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時光(34)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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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重啟(34)

元月份,筆試結果公布了,林雨桐在二月底的麵試名單上。

如果說筆試還要對著課本準備的話,麵試林雨桐也不知道要準備什麼。該看的都看了,麵試估計會更貼合實際,看語言表達能力,看你的臨場應變能,應該還會有決斷力等等。

這一過筆試,林有誌就給老祁打電話。老祁蹭的一下就坐起來了,「我跟你說老林,你不要瞎撲騰了。孩子有過筆試的能力,那就是這次麵試過不了,將來也可以靠省市試,便是省裡麵試這一關卡住了,市裡我保證孩子不被頂。叫孩子把心態放鬆就行……」

林有誌自己也知道,你答的好,但別人未必就差。在他的認識裡,覺得都差不多的人,人家為啥不選那些更有背景的呢?奔的高了,路未必好走。

他在考試之前還不能給孩子潑冷水,但跟盧淑琴說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先叫她去考。回頭考省裡市裡的也挺好的。咱先別給孩子泄氣!這事我就跟老祁說了,老祁有分寸,不會對外人說。咱呢,過年回去的時候也一樣,跟誰都別提,就是孩子實習呢,別鬧的人盡皆知的。」

盧淑琴心裡沒數嗎?特別有數。之前盧淑芬記掛這個事,打電話問了,她跟妹妹說的時候也謹慎的很,千叮嚀萬囑咐的,「咱自己就行,別先言語。筆試過了都不算過,聽人說有時候筆試第一的那種,人家麵試說你過不了就過不了。」

這倒也是!

掛了電話,盧淑芬就跟夏棟說呢,「桐桐筆試都過了,那證明本事是有的。」

夏棟看了盧淑芬一眼,「我知道你啥意思。可這有時候筆試答的好其實也不能說明什麼的。筆試答的好,證明這孩子很會考試。可這麵試就不是那麼輕易過的去了。人家考官未必就偏頗,好像都成了走後門的一樣。不是,有些臨場發揮,臨場應變,說話的水平,那都是長期熏陶出來的。你說就你姐家那個環境,孩子能出息成這樣就可以了,能更出息當然好了,可要是……對吧!不合適的話放在那個崗位上那也難有發展。」

盧淑芬白了夏棟一眼,賭氣背過身去了。

夏棟就無奈的很,「你這就不講道理了。要是我有個權利,你外甥女有事我能幫上忙,那我能不幫嗎?但這不是……」

盧淑芬冷哼一聲,「不是什麼!不是怕給你妹妹添麻煩是吧?」

明顯就是呀!「我妹妹要是有點權力,那我張嘴開口求,那我也去。可這不是我妹夫嗎?我總不能為了你娘家,叫我妹妹在夫家不好做人,對吧?夏陽跟南嶽對咱們家可正經不錯,你可別臉上給帶出來了。將來咱們夏天還得靠她小姑和小姑夫拉拔呢。別為了你姐家的事,把咱家的事給耽擱了。就這個話,你自己在心裡掂量掂量。」

李淑芬白了他一眼,「我說求你了嗎?我姐壓根就沒提那茬。是我之前問夏陽考試的時間,出成績的時間,知道出成績了,我這當小姨打個電話過去關心關心怎麼了?我姐沒瞞我,可也沒求我。你家妹妹嫁的好,了不得了。瞧不起我娘家人!那你咋知道我外甥女就不是那個能飛出去的金鳳凰呢?」

誰瞧不起人了?

得得得!「你外甥女是金鳳凰還不行!」辯解不過你,我還不跟你說了。

臭德行。

盧淑琴在家也說了,「今年過年,別管跟誰,再別提孩子工作的事。有時候人窮別登別人的門,一上門去,人家見了都害怕。今年過年,我都不打算去淑芬家了,叫兩孩子給她們小姨拜個年算了。」

成!咋都成的。

要過年了,林有誌提前回去,把家裡弄暖和了,這邊橋橋一放假,這娘兒三個才好回去。

坐到的是早上最早的那班車,到家的時候正是早飯時間,八點多一點的時候。車從家門口過,車一停下來就是了。

結果一下來,就看見金鳳給自家掃門口。天快亮的時候飄起了雪花,這會子到了雪落了一層。抬眼一看,金鳳把她門口的雪掃乾淨了,如今給自家掃也快掃完了,就剩下金家門口了。他還不好意思說人家孩子,隻趕緊從對麵飯館買了包子豆漿豆腐腦,一股腦的提過來了,「金鳳啊,叔回來了,叔自己掃。你趕緊回去,趁熱吃吧,一個人就不開火做飯了。」

