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金瓜子……說幾句祝福的話就可以搶得到……」
那位阿婆還在喜笑顏開的說著,甚至舉著自己手裡的金瓜子拿給梁澈看。
梁澈的目光卻逐漸變得冰冷,心中怒意翻湧。
張茂才……他怎麼敢的?!
四十多歲的糟老頭子,竟然敢肖想他的阿姐!
梁澈這會兒也顧不得回宮去稟告了,直接吩咐駕車的馬夫,「去張府!」
他現在就要把他的阿姐搶回來!
「殿下,你先冷靜,」康明遠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住了梁澈的胳膊,「在這個節骨眼上,您萬萬不能惹惱了陛下,否則咱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都前功盡棄了。」
「阿姐是我僅剩的親人了!」
梁澈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
他無意識的攥緊了指節,指骨崩的發白,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失去了血色,就連麵色都變得蒼白了許多。
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這般無能為力過。
幼年的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後死在自己麵前,隻能任由那些宮女太監們肆意的欺淩,可如今明明他已經長大了,他也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權利。
可卻還是保不住他唯一的阿姐!
他知道自己就這麼直接沖到張家去,或許自己也討不了什麼好,但是他必須要去試一試,否則的話,阿姐的下半輩子就全部都毀了。
馬車轆轆地往前走著,梁澈耳邊全部都是喜樂的聲音,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扭頭看向康明遠,「你之前吃的假死藥,可還有?」
既然這假死要能夠讓康明遠在詔獄裡都逃過一劫,若是還有一顆讓阿姐服下,就可以讓阿姐逃離這吃人的皇城。
哪怕從今以後再也不是公主的身份,隻能隱姓埋名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可也比在這皇城中被人磋磨致死的好。
康明遠一下子怔住了。
因為這假死藥是沈聽肆給他的,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沉思了一會兒,康明遠說道,「屬下這裡暫時沒有了,但是屬下可以想想辦法。」
梁澈也知道這種假死藥很是難得,如今時間緊迫,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是弄不來的,便隻能作罷。
很快的,馬車就已經到達了張家的府門口,此時正好傳來裡麵檳相的高喝聲,「夫妻對拜——」
「禮成——」
梁澈的拳頭瞬間捏緊了,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沖進去一刀砍了張茂才,然後再將阿姐帶走。
可如果他當真這麼做了,阿姐恐怕頃刻間就會沒命。
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梁澈力牽了牽嘴角,保持住一個笑容,讓侍從將他抱下馬車。
康明遠改頭換麵易了容,扮做侍從跟在梁澈身邊。
此時新娘子梁玉晚已經被帶去新房了,張茂才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正在被人灌酒。
這是梁澈第一次見到張茂才。
此人長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眉宇間戾氣橫饒,走起路來腳步虛浮,一看就是縱欲過度,早已經被掏空了身子。
梁澈徑直上前,「如此大喜的日子,怎的不等本王歸來?」
「原來是小舅子,」張茂才仗著自己的妹妹是張皇後,根本沒有將梁澈這個康王放在眼裡,「你來的正好,來!咱們喝一個!」
梁澈的目光冷冰冰的盯著張茂才,仿若野狼在圍殺獵物似的,煞氣彌漫,凶狠異常。
他沉默了半晌,在張茂才快要發飆的時候,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順帶著將張茂才的酒杯也盛滿了,「來,姐夫可千萬要喝完啊。」
梁澈心裡憋著氣,不停地說著恭維的話給張茂才敬酒,沒過一會兒的時間,張茂才就已經喝的醉醺醺,連坐都坐不穩了。
「不……不喝了……」
張茂才擺了擺手,麵頰駝紅,臉上帶著猥瑣的笑,「還要和新媳婦入……入洞房呢,喝醉了可就無福消受美色了。」
他的這話惹得周邊的客人們哈哈大笑。
梁澈卻幾乎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此時,康明遠湊到梁澈身邊小聲說了句話,梁澈緊繃的神情微微放鬆了一些,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張茂才,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張大人就快些去吧,可別誤了吉時。」
將來參加婚宴的客人們交給家人照顧,張茂才樂嗬嗬的朝後院走了過去。
雖然他還未曾見過梁玉晚,但他可聽他的皇後妹妹說過了,這三公主長的那叫一個容色傾城,一定能夠讓他滿意。
但就在經過後花園時,張茂才卻突然看到了一個與花叢中起舞的曼妙女子。
她隻穿了一身輕薄的紗衣,姣好的身材在月光下若隱若現,舞步翩翩間,看的張茂才血脈噴張。
他本就是一個渾人,自然也是不在乎什麼自己嫡妻的顏麵,於是腳步一拐,就向著那名女子走了過去。
女子驚覺張茂才到來,慌慌張張跪了下去,說話的嗓音格外纖細,「大……大人……」
張茂才單手抓住了對方的胳膊,手下溫涼的觸感,讓他美得眯起了眼,「美人怎的獨自一人在這裡起舞?如此美景,無人欣賞,豈不是可惜?」
那女子嬌羞地低下了頭去,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大人這不是來了嗎?」
「哈哈哈哈——」張茂才隻覺得這主動的小美人格外的合他的意,完全忘記了,剛剛和自己拜堂成親的梁玉晚,直接大笑著將小美人兒打橫抱……
抱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