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命的饋贈(2)(1 / 2)

加入書籤

那天夜裡,紀憶完全沒有睡著,滿滿心事,無從疏解。

她對著他的經年舊傷還有手術傷痕,這一晚哭得太傷心,眼睛腫脹乾澀,睜開都覺得疼。

到深夜,夜最深的時間,她終於敢輕輕轉動身子,想著他已經睡熟了。卻未料,季成陽的手順著她未著寸縷的月要身滑上來,輕輕按在她的背上。

「你沒睡著,」她倒是意外了。

「沒睡著。」他的聲音沙沙的,像是一把被太陽曬得發熱的細沙,在慢慢地灑上你的身體,很舒服,也很有種異樣的情調在裡邊。

聽起來,他似乎很清醒。

她就這麼往他懷裡靠了靠,將自己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布料遮掩的身體,貼在他身上,就是這樣的接觸,也能感覺到他身上幾處很明顯綿長的疤痕。她在浴室看到的那一瞬,眼淚刷地就流下來,無法接受這樣的傷痕在他身上出現。

而現在,她仍舊在碰到的一瞬,鼻子開始發酸。

「主編問我,要不要回北京辦公室。」她輕聲說著,掩蓋自己低落的情緒。

「沈譽問你的?」季成陽提到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就笑起來。

「笑什麼?」她悶著聲音,反問他。

「沒什麼,想到了他十幾年前的事情。他是你領導,說多了,會破壞他的形象。」

季成陽像是找回了當初的那種,仍舊對著一個十幾歲小姑娘的感覺,紀憶身邊的這些前輩領導都是他一代的人,那些和他一起讀過書,打過籃球,參加過各種比賽,甚至是各種家庭聚會的同齡人。所以他決定,將話題繞回來:「想回去嗎?回北京。」

紀憶不太自在地動了動身體,在做著最後的思想鬥爭,隻有幾秒,就嗯了一聲。

這一瞬間,她有太多東西要講。

可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可說的,他這麼聰明,從不會看不懂自己。

她閉上眼睛,都能清晰記起他第二次見到自己,站在樓道裡抽煙的樣子。那時她還不到十二歲,踮著腳,站在大門的貓眼後,去仰望著門外的人。乾淨、疏遠、英俊的一個剛才二十歲的年輕男人,看似滿不在乎的神情背後,是讓她仰望的靈魂。

一道門的距離,如果用時間來丈量,是八年多的寬度。

她好不容易戰勝這漫長的時間長度,所有的一切,過去的,現實的,家庭的,都要回到那個出生的城市來麵對。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

季成陽也會在年底回台裡接任新聞中心主任,分管新聞節目中心、海外節目中心。她聽他這個安排,忽然就想到在多年前那個深夜,特意帶著女人的熱情來到他家裡的那位女主播,試探著問季成陽會不會和劉晚夏合作?

「不清楚,」季成陽回答的很官方,「我不能保證,不和她同坐一個電梯,同在一個會議室開會。」紀憶噢了聲,嘩啦嘩啦地拚命往拉布拉多的飯盆裡倒狗糧,然後就在這種傾倒的聲音裡,聽到他的聲音忽然靠近,帶著溫熱的氣息臨近自己的臉:「但我能保證,不讓她坐我的車,也不會到我們的家裡來。」

我們的家裡。

嘩啦一聲,她不小心又倒多了量。

十一月初,忽然接到了阿亮的請柬。

是婚禮請柬。

對方新娘是誰,紀憶都不認識,竟然已經被熱情邀請做伴娘,一看就是阿亮的期望。她年少相知的朋友都在北京,因此從未有機會做別人的伴娘,收到這種邀請,很是興奮,就帶著季成陽去逛伴娘的禮服。

季成陽的眼光一直很挑剔,當初去惠靈頓演出的時候都會嫌棄她口紅的顏色不好,自然在挑選伴娘禮服時,不滿意到了極點,最後就在一家很有名的婚紗店,挑選婚紗的樣子要求做成短裙,顏色改成粉色。「我第一次碰見專門挑婚紗款式,訂做伴娘服的人。」婚紗店的小姐如是感嘆。

紀憶也覺得他過於挑剔。

可又低頭去看他挑選的樣子,也真是好看。

可等他從門外結束一個電話走進來,似乎又想要推翻自己剛才的那個選擇:「那個款式太復雜。」紀憶終於投降,死活說自己下午還有工作,就如此定了下來。

那天的婚禮是在一家小酒樓裡舉辦的,新娘是個浙江的姑娘,和紀憶差不多大的年紀。不太愛說話,可就是喜歡笑,整個晚上始終都是特別陽光燦爛的笑臉。

人家為了關照紀憶,特別還配了另外一個伴娘,專門用來擋酒的,紀憶隻要跟著新娘溜達著就好,她覺得好玩,偶爾去看坐在主桌的季成陽。

今晚,絕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正式的西裝。

銀灰色的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將他整個人都變成了另外的模樣,就是坐在桌邊喝水,都感覺特別吸引人注意。她有時候去偷看他,就立刻會被他發現,這種感覺特別隱秘而動人。

酒過三巡,阿亮就已經喝得很暢快,走到主桌邊,親自去介紹季成陽。

他告訴眾人,這位是他人生中的貴人,他說得時候,順便還將紀憶這個伴娘也拉過來,很驕傲地告訴大家今晚這一對金童玉女都是名副其實的將門之後,如假包換。醉酒的人,總喜歡將自己身邊最驕傲的朋友展示給大家,阿亮說得時候,情緒挺激動,很開心,包括新娘也很開心。

倒是很多小姑娘都有些感慨。

剛才碰到活的*,就發現人家已經有了家室。

還這麼的……年紀小的一個姑娘。

阿亮請來的那些生意上的朋友,都因此,在新娘新郎繼續敬酒的時候,都跑來紛紛和季成陽說話。紀憶本來坐在那裡吃菜,不太適應這些應酬,很不自在,季成陽倒是很坦然,反正就是……一如既往的不說話,所以應酬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有壓力的事。

紀憶反倒不同。

她總是很考慮別人的感受,怕這些阿亮的客人被他冷落了,會覺得尷尬,主動陪人家說了兩句話。在江浙滬這邊,商多官少,與軍有關的也少見,偶爾出現幾個祖輩當真是建國時期過來的將門後代,總讓人覺得有些玄乎,哪裡有那麼玄乎,都是扛不住天災*的身軀。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都市相关阅读: 刺青 放學後,結婚了。 始棄終亂 穿成影帝的作精小嬌妻 朕莫非是個渣受? 我和九個傾國傾城的姐姐 最強劊子手 大唐之我太上皇絕不攤牌 一胎八寶:媽咪太受寵 傻婿(陳旭白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