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討厭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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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甜失笑出聲,她彎下月要笑了一會兒,笑夠了,推開裴燁。

「裴燁,我開玩笑的。」

裴燁腦袋嗡的一聲,好似被棒槌當頭一棒,他臉色慘白,讓開來,不服輸的說道:「我也是開玩笑的。」

溫甜鼓勵道:「嗯,不錯,很好笑。」

可不是,太好笑了。

我這個傻逼竟然當真了。

裴燁咬牙切齒,看著溫甜,心裡想道: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溫甜心情很好,中午吃的開水泡飯在她的胃裡沸騰起來,她一邊走一邊回味了片刻裴燁的表情。

越想越可愛,溫甜心說:我應當用個相機拍下來。

到班裡,雲朵問道:「你什麼事這麼開心?」

溫甜坐下,翻開書:「沒事。」

雲朵受不了她這個冷淡的脾氣,切了一聲,說道:「你還是快準備那個競賽答辯吧,你真是有勇氣,願意去給一班二班的人當綠葉。」

她:「怎麼的,嫌人家還不夠優秀,你還要去無私奉獻的襯托一下啊?」

溫甜懶得理她,兀自開始做題。

下午放學,她收拾好書包往校門口走。

路過教學樓一樓辦公室時,她愣了一下。

溫甜透過窗戶看到了窗邊坐著的男老師,她眼睛一眨,突然拐了個彎沖進去。

溫甜少見的露出一副小獸凶狠的模樣,她猛地扯住窗戶邊男老師的領子,把對方驚了一驚——好險辦公室現在隻有這位男教師,如若有其他人在,指不定怎麼編排溫甜的行為。

溫甜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老、和、尚。」

男教師近距離見了溫甜,恍然大悟:「哦,這不是小溫嗎,好久不見啊!」

男教師就是當年牽橋搭線,給裴燁溫甜二人做媒的老和尚善空——溫甜人生悲劇婚姻史的開端。

老和尚說是老和尚,年紀卻不大,看起來三十歲出頭,一張臉又嫩又水靈,既具有欺騙性。

善空和尚是一個吊兒郎當的和尚,三十歲之前給人當赤腳郎中,救苦救難,普度眾生的白衣天使當膩了,三十歲的時候突發奇想,決心來當一個辛苦耕耘的園丁。

去年考的教師資格證,今年正式上任。

上任第一天,被溫甜逮住了。

善空和尚的俗名叫花朝,見他的模樣生的花枝招展,穿得花裡胡哨,像個花花蝴蝶。

總之,不像老師,也不像和尚。

花老師說:「小溫,來,多年不見麵,別一見麵就動手動腳,有什麼問題,跟老師說,老師一定幫你。」

溫甜麵若寒霜,口吐冰霜:「我要揍你。」

花老師為難:「這件事恐怕不行,自古以來就沒有學生打老師的道理。」

溫甜鬆開了他的領子。

她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在辦公室揍老師,此事一經發現,多半退學處理。

花老師的性格十幾年如一日的不著調,整理好衣裳,又整理了下自己略長的劉海——他哪裡還有什麼和尚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個小白臉。

「小溫,你和小裴見麵了嗎?如何,感覺怎麼樣?」

溫甜:「不怎麼樣。」

花老師替她倒了一杯茶:「感情總是要相處出來的。」

他問道:「你的『病』怎麼樣了?」

溫甜:「我沒有病。」

花老師將茶水遞給她:「我知道你沒有病,我問的不是你身體的病,是你的心病。」

溫甜不說話,花老師嘆了口氣:「你小小年紀,不要胡思亂想。」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你執著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雲娘都走這麼久了,你還不放過她。」

