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一章 封鎖糧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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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夯土城牆,破舊的城樓,深已不足三尺的護城河等等,無一不訴說著這座古城的滄桑。

城上密密麻麻,盡是甲卒。個個執弓披盾,神情冷肅。城下軍陣如牆,刀槍林立,更有近千斤重的鐵炮直對城門,散發著懾人的寒光。

城牆倒是修的挺長,單隻一城就足有十三四裡之遙。李承誌眺目遠望,竟似看不到盡頭。目能所及之處,隻見塵煙飛散,黃霧翻滾。

那是後陣的兵卒在逐營撤走,將去豳華二州,支援李亮。

凝望一陣,李承誌挪回視線,繼續打量著城牆,目露沉思。

長安城並不高,將將四丈,是劉邦建都時用夯土製成。但在西漢末年被更始軍(綠林起義軍之一)攻破,城牆已殘破不堪。

之後劉玄率綠林軍入城,因分贓不均從而內訌,長安再次破城。赤眉軍(綠林起義軍之一)不但將西漢王陵掘了個乾淨,更是一把火將長安城燒成了廢墟。

東漢建立,劉秀定都洛陽後,雖然將長安定為西京,但隻是略微修繕一番。與新都洛陽比,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到了東漢末年,董卓挾幼帝以令諸候,遷都長安。長安城再次被攻破。不過這一次的火是董卓自己放的。

之後東漢滅亡,曹魏建國,依舊定都洛陽。自此後,長安甚至失去了陪都的資格,徹底淪為普通的州城。

這座用夯土造就的大城,距今已有七百年的歷史,就如風燭殘年的老人,經不得一絲的磕碰。

但李承誌卻圍而不攻。

前三日,每天隻是償試性的射幾輪箭,放一輪炮。到了第四日,李承誌索性撤走了大半的兵卒。隻予四城之下各留了一營炮卒和一營騎兵,圍城的兵力還不過萬。

到了第五日,莫說炮,竟連箭也不放了。隻是辰時(早七點)與酉時(下午五點)各行一次操典。

便是這般,不足萬餘的兵力,卻逼的近三萬守軍龜縮在長安城中,連城門都不敢邁出半步。

李承誌在打量城頭的守軍,長安城的守將也在打量他。

元遵是道武帝拓跋矽的玄孫,承爵陽平王,元恪繼位後,歷任幽州、青州、豳州刺史。

因與崔延伯不和,是以去歲崔延伯陳兵岐州,都督涇、岐、豳三州諸軍事時,太後高英準元澄之奏,將他與原任雍州刺史的羊祉對換了一下。

這一換,反倒讓元遵覺得掉進了大坑。

若還在岐州,至多也就是受些崔延伯的醃臢氣。然後如羊祉一般,待崔延伯大敗,隨元欽退回潼關,更或是撤回洛京便是。

如今倒好,已是兵臨城下,必敗無疑,但他身為雍州刺史,難道還能不戰而逃?

遭逢大敗,少帝與元懌正發愁無處渲泄怒火,更不知如何推諉戰敗之責,若他不戰而逃,不是直直的往刀尖上撞?

反觀與他對調的羊祉,連奚康生這樣的名將都敗了,崔延伯更是兵敗身死。縱然羊祉有敗兵之責,但也要聽命與崔延伯與元欽。且朝延如今正值用人之際,自是不會過多苛責於他。

所以元遵腸子都要悔青了。

除了悔,他還有恨,恨李氏逆賊都已占據鹹陽郡,更甚至已將緊領州城治所長安縣北境占了大半,為何不一鼓作氣,將雍州城也一並攻下?

要知道,鹹陽城與雍州城就隔著一條渭河,堪堪也就三十裡。且一馬平川,若用騎兵,不到半個時辰便至。

李承誌倒好,愣是在鹹陽停留了近月,才再次出兵?

若是元欽還在,這城破兵敗的罪責自然落不到他元遵頭上……

「殿下,便是鏖戰兩月有餘,但逆賊折損極微,也不至於休整近月才對,但為何如今才來攻我雍州?」

「還能為何?都怪元欽那個狗賊,非要行堅壁清野之策,一把火將涇、岐、豳三州的糧食燒了個乾淨。李氏小兒為免重蹈復輒,自然要偃旗息鼓,待我雍州全境夏糧入倉再來攻克,自然就能搶得許多糧草……便是你我欲破釜沉舟,燒的也隻是雍州城內的糧草,難道還能將治下郡縣內的糧草也盡數燒光?」

元遵恨的咬牙切齒,「你當城下賊軍為何圍而不攻,隻圍了數日,卻又將大半兵力撤走?就是怕將我等逼迫過甚,萬一鋌而走險,行元欽故智,潰走之際將州境內的秋糧燒光……」

親信恍然大悟,又盯著城下的叛軍看了一陣,低聲勸道:「殿下,如今城下逆賊還不足萬,我城內守軍近三萬,豈不正是天賜良機,何不令守軍出城迎戰?」

「爾蠢不自知……良機個鳥毛?」

元遵怒極反笑,「崔延伯當世名將,威震宇內,且擁大軍三十萬,但結果卻落了個兵敗身死。而你難道不知,時叩隴關之敵賊,隻是崔延伯之十成之一?

而如今城內守軍雖有三萬之眾,但十之八九卻是從涇、岐二州潰逃而來,早已為驚弓之鳥,豈是城下逆賊的敵手?」

親信聞言,聲音壓的更低,幾不可聞:「便是不能勝,也能趁機突圍……」

突圍?

「狗賊,你莫不是想哄爺爺出城送死?」

元遵越聽越惱,一把揪住麾下的領口,指著約一裡外的鐵炮罵道:「可曾看到那火炮,隻這南城之下就足有十樽,而城下門洞就隻三座,每座門洞外足有三門炮嚴陣以待。但等城門洞開,便會三炮齊發。兵馬都未沖出門洞,就會被盡數射殺,你如何突圍?」

親信的臉色煞白如雪:「如此說來,李賊竟是要將我等困死在雍州城中?」

「不然還能如何?李賊無非便是想不費吹灰之力,以迫使我等獻城而降。但我元遵身為元世宗親,又豈是搖尾乞憐之輩?爾等也莫要再勸,好生與我守城,無非便是與城共存亡……」

親信正值肝膽俱顫,心若死灰,但聽到元遵的後半句,雙眼頓時瞪的比核桃還大。

我等何時勸你投降了?

哈哈,原來是這個意思?

親信登時心領神會,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

待騎兵行為馬術操典,便是炮營按旅輪換出操。並不復雜,不過是站站軍資,練練隊列。

倒不是李承誌有意耀武揚威,而是怕兵卒閒出毛病來。

自酉時開始,這一番折騰已是一個時辰以後,也就是戌時初,太陽已到了西山之巔。李承誌令各軍陸續回營。

雍州四城之下,每城就隻三座城門,西海各軍自然也駐紮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但並非徹夜不眠死守,而是各分兩部,一部值前半夜,一部值後半夜。若是在夜中聽到動靜,不論有無軍令,炮卒都會照著城門開炮。

備的彈藥全是開花彈,一旦炮響,方圓百步內寸草不生,來多少都不夠殺的……

李承誌的帥營就紮在北城以東約三裡的地方,這裡是長安縣治下,予月餘前占了鹹陽,便已歸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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