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個問題（2 / 2）
「你先給我說說前因後果，我再告訴你這『影子』是怎麼回事。」沈冰嵐淡淡地道，「記住，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陳逸隻好把自己在醫院等二叔，然後中央捕房是如何失火，「墨鋒」「沈冰嵐」是如何堵住電話亭，然後又如何去君臨路小巷的事情大體上描述了一遍……
全程下來，隻略過了自己夢到「機械革命號」上的活人這一段。
沈冰嵐一邊聽著，一邊若有所思，過了片刻惱怒道：「這些『影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敢打皇室的主意。」
「好了，你可以問我問題了。我隻回答你三個問題。」她放下右臂，伸出了三根手指。
陳逸便問：「我問的第一個問題是——今天我出院後，看到了你和墨鋒，究竟是不是你們兩個？」
「不是，」沈冰嵐交抱雙臂，慢悠悠道：
「他們是我和墨鋒的『影子』，是『影子團』的成員，一個臭名昭著的雇傭兵組織。裡麵的成員完全一比一復製我們『鋼鐵仲裁團』的成員——姓名、外貌、身高、能力完全一比一復製。」
「至於你若是想問，他們是如何實現這種『復製』的？抱歉，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動用了某種我們尚且不了解的燃金術，也有可能是某種匪夷所思的易容術。」
「『影子團』每次收取賞金替人辦事，都會借用我們『鋼鐵仲裁團』的名義——因為真假難辨，所以也漸漸搞臭了我們的名聲，導致『鋼鐵仲裁團』備受質疑。所以我們才不得不給自己多加了『巡捕房特別調查課』這層皮，就是為了行動上的便利。」
陳逸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接著問道：「那你是否知道，今天『影子團』在替何人辦事？」
其實他也知道，沈冰嵐不可能如此神通廣大，才短短半天就知道「截取飛空艇圖紙」案件的背後金主……他想要知道的，隻是她的一個猜測。
沈冰嵐似乎一眼看穿，饒有興致地一笑：「想讓我替你分析一番？」
「飛空艇這樣的東西，一旦造出來就會成為國之重器。其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大幅提高軍事上的戰鬥力。」
「那就讓我們來回顧一下，有哪些買家既能出得起高價，又最渴望擁有這種東西吧。」
「亞輝帝國如今名雖帝國，實則軍閥混戰——北方幽雲地有曹家，南方山海域有王家，中原有趙家、吳家，西方的大沙海中有周家。」
「曹家向來野心勃勃，一手挑動了對皇家的北方戰爭，所以嫌疑也最大。」
「王家背山靠海，富可敵國，不一定甘願與皇家結盟，長久寄人籬下，嫌疑也不輕。」
「趙家、吳家近年來嚴格限製外人出入其統禦區，又傳出了大興工業的消息，是否有吞並皇室、一統天下的野心也尚未可知。」
「周家身處地廣人稀、土地貧瘠的大沙海中，宛如囚籠困獸，也極有可能為了生存，密謀積蓄力量，準備發動戰爭。」
「總之，上麵這五大軍閥無疑嫌疑是最大的。」
陳逸追問道：「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有，但可能性要小很多。」
「地下反抗軍，一個主張推翻帝製和所有軍閥的組織，但他們沒有在亞輝帝國占據任何一塊地盤，大體上就是一些散兵遊勇，所以可能性不大。」
「還有黑龍幫，魔城最大的幫派組織，他們生意的觸手伸向了酒樓、茶館、夜總會、歌舞廳、水陸碼頭、三輪車出租行各行各業。但他們若是金主，隻怕也是想囤積居奇，想轉手高價賣出去，頂多算個二道販子。」
「還有一些狂熱的民間機械學會，但他們是否敢觸皇家的逆鱗去攔截這樣的東西，隻怕也要打上一個問號。」
看來這裡水很深，我把握不住啊……陳逸搖了搖頭，自嘲地一笑。
沈冰嵐等了他片刻，眼神幽幽：「你的第三個問題呢？」
陳逸搔了搔腦袋，暫時想不出什麼要問的……
沈冰嵐搖搖頭，含笑道：「既然你已經沒問題，那我該走了。」說著就要轉身。
「哎，等等——」
陳逸叫住了沈冰嵐，抱著不問白不問的態度，他拋出了自己的第三個問題：
「你這是要去乾嘛？」
沈冰嵐玫瑰紅唇上揚，笑得嫵媚而驕傲：「姐姐這是要去紅玫瑰夜總會呢。怎麼，你還舍不得姐姐走？還是想讓姐姐去陪你喝杯酒，聊聊天，解解悶？」
果然是個混交際圈的女人……陳逸暗中咋舌……怕不是個女海王吧？
沈冰嵐眼神幽幽道：「姐寧願跟全天下的男人喝酒……不過，除了你。」
「為什麼？」陳逸突然懵逼。
「因為你有些呆頭呆腦的，一看就不解女人風情！」沈冰嵐幽幽地笑了，眼眸深邃如黑夜琥珀，散發出迷離而微醺的光澤。
特麼的，你見過哪個大佬一生下來就是大佬的！
而且也是你讓我問的三個問題啊，這樣問問題就顯得呆？
沈冰嵐轉身離去，高跟鞋清脆地敲擊地麵，在快要走出弄堂口時，她頓住腳步，回過了頭。
「也不是不能跟你喝酒……不過像你這樣的人，一般是要加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