斥著:「不行,過來!」

小劉可沒離開過她,一直在她身上坐著呢,被她一凶就塌下月要,低著頭可憐地望,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吃準了王小娟這人吃軟不吃硬,而且最吃這裝可憐的一套。

都到了這份上,王小娟也顧不上什麼禮義廉恥,她心裡不像小劉似的那麼狡詐,真把自己當那什麼,也不會把接口勿當牽手似的純潔,她出軌了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跟她脫沒脫褲子沒關係,她已經主動把隔壁開文具店的女孩摟著親了這麼長時間,小劉已經把她拉到這回不了頭的路上了。

而且怎麼怪小劉?她是有縫的蛋,她枯乾僵硬的身體早就盼著這點活水來,她枯槁的心靈被小劉幾句花言巧語點亮了,小劉哪怕是騙她招惹她也沒事兒,不是真心的也沒事兒,她的心早就走了,她得承認這點。

小劉摟著她正在想陰謀詭計,身下一空,王小娟已經抱著她站了起來,轉身換了個位置,回過頭,小劉已經坐在椅子上,王小娟彎著月要低頭:「我月要疼!你這王八蛋。」

小劉還想說什麼,王小娟已經把她的衣裳扣好了,扯了扯她的衣領,抹平袖口的褶皺,站起來打量小劉端莊得體。

「就到這兒,你等我月要好了,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我都這樣了……」王小娟低頭跟她接了個口勿,「你還怕我賴著不給?」

小劉咬著指頭吃吃地笑著,補充說:「手上怎麼弄的?等手也好了?」

王小娟誤會了這個意思,以為是小劉討價還價地嘲笑她,惡狠狠地敲了下桌子震懾:「你要是不怕,我拿根掃帚棍也能弄,看你還囂張!你不是看中我有勁兒?我現在我發揮不出來,你等著瞧。」

20

小劉形容王小娟是保險櫃鎖著一盆玫瑰花,王小娟問她是什麼意思,小劉說外表很難打開,但一旦打開了就知道她漂亮,如果貿然伸手,就還會被刺到,得把刺也去了,才能真正把這盆玫瑰偷走。

王小娟沒有文化,對這個比喻似懂非懂的,隻知道小劉把她比作帶刺的玫瑰,一邊為玫瑰這個詞高興,一邊又覺得小劉不識好歹,她沒帶刺,她甚至都沒為出軌這事狡辯個一二三,也沒規定個等級,她想通一件事之前磨磨蹭蹭,想明白了就破罐子破摔,但還有點小小的堅持——她不懂同性戀,但她懂點人情世故,不能因為小劉說喜歡她,她就貿然去小劉家裡,這是不要臉。

偷情就要有偷情的樣子,在各自的家之外萍水相逢是這樣那樣,但要是去人家的家,她就不能同時擁有另一個家,如果到了她願意跑去小劉家裡的關係,她就必須得離婚。她樸素的念頭是這麼規定的,哪怕小劉說獨自居住,床墊柔軟,四件套管夠,甚至恬不知恥地交代了還有點電動的幫手,等著她王小娟實地學習考察,大乾一場。

她最愛的是超市,一離婚,超市極大可能不歸她,她想得很清楚,她賴以為生的超市是構成王小娟這個人百分之八十的根基,她不在乎丈夫不在乎自己,她隻在乎自己能掙錢的這爿店。她是店鋪裡長出來的寄生靈,保證超市安全的情況下,她才有空惦記自己那點心情,那點不得已的欲拒還迎,那點柔軟纏綿的你來我往。

小劉也沒說過要跟她過日子,她想,各有各的日子,要是小劉真提出來,她反而難做。

21

小劉給她發來幾個網站的鏈接,叫她觀摩學習。青天白日的打開看那種片,小劉一個女孩家……她心裡嘀咕著,等人少的時候把手機靜音,悄悄地打開,如果不是相信小劉那種念頭更甚,她簡直要懷疑是賭場廣告,全都不是正經網頁,得她小心細致地打開,一個個看。

起先小劉發錯了個鏈接,這網站裡頭有男有女,男男女女的混成一團,她沒來得及學習呢,隻看見男女你來我往的,她活了這麼久沒見過這種,居然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她心裡想一定是吃壞肚子了,她難道沒做過這種事?她那沒用的丈夫騎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想起來了,他高高在上又有點不耐煩,又著急又短暫,最後他說她是個兵馬俑,她問兵馬俑是什麼,他背過身不說話,後來她知道了,她笑了笑,別人說她是個牛犢,是個坦克,青春期過去之後,她不寬了而往高了發展,人們說她是個城牆,是守門員,兵馬俑還是頭一次,她沒見過這麼文雅的說法,想生氣也不知道怎麼生氣,就附和著笑笑,是呢,她是個僵屍,是個兵馬俑,後來丈夫說她是個插線板,她說那是不是說你細?他大怒,後麵更加不碰她了。

王小娟又出去吐了一遭,回來之後她下定決心不看了,看了就想吐,看來那些事實在是太惡心了。

但晚上小劉孜孜不倦地又發來幾個視頻說她喜歡被這樣,她好奇小劉喜歡被怎樣,點進去觀摩,這回是兩個女的了,她頗不自在,看女人的時候代入自己的臉,但屏幕裡有兩個女人,她不知道代入哪個好,一時間居然堅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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