金鳳三兩下快速的把雪掃完,也不客氣的接過來了,「叔,我先回去給你弄個煤球去。」

點爐子不得有個引燃的嗎?早起都用爐子做飯呢,這會子給你騰不出來。人家特別熱心的跑回去了。

林有誌再看,好家夥,這姑娘掃雪一半掃到馬路上了,可挨著金家的那一半,人家把雪整個的都掃到金家那邊了。挨著自家這邊是自家堆過去的雪,另一邊是金鳳那邊堆過去的雪。金家除了正對著大門的那一塊,兩邊的雪賊厚。

這孩子,哪有這麼辦事的?

下雪了,盧淑琴打電話問安全到了沒,林有誌才說呢,「人家孩子把雪掃了,可都堆到人家門口了。」

盧淑琴:「……」堆就堆吧!你還能幫他們家再去清掃。

堆的人嘩啦嘩啦的劃拉過去了,趕上周末在就休息的四爺倒黴了,這雪不得自己掃嗎?不是不想溜走,是大雪天的往哪溜呢?那破車也不帶防滑鏈子,桐桐一早起來電話打了還不算,又發短信,告訴他沒事別出門。

其實他現在就算去縣城,能咋的?那件事的影響壞的很,人家當麵不說,背後一樣嘀咕,說金嗣業的父母是怎麼怎麼著在一塊的。別管郭永剛怎麼死的,但盧淑琴瘋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從金老太到金保國再到楊碗花,他們中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而人家能不在背後講究嗎?這邊跟你說的挺親熱的,你這一走,人家就在背後跟人家嘀咕,「他啊!自己是要本事有本事,要能耐有能耐的,很有一套。就是他家那個情況……」巴拉巴拉的!那些愛恨情仇早不知道被人演繹成什麼樣兒了。

四爺這邊正掃著呢,就見金鳳出來,誰也不理,裹著個大棉襖,火筷子夾個燒的正旺的煤球往林家去,沒進門就喊呢,怕別人聽不見一樣,「林叔,家裡存了煤了沒?沒有的話我那邊有多的,給你拉一袋子。」

那林有誌弄的直發毛,趕緊接過來,「走的時候買了存下來了,夠燒。」

「我嬸兒沒回來?今年回來不?」

「回來!過年咋能不回來呢?橋橋馬上考完試了,完了就回來。都回來!」

「行!我等我嬸兒回來找她說話。叔你有事就喊我,下雪的時候我一般不忙。」

聽這意思,廢品收購站還挺忙的。

忙好啊!忙證明有錢掙呀。

把郭金鳳送走了,林有誌把家裡的爐子先點著,把每個屋子裡的炕都燒上。這才出去,也沒走遠,街對麵也是各種的鋪麵,有賣爐子的,那種鐵皮爐子,怕盧淑琴和兩孩子住慣了暖氣的屋子回來再凍著,他打算買三個這種大爐子。不封爐子的話,這玩意比暖氣也不差什麼。

但這東西沉手啊!

還有鐵皮的煙囪,得買好些呢。這個點天又冷,好些人都沒起身呢,大門一家家的緊閉,也就是做生意的才剛開門,想找個搭把手的都難。

四爺進去取了把鐵鍬的時間,出來就見斜著的街對麵林有誌在跟人家老板指著門市最外麵放的幾個大小不一的爐子說什麼呢。得!不用問都是要買的。那東西沒有兩三人都弄不回來。

他把鐵鍬直接靠在一邊的牆上,直接就過來了。老板見是他還笑,「咋起這麼早?要什麼?」這種住的比較近的,常來常往的聊天,並會每次都買東西。但是林有誌在,金家的大小子來了,必是要買急著用的東西的。

林有誌看了四爺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看那幾個爐子去了。

四爺跟老板要了一個火筷子,「家裡人多,爐子多,少了火筷子換煤不方便。」

老板順手遞了一個,然後跟林有誌介紹爐子,「你那房子改建的時候我看了,後麵的堂屋都打通了,你非得個大爐子不行。煙囪得從臥室繞一圈才不至於臥室裡冷……」

也是這個道理,「那就拿三個大號的吧。」這東西能用十多年甚至二十年,再賣也不虧,都是鐵疙瘩做的,賣廢鐵也值幾個錢呢。

四爺一副都要走的樣子,一聽買了,就停下腳步,「這東西沉,兩個人可弄不動。」他把火筷子放下,「我搭把手吧。」

老板愣了一下,想著這小子是想幫自己,這種天出個生意也不容易。

那邊林有誌也沒法說不行,人家幫老板呢,也沒幫我,對吧?這樣的天,開門難做一單生意的。成吧!那就搬吧!

