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太監(十九)(1 / 2)
烏沉沉的暗色陰鬱在霍景珩的眸中醞釀翻湧,他目光森寒,手指扣緊。
脖頸傳來的疼痛令少年微微蹙眉,但他依然倔強地仰望著眼前的人,明明害怕的渾身顫抖,卻固執地咬著牙關,任憑汗水浸濕鬢角的青絲,也不肯發出半點求饒的哀鳴。
霧蒙蒙的眼眸沁著淚意,嫣紅濕潤的眼尾沾染上一層薄薄的水汽。
他咬緊的唇瓣滲出一抹鮮艷刺目的殷紅,在白皙的皮膚上分外奪目。
霍景珩眯起幽沉的鳳眼,手掌緩緩鬆懈下去,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的猩紅。
他的神態太過漫不經心,似乎根本不介意手上染上鮮血。
「朕給你機會解釋。」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沈安,你最好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案。」
烏發美人跪坐在榻邊,雪白的脊背繃得筆直,修長的手指攥得發白,指節泛白,因為太過恐懼與而恨意交疊微微哆嗦著。
他的喉結滑動,聲音微顫,「奴才是奉陳總管的命來給陛下餵藥。」
他暫時還不能死,他必須要拉著眼前的男人一起下地獄才行——
「沈安。」
帝王的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在他雪白滑膩的脖頸上,眼神越發晦澀,「哦?」
「你知道朕最討厭什麼嗎?」
他的嗓音很輕,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讓人無端膽戰心驚。
「欺騙朕。」
少年的烏發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像是被雨水打濕的枝椏,緊貼在雪白的後脊上。
形狀優美的肩骨宛如蝴蝶脆弱而纖細的長翅,貼附在單薄的衣衫上,在軟膩的皮肉間輕輕凸起,光潔白膩,宛若無瑕的寶玉,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品鑒其中細膩柔韌的觸感。
但此時此刻,他的脖頸卻是那般脆弱,隨便一掰就能折斷。
「陛下。」他略帶幾分軟和討好地將雪膩柔軟的麵頰枕在霍景珩的膝蓋上,柔軟的指腹劃過他的手心,輕輕摩挲,「你不相信奴才嗎?」
霍景珩的目光掃過少年白皙嬌小的耳垂,眼神變得更加幽暗,隱隱浮現一縷暗潮洶湧,但瞬息消逝,隻餘下一片深沉冷冽。
「沈安。」他說,「朕當然想要相信你,隻是」
霍景珩抬手撫扌莫著他的長發,語氣極盡溫柔繾綣,「你應該知道欺騙朕的代價,嗯?」
他粗糲的手指順著少年柔順烏黑的發梢往下遊走,停在他精致如蝶翼的鎖骨上,慢慢揉捏把玩,勾勒出曖昧旖旎的弧度。
霍景珩的眼神逐漸變得炙熱灼烈,充斥著占有欲與侵略性,仿佛野獸看待獵物的眼神。
這種目光讓沈清棠心驚膽戰,本能的想要逃離。
他掙紮著想要脫離霍景珩的控製,卻被他更用力地扣住肩膀。
「沈安。」
他的嗓音低沉嘶啞,仿佛從月匈腔內擠出來的,又仿佛蘊藏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熾烈岩漿,可沈清棠卻覺得比寒冬臘月的嚴霜更令他畏懼。
「你多大了?」
沈清棠隻覺得喉管生澀,什麼都說不出話來,低垂的冷白眼皮不斷的跳動,心中升騰出不妙的感覺,渾身發顫得更加厲害,幾乎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霍景珩的目光落在少年顫抖的睫毛上,手指輕佻地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如同兩汪黑洞,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寒冷與殺戮的味道。
沈清棠身體顫抖著,喉嚨裡溢出模糊不清的字:「陛、陛下」
「回答。」他的手指沿著少年雪白柔嫩的臉頰緩緩向下,落到少年纖瘦漂亮的肩胛骨處。
少年的肩胛骨並非尋常男人寬厚的肩胛骨,反而纖細秀麗得宛如女子的骨架。
白瓷一般的皮膚下線條流暢優雅,弧度飽滿,線條優美的月要肢盈盈不堪一握,再往下是修長勻稱的雙腿,即便隔著布料仍舊看得出它們纖細得足以讓人憐惜。
「十六」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光潔滑膩的額頭沁出涔涔的冷汗。
他的嗓音沙啞破碎,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
然而霍景珩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粗糲的指腹繼續朝下摩挲
少年的睫毛顫了顫,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陛下」
霍景珩喃喃自語著,「十六」
沈清棠沒有說話,隻是顫抖得愈發劇烈。
霍景珩的拇指輕輕地磨蹭著他細膩的肌膚,他的眼底一片陰翳,「不小了」
他的嗓音很低,帶著淡淡的笑意。
不小了。
這三個字猶如魔咒般盤旋在沈清棠的腦海中。
他想起了母親曾經對頑劣的他說的話:「棠兒,你已經不再是孩童了,該懂事了。」
他不願意變成父親那樣古板的大人,也不願像哥哥們一樣整日讀書,溫文爾雅,翩翩公子。
年幼的少年挽起母親的手撒嬌,不想去學堂讀書,母親無奈地戳了戳他的額角,陽光籠罩著他們,一切仿佛都如斯美好。
可是如今
他已成為了曾經最厭惡的閹人,不但之前在閹人身下獻媚承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