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軟塌帷慢,香薰繞鼻。
坐在軟榻上的女子未施粉黛,花容月貌,眉間那一點朱紅的痣,襯得她不染凡塵。
細白柔軟的手指輕點桌案,目光呆呆地望著窗外院子裡的柳樹,腦海裡浮現著上一世的家破人亡。
葉清荷嘆了口氣,從發現她自己好像重新活了一世,並接受這個事實已經過去好多天了。
上輩子被迫嫁給老頭做妾,然後大婚之日一刀把自己刺死在婚轎裡,一睜眼就回到了自己十六歲那年住的院子裡。當時還大病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情嚇壞了父親和母親,急忙找來大夫開藥。
葉清荷記得當時葉清怡也過來看她。
想起她葉清荷就頭疼,這個看似單純無害的庶妹,實則卻心機頗深。
上輩子葉府上下幾百口人都在葉清怡的算計下,死的死,流放的被流放,她卻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和太子逍遙快活。
春蘭推開門,就看見自家小姐坐在窗旁的軟塌上發著呆,她端著銀耳羹走近葉清荷,輕輕喚了聲:「小姐?」
「嗯?」葉清荷應了她一聲,眼睛卻還是盯著窗外,沒有什麼動作。
「小姐!」
小姐經過那場大病後,就經常坐著發呆,要麼是用飯時,要麼是坐在書案上練字時,或者像現在這樣,坐在窗邊發呆。
春蘭實在是擔心得緊,憋了那麼多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跟春蘭說說好嗎?小姐不要自己憋著好不好?」
葉清荷聞言,抬起頭看向春蘭,眼神有些茫然,一時間,她竟不知該怎麼回答春蘭的話。
茫然道:「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春蘭看小姐問她,一股腦地把心裡話全說出口。
葉清荷無奈笑了聲,抬手捏了捏春蘭的臉蛋,還真是個小丫頭,有什麼心事都明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