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天與調查局（1 / 2）
「為什麼是我的眼睛？」
「那我還想問為什麼我誕生在你身體呢？」
地牢內，
瘦弱男孩胡絕，正舔舐著地麵上流淌的汙水。
「就非得是眼睛唄，神經病啊你！」
「沒辦法，我和你共生，想要我成為你的一部分，你當然需要付出代價。」
「那好。」
胡絕徹底麻木了，反正死不了，也不怕死。
他擦了擦臉，試圖清潔一下自己的臉，但在這汙穢環境下，無異於無用功。
但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左……右……左……」
胡絕顫抖著，昏暗的環境中拿著一截碎骨，對著自己的眼珠子，慢慢試探。
噗呲……
「額啊啊啊……」
胡絕左手捂著左眼，發出咯吱咯吱的顫動聲。
嗦嗦嗦嗦嗦…
掌心之中傳來酥麻癢意，而且自己左眼的劇烈疼痛在不斷減輕。
「現在，你該恨你自己了…」
「你和我一樣，你已經變成了災厄。」
胡絕緩緩站直身體，感受著大腦傳來的酥麻、飄忽感。
「你這家夥，現在成為了我的左眼嗎？」
「沒錯……」
「現在，交易開始。」
大腦傳來震動聲音，胡絕的思緒被拉入了不知名的猩紅空間。
他站在一片空曠、虛無的猩紅空間，仰望著半空中巨大的猩紅之瞳。
「你這家夥，到底想交易什麼？」
猩紅瞳孔緩緩降落，巨大的瞳孔沖擊而來，胡絕忍不住後退半步。
「我需要吞噬其他災厄才能成長，我選擇成為你的左眼，賜予你我與生俱來的災……」
胡絕眯了眯眼，心中想起前身的所知道的記憶。
災厄無處不在，它可以是森林，一座山，江河湖泊，甚至是人，都有可能變成災厄……
它們掌握名為『災』的力量，對人類進行無情的絞殺、吞噬、同化，這場人與災厄的戰役持續了四百年。
剩下的人類苟延殘喘，不斷尋找消滅災厄的力量……
巨大瞳孔靜止懸浮在空中，眼角的紅血絲瘋狂蠕動，探向胡絕臉頰。
他感受著臉頰溫熱滑膩的觸感，開聲說道：
「你是災厄，為什麼要吞噬其他災厄，你們不是一類的嗎？」
「愚蠢的小孩，要是災厄都是與人類為敵，那你們人類還會活到現在？」
「直白說，我誕生於人類的手中，那我的宿命就是依靠你這家夥，不斷吞噬一切災厄。」
「噢……用你們那邊世界的詞匯，應該叫養蠱，我是一隻蠱蟲，而你是蠱蟲的主人。」
嗡……
視線一轉，胡絕回到了現實當中。
他呆呆站在原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和頭，感受著和石頭一樣硬的頭發，幾年沒洗，頭發早已經成為了他的累贅。
胡絕扌莫了扌莫左眼，緩緩睜開，發現這黑暗的地牢房間，他居然能夠全部看清。
西北側的牆邊，堆放著三五具屍骨，散發著詭異的黑光。
「那是被災感染的人，災仆。」
腦中浮現聲音，胡絕鎮定了下來。
「把你原來的眼睛撿回來。」
他回頭撿起黏滑的眼球，還帶著幾根血管和碎肉。
「這個還要……難道要我吃下去？」
胡絕咽了下口水，想冷靜也冷靜不下來……
說話間，手中的眼珠不斷蠕動，胡絕的左眼泛著微微紅光，變成了小號猩紅瞳孔。
緊接著腦中聲音再次響起，
「我將部分力量藏在了這眼珠子裡，用你們世界的詞匯，應該叫金蟬脫殼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