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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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白先打來熱水讓她清洗手臉,休息片刻,又端來湯藥,生怕她身子吃不消。

謝殊強打著精神,吩咐他去將謝家幾個親信官員都叫來。

書房裡很快就擠滿了人,謝子元和謝運都是剛從宴席上過來,對謝殊和司馬霖交談了什麼很好奇,此時已有些迫不及待。

謝殊請幾人就座,又吩咐沐白守好門,這才道:「諸位一定還不知道,會稽王已經秘密到達都城外,與掌管都城防護軍的楊嶠會合了。」

幾人大驚,麵麵相覷。

「各位不必驚訝,此事是陛下有意為之,他有心將帝位讓給會稽王。」

「那怎麼行!」

謝運按捺不住:「丞相一定要阻止陛下!會稽王與謝家結怨頗深,他做了皇帝,必然會打壓謝家啊!」

「會稽王有備而來,絕不會無功而返。

陛下不肯改變主意,本相不能逼迫他,否則就是反臣,也不能一意孤行讓都城陷入戰火,否則會讓謝家牽扯更深。」

謝殊有些疲乏,微微靠後,半倚半坐:「當初是迫於無奈才卷入皇權紛爭,如今謝家權勢穩固,正是時候抽身事外。

想必諸位都收到本相的信函了,就按照上麵的部署去辦吧。」

謝運見她神色恬淡,鎮定自若,這才安心地坐回去。

司馬霆第二日以覲見太皇太後之名請求入都。

宮中眼線報來相府,說太後和皇後為此苦勸陛下無果,宮中此刻一片慌亂。

大概是昨日太過勞累,謝殊吃了早飯也沒忙政務,隻臥在榻上闔目養神。

天氣漸漸轉寒,沐白怕她凍著,拿了件披風悄悄蓋在她身上,剛退出門外,又嗖的一下竄回來,急急忙忙推謝殊:「公子,快些起來,會稽王來了!」

謝殊睜開雙眼:「比我想的早了許多。」

說話間司馬霆已經到了書房外,謝殊整了整衣裳出門相迎。

金冠藍袍,碧玉扣帶,十八年少,風華正好。

司馬霆站在廊下,像極了袁貴妃出眾的眉眼,自然英俊出色,但謝殊感觸最深的還是他如今不動聲色的沉穩。

「殿下光臨寒舍,本相榮幸之至。」

「丞相客氣了,是本王叨擾了。」

二人寒暄兩句,進了書房落座,沐白立即奉上熱茶。

「聽聞丞相身子不好,本王此次回都,帶了些補品,希望能對丞相有所幫助。」

司馬霆拍了一下手,下人魚貫而入,禮品成堆地搬了進來。

謝殊見了隻是笑了笑:「多謝殿下了。」

他有意示好,她若刻意劃清界限,便是不知好歹了。

司馬霆揮手遣退下人,盯著她看了看,忽然道:「丞相想必知道本王回都的理由了吧?」

謝殊端茶慢飲一口:「知道是知道,卻不知殿下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本王不想繞彎子,謝家勢力如今在朝堂遍布各部,根深蒂固,本王還不會傻到貿然去動根本,所以丞相大可以放心,就算本王坐上帝位,也不會把謝家怎麼樣。」

謝殊對此毫不意外,因為這是事實。

若是連這點都想不到,那他就算靠武力拿到帝位也長久不了。

「殿下言重了,本相隻是人臣,帝王隻要是出自司馬家,本相都誓死效忠。」

司馬霆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雖然假,但也是表態了。

他喝完一盞茶,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忽而轉頭問:「你不會打算讓仲卿哥哥一輩子駐守邊疆吧?」

謝殊淡淡道:「豫州剛剛收復,還有些不穩定,本相是希望他前去威懾一番,以保大晉長治久安。」

「新帝即位,大司馬還是該回都覲見的。」

司馬霆不等她回答,舉步離去。

司馬霖幾日後下詔,自稱身體抱恙,急需靜養,傳位會稽王,著其於冬祭大典後登基。

陰冷的北風夾著濕氣刮入建康,衛黨振作不已,奈何群龍無首,一時不好動彈;王謝各自收斂鋒芒,看不出動作;各大世家觀望的觀望,忐忑的忐忑,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謝殊一直操勞,久病不愈,終究不是辦法,便將謝宣安排在身邊幫助自己處理政務。

最近除了底下一些大臣上疏司馬霖讓位之舉不當之外,倒也沒什麼大事,她難得有了些清閒。

謝宣每日午後過來,在謝殊書房裡一待就是一下午。

他刻意束著成年男子的發髻,身量長高,除了兩頰還有些偏圓外,神情舉止竟愈來愈有謝殊的影子。

有次穿了身白衣,沐白進來乍一眼看到,還將他認錯了。

「丞相,」謝宣從案後抬起頭來:「豫州有封折子提到了秦國丞相安珩的行蹤。」

謝殊坐在他對麵,擱下筆,咳了兩聲:「怎麼說的?」

「探子在燕國發現了他,據說燕國國君十分欣賞他,打算重用他,但他沒在燕國久留,幾乎將北方十國都走了個遍,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後來又不知所蹤了。」

謝宣說完笑了笑:「這是在學孔子周遊列國吧。」

「此人終究是個禍患,若能知曉他現在的蹤跡就好了。」

謝殊說著又咳了兩聲。

謝宣給她倒了盞熱茶,又道:「冬祭將至,有不少大臣都提到請武陵王回都,這該如何處理?」

「會稽王比他們還急,我已傳信去豫州,武陵王應該能趕回來,你就這麼回復吧。」

謝宣稱了聲是,正要落筆,沐白快步走進了書房。

「公子,武陵王出事了!」

「什麼?」

謝殊以為自己聽錯了:「出什麼事了?」

「武陵王巡視邊界時遇了埋伏,據說是北方十國聯兵設伏。」

謝殊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來:「十國聯兵?

不可能,他們怎麼會這麼齊心!」

「千真萬確,剛剛快馬送到的消息,回豫州軍營報信的士兵稱武陵王當時已經受了重傷,現在還不知道情形如何了。」

謝殊忽然想到什麼,心中一急,猛咳起來,沐白連忙上前給她順氣:「公子不必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捂著月匈口喘息:「安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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