溫甜臉色一變:「是她不放過我。」

花老師思來想去,嘆了口氣。

溫甜道:「你為什麼在這裡教書?」

花老師說:「和尚也是要吃飯的。」

溫甜嘖了一聲,推開門走了。

到家時,江琴在屋裡驚呼道:「小甜,我聽你們班主任說了,你去報名那個什麼競賽答辯了嗎?」

溫甜放下書包,乖巧的點頭。

江琴熱淚盈眶,抱著她:「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個會讀書的。」

裴燁正好到家,聽到了江琴這一番言論。

他看到溫甜,不自然的別開臉,心裡又惱又羞。

「我太關注她了。」裴燁在心裡得出這個結論。

江琴喊道:「寶寶,去哪兒呢,過來。」

「你報名這個物理競賽了嗎?」

「沒有。」

「為什麼不報呀?」

「我不想。」

江琴聽罷,嘟囔一聲,又歡天喜地的和溫甜說話了。

她道:「他不報就算了,小甜你要加油考,考不好也沒關係,重在參與。」

江琴在此之前不大知道溫甜的學習情況,她是一個快樂的女人,一個快樂的女人隻要顧自己快樂就好了,哪兒管的了別人那麼多事情。

而溫甜也不是一個喜歡把成績掛在嘴邊炫耀的人。

因此她初來乍到的時候,江琴沒有問她的成績,她自然也不可能主動告訴江琴。

晚一點時,江琴和自己的姐妹出去購物。

她出去購物向來都能折騰到大半夜,有時候到了大半夜都回不來。

王媽晚上告假回了一趟家,她的兒子病了,在家裡無人照顧。

王媽走後,家裡的傭人很快歇息下去。

到了晚上九點,裴燁突然感到一陣餓意。

平時,他都是讓王媽給自己做一點夜宵,或者有時候自己出去吃點東西。

他高中之後就不怎麼讀書了,今天下午聽到溫甜要去參加比賽時,不知道怎麼的,生出了一絲對她的好奇心。

裴燁從小到大成績都不錯,除了初三那年不讀書,一般都是年級榜首。

他的外公是國內一等學府的老教授,初中時壓著他參加過不少競賽。

但溫甜是個什麼樣的,他就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如今看溫甜報名了競賽,心裡好奇:她報來乾什麼?

在這位少爺的眼裡,溫甜是鄉下來的姑娘,鄉下人——能有什麼學問!

小鎮子小學校,教育封閉,知識堵塞,見識短淺,他一看溫甜的頭發還長,就更加確定了對方見識不高。

一個見識不高的人,成績怎麼會好?

但是一個成績不好的人,為什麼要報名競賽?

裴燁就因為自己隱約聽到的一句話,在房間裡險些鬱卒。

片刻,溫甜的房門被打開。

因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溫甜的原因,對方一開門,他就注意到了。

溫甜下樓的動作很輕,盡管如此,裴燁還是能在腦子裡清晰的勾勒出一組路線圖。

她知道溫甜下樓先去了客廳,後來又去了廚房。

裴燁推開門,決定去廚房轉轉。

他當然不是為了去見溫甜,是因為他的肚子餓了。

這話說出來自我安慰片刻,裴燁下了樓,好似就真的不是為了見溫甜的。

溫甜正在廚房裡搗鼓,她大約在弄點兒吃的填肚子,裴燁知道她下午吃的少,晚上準餓。

甫一到廚房,溫甜就站在灶台邊上,開水壺在她的腳邊,她端著碗,拿著一雙筷子,吃的很利索。

裴燁的腳步蹲著,就這麼直愣愣的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

無邊夜色的襯托下,將她的背影也襯的無邊的孤獨又寂寥。

裴燁感到自己眼睛很酸,心裡很不舒服。

「你在這兒乾什麼?」他問道。

溫甜轉過頭,嘴唇上站了盈盈的水漬,看著很是誘人。

溫甜:「吃飯。」

裴燁走過去,奪過她的碗一看,不出所料:開水泡飯。

他把整一碗飯往垃圾桶裡一倒,打開了灶台的火。

溫甜看著垃圾桶裡的飯,有些惋惜。不過她斷然也不能去把這飯給撿起來。

「裴燁,你要乾什麼。」

裴燁一句話都沒說,手下的動作很快。

點火、倒飯、倒水、切蔥,一氣嗬成。

溫甜詫異道:「你會做飯?」

裴燁煮了一碗粥,才說道:「你不要總是吃開水泡飯,對胃不好。」

小火煮著粥,裴燁煮了兩個人的份,不肖片刻,粥的香味已經在整個廚房裡麵。

溫甜剛吃了半碗,肚子還沒飽,眼巴巴的盯著那鍋粥。

她無師自通的從碗櫃裡取了一個碗出來,捧著碗,這模樣,叫裴燁想起一句話: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二人在廚房折騰飯菜的時候,十分具有默契的沒人開口說話。

裴燁是找不到什麼好的話題說,而且這人下午的時候才警告過自己,必須減少對溫甜的關注,否則顯得他喜歡她。

這件事,裴燁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的,他相當有自尊。

吃飯是在廚房吃的,裴燁吃飯的時候,終於找了個不太突兀的場景,問出了自己糾結一下午的事情:「你為什麼報名競賽?」

溫甜吃著他煮的粥。

這粥燉的很爛,蔥花的香味兒完全進入到了粥裡。

她吃的慢吞吞,吹一口吃一口,因為害怕燙到舌頭,所以吃的很小口。

咽下去,她才說:「我要去競賽。」

裴燁:「你為什麼要去七班。」

溫甜:「我隻回答一個問題,你問的太多了。」

「二中是重點中學,競賽是直接跟一中掛鈎,你的水平能去乾什麼,出去丟人現眼嗎?」

溫甜喝完粥,放下碗:「你怎麼知道我是丟人現眼,你知道我的水平?」

裴燁被她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

溫甜打斷她:「我要上樓了。」

裴燁見她走的急,下意識的伸手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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