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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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雷一聲「大哥過年好」周罪還沒什麼反應,陸小北先不乾了,伸手做了個停的動作,站起來說:「這可不能瞎叫,這是我大哥,你叫不合適,你得叫周老師。」

「別那麼小心眼兒,」奉雷一笑,從懷裡拿了個紅包扔陸小北身上,看那厚度估計裡邊得有一整遝,「多大了你還護食。」

陸小北紅包到手就又扔回去了,說:「不要,咱倆平輩兒,你給不著我。」

周罪指了指另一邊的沙發,說:「坐。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我東西放下就先過來您這兒了。」奉雷過去坐在周罪旁邊,靠在沙發上抹了把臉,長長舒了口氣,「太累了,真是歲數大了,火車幾個小時坐著都覺得累。」

「別扯了,」陸小北「嗤」了聲,「你一搞紋身的說你坐著累,敢情奉雷老師平時都蹲著乾活兒?」

「小北你歇會兒。」周罪給了他個眼神,讓他消停會兒。

蕭刻看出來這人應該是個老熟人,估計有話說,他這麼在這兒也不太合適。蕭刻打算上樓去看看周罪的畫,結果剛要走讓周罪給叫住了:「蕭老師。」

「嗯?」蕭刻回頭看他,然後笑了笑,「你們聊。」

周罪看著他,拍了拍旁邊的沙發,說:「過來坐。」

蕭刻眨了下眼睛,之後笑了:「行。」

他走過來坐下,周罪這邊的胳膊就抬了起來,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人也很放鬆地向後靠著。

奉雷視線這才落在蕭刻身上,問:「這位是?」

陸小北在旁邊看熱鬧,等著聽周罪怎麼答。蕭刻剛想主動開口,周罪就側過頭看了蕭刻一眼,然後眼裡帶了淡淡的笑意,說:「是我領導。」

「哎那真是失敬了,」他伸手過來,笑著說:「以前沒見過,我是奉雷。」

蕭刻跟他握了握手,說:「你好,蕭刻。」

陸小北在旁邊「嘖」了兩聲,瞟了蕭刻兩眼,用口型跟他重復著:領——導——

蕭刻沒搭理他,笑了下。

「我每次看見小北都覺得挺恍惚,」奉雷看著陸小北,搖了搖頭說,「那時候他才多大啊,還沒長胡子呢,不過這發型倒是一直沒變。」

奉雷像是單純地就是過來看看,專門來敘舊的。他跟過周罪三年,以學徒的身份。那時候跟陸小北一樣管周罪叫大哥,但那會兒陸小北還小,很護食,不讓他叫。

陸小北麵無表情地說:「那時候你也小啊,再說你那會兒也不叫奉雷。」

奉雷本命叫奉春陽,聽著可沒現在這麼大氣。當初他還跟著周罪的時候陸小北就看不上他,不過陸小北天天眼睛長在頭頂上要不也看不上誰。那時候他最煩奉雷管周罪叫大哥,別人都叫老師,怎麼就你那麼能湊近乎。

「不改名兒不行啊,」奉雷笑了聲,「哥那名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夠響亮。」

陸小北撇了撇嘴說:「那怕什麼的,你有圖啊,你那圖到哪兒都能叫得響。」

周罪又看了他一眼,陸小北才閉了嘴。陸小北就是擺明麵上擠兌他,心裡這事兒一直都覺得很膈應。

當年奉雷走的時候幾乎把周罪的稿都帶走了。

每一個紋身師都有大量完整的手稿,不是隻有紋在別人身上了的才叫作品,那些完整的手稿是每個紋身師的私藏。很多紋身室牆上掛了一堆圖,等著高價讓人領走。那是最強烈的靈感爆發時候做出的圖,它有可能是一個紋身師心裡最想表達的東西,自己最滿意的東西,這些圖不是放圖集裡等人挑的,是等著紋身師去挑人的,去挑氣質,挑磁場。

周罪以前做圖很看眼緣,他自己喜歡的設計一定要真合得上來的人才給做。所以他有很多自己特別中意的稿,舍不得隨便給誰做。

那些奉雷都帶走了。

他走之前沒打招呼,就打了個電話,說他爸病了。走的時候大概得拍了幾百張圖,不隻是那些私藏,還有周罪平時隨手畫的稿,還有電腦裡存的周罪做過的作品。

奉雷的成名作,給北京一個電影大佬做的半身圖,那就是周罪以前挺喜歡的一張。周罪和湯亞寧其實當初在紋身上很多看法是一致的,他們要做自己的東西。不是隻能做歐美,做日係,做其他國家的東西。這倆人曾經花很長一段時間去琢磨,去融合和創新,要創造出區別於當代以模仿為主的紋身形式。

奉雷帶走的那些就是周罪琢磨出來的最精華的東西。

那張圖讓奉雷在北京紋身圈兒立住了,甚至還說他「扛起了內地紋身的大旗,新時代紋身的領路者」。

這事兒他們原本不知道,還是陸小北有一次在網上看見了才知道。當時陸小北還上高中呢,看著視頻整個人都傻了,在網上搜「奉雷」,搜出來的那些圖讓陸小北把鍵盤鼠標什麼的都摔了,狠狠罵了聲:「領你媽了個b!」

陸小北當時都氣哭了,就沒那麼生氣過。

這麼多年過去其實什麼都淡了,但是陸小北還是忍不住要嘲諷他。周罪這人一生都不在意名利這些,要不也不會始終不和外界交流,不去那些紋身大賽。但那不代表他的東西就該被人拿走,不管它是不是能帶來名氣。因為那東西就是周罪的,隻能是他的。

從那之後周罪的圖陸小北都會收起來,外人一張都看不著。

奉雷讓陸小北嗆了一聲也不生氣,臉上還是掛著之前的笑,跟周罪說:「小北這是還生我氣呢。」

周罪淡淡笑著,很不在意地說了句:「小孩兒脾氣。」

奉雷嘆了口氣,臉上很真誠,搓著手背說:「大哥,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些年我心裡一直過不去。我知道你其實不在乎那些圖,我拍照的時候就想著吧,以後我不在你身邊兒了,別忘了你教我的那些,我就拍起來帶著。後來北京那地方活著太難了,我為了留下來必須得拿出本事,我就給用了。」

周罪還是那副不在意的樣子,搭在蕭刻椅背的那隻手甚至還碰了碰蕭刻的耳朵:「靠圖靠不了一輩子,你能在北京留下來還是有真本事。不說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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