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流言蜚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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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父工作的事情還沒完。

他上午提著一瓶白酒出去,下午回來,白酒沒了,倒是臉上的愁苦更多了些。

溫甜下樓時,多嘴問一句,溫父隻擺擺手,什麼也沒說。

她:「是因為我嗎?」

溫甜盯著她。

溫父猛地站直身體:「沒有這樣的事體,你不要亂想,上去睡覺,明天不用跟著爸爸去上班了。」

溫甜沉默片刻,轉身上樓。

溫父扶著桌子,擦了兩下手,問道:「小甜,你藥還在吃伐?」

溫甜搖頭。

溫父:「不要吃了,是藥三分毒,能停就最好停掉。」

溫甜:「我沒吃。」

溫父慢慢的坐下來,對著空氣說道:「沒吃就好,沒吃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溫父又忙活自己工作的事情去了。

溫甜站在樓上目送他離開,心裡掀起一絲煩躁。

她此生最怕給別人添麻煩,可惜此人從出生開始就在給雲娘添麻煩,害死了雲娘之後,又開始給溫父添麻煩。

她像一顆無人問津的天煞孤星,掃把星,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

無論走到哪裡,沿途都是雞飛狗跳,血光之災。

小學時,同學罵她是個倒黴玩意兒,她小時候不信這個邪,後來長大了發覺:這群小王八蛋罵的挺對。

溫甜的運氣確實不好,長久以往,這就成了她的心病。

她開始越來越相信自己是個多餘的麻煩。

溫甜沒了賣雞蛋的活兒,寒假作業也叫她做的差不多,此刻她沒事情做,便躺在床上等死。

這是她的業餘活動之一,除了發呆之外,還熱衷於這種消耗光陰等死的行為。

浪費了半小時之後,溫甜的玻璃窗被小石頭砸了幾下。

她在陵城沒有朋友,如果非要有,隔壁鄰居家的傻兒子算一個。

溫甜推開窗,一樓院子裡站著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手裡抱著煙花棒,興奮的在院子裡又蹦又跳,嘴裡喊道:「甜寶兒!甜寶兒!」

溫甜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少年並沒有因為溫甜的冷淡而退縮,他的樣貌可愛,年紀大約和溫甜差不多,隻不過臉上顯出一種不正常的癡態。

溫甜關上窗,打算眼不見為淨。

她不理會人家,那少年就不死心,又開始撿小石頭砸溫甜的窗。

溫甜心中思量一下,發現修窗的價格不便宜,索性坐起來,下了樓。

一下樓,她說道:「小春生,你來乾什麼?」

小春生的瘸子爹叫春生,親媽死的早,自己又是個智力不足的癡呆兒,記不住自己的名字,周圍的人便叫他小春生。

小春生樂嗬嗬的傻笑:「找你玩兒。」

溫甜:「我現在不想玩兒。」

小春生說:「那你什麼時候想玩兒,我在院子裡等。」

小春生和溫甜認識的契機很簡單。

二人乃是青梅竹馬,因為都有死了娘這個共同的原因,被周圍其他的小孩兒一起排擠。

小春生一合計,我也死了娘,甜寶兒也死了娘,我們合該成為一對好朋友。

小時候溫甜被砸泥巴,少不了有小春生的一份。

隻不過溫甜後來學會了換成石頭砸回去,小春生卻因為腦子不好使的緣故,學會了吃泥巴。

這一點,溫甜沒想到。

小春生也是十一二歲的時候,才向她吐露心聲,說自己覺得泥巴不大好吃。

溫甜才知道小春生過得比她還慘,她給泥巴砸,小春生就被按著頭吃泥巴,這傻子還真吃了不少。

她那會兒隻跟小春生說話,二人好歹被一起走了這麼多年,生出了一絲朋友的友誼,小春生受了氣,溫甜就去給他找場子。

正好溫甜那時候想當個鋤強扶弱的女俠,小春生就成了她扶的第一個弱。

一轉眼,溫甜已經十六歲。

小春生比她大一歲,不過發育的不好,長得很秀氣,頭發軟綿綿的貼服在腦袋上,唇紅齒白,活像個年畫裡走出來的娃娃。

溫甜狠狠地擰著他的臉,罵道:「你怎麼又長肥了?」

小春生痛了就哭,眼淚汪汪的:「我沒有吃肉,我不知道。」

溫甜:「你還撒謊。再胖下去,你就胖死得了。」

小春生長得不胖,眼睛是圓的,臉也是圓的,除了娘炮一點,沒什麼大問題。

「我爸說我長得不是很胖。」

「你爸還說村口的王寡婦長得漂亮,她漂亮嗎,取來給你當後媽要不要?」

小春生驚恐的瞪著眼睛,拚命晃腦袋:「算、算了,她太凶了,我怕被打。」

小春生連忙把自己手裡的煙花棒給她:「這個給你,我們放煙花。」

溫甜道:「誰大白天的放煙花。」

小春生看著她,模樣漸漸羞澀起來。

溫甜知道,這人來找自己,肯定不是為了放煙花這麼簡單的事情。

煙花是借口,另有其事才是真。

她心道:幾個月不見,這個小傻子還學會找借口這麼高級的技能了。

小春生嘿嘿嘿的傻笑,突然問道:「甜寶兒,我聽別人說,你嫁到外地去啦!」

溫甜神情一愣,不著痕跡的問道:「誰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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