然後林有誌就發現金保國的兒子還挺實誠的,三個爐子都幫著抬過來就算了,把煙囪火筷子這些配件,都幫著弄回來了。

老板不得不搭把手幫到底,臨走了,老板跟林有誌告辭,「我先吃飯去,你這煙囪一個人弄不了,回頭我過來搭把手。」

四爺也跟著順便告辭,「林叔,我也過去了。有事您喊一聲。」

啊?啊!

人家問候了,還是個小輩,林有誌豁不開麵子不說話。他這麼簡單的應了一聲,這算是搭上話了。

第一次嘛,這就行了。

那邊老板為了感謝四爺幫他促成生意,硬是塞給四爺一個『急用』的火筷子,還沒要錢。

四爺:「……」行吧!別管什麼勞動,隻要付出了,這總有回報的呀。

這邊一回去,見金保國在拾掇門麵房這邊。

金保國剛才要出門口了,瞧見自家兒子在幫老林了,他沒言語又給退回來了。這會子見兒子進來了,他就叫了,「湊過去乾什麼?」

四爺沒解釋,反問說,「收拾這個屋子是要乾什麼?」

金保國四下裡看看,「這屋子冬天也是閒著,如今不都清閒了嗎?弄個打麻將的地方……再弄個爐子,屋子弄暖和。」

四爺就明白了,金保國這邊的人氣不旺了。他在想法子聚集人氣。

爐子燒著,麻將打著,爐子上熱水坐著,再把不貴的煙一天扔幾包隨便抽,很快人氣就聚集起來了。現在除了關係好的上門之外,別人都不大在門口了。以前天氣好,太陽好的時候,冬天的大中午嘛,在這邊曬曬太陽不挺好的。聚集在門口打打撲克,這是人氣。

許是楊碗花『水性楊花』這樣的話傳出去了,一般男人嘛……要是大家都去,那就跟著去,肯定沒人說啥。要是都不去,就一個人去,人家還以為你要乾啥呢。大家都這麼想,都看別人呢,然後別人不湊過去,那就沒法湊過去了。

農村的人氣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家裡的女人不本分,本分的人就不奔著那家的家門。

人家見了金保國還是一樣的熱情,但是像是以前一樣,好家夥,家裡來來往往的都是客人,那基本是不能夠了。

楊碗花也滿肚子的委屈,她勾搭誰了?就勾搭金保國了。

別的男人叫她勾搭她還看不上!但是,各家個女人都把家裡的男人當寶呀,都怕人來搶。這就沒地方說理去了。

這就導致四爺現在也很尷尬。這種尷尬還跟金保國的尷尬不一樣。金保國能換老婆,他能換媽嗎?

家裡的氣氛不好,特別不好。金嗣明估計在外麵聽到啥不好的話了,之前跟人打了一架,回來跟楊碗花是三天吵兩天吵的,飯也不正經的吃楊碗花做的。反正當媽的在家裡是做啥錯啥。

外麵多是罵楊碗花和老太太的人。

都說郭永剛要是碰上個好女人,活到如今都不是問題。說楊碗花雖然沒直接殺人,可要不是折磨的人不想活了,咋就能死了呢?

還說金家的老太太,說盧淑琴也不是不能生,人家是跟你兒子在一塊才不能生的。你覺得盧淑琴害的你兒子沒孩子,那何嘗不是你兒子害的人家沒兒子。隻要人家口子都願意……許是過幾年再生又可以了呢。

還有誰說,我大外甥就是縣醫院的,我都問了。人家就說不絕對,當時醫療條件不行,其實再堅持十年,醫學進步了,就算是血型不合,生下孩子也能治,根治好了就跟正常人一樣。

是!時運不濟呀!

又有人說,什麼時運不濟,分明就是老太太給逼的。要不然,人家三十來歲再要孩子,其實也不算晚。

這話不光背後說,有些老太太還說到金家老太太當麵,說你當年太急切了。

跟金保國關係好的,又何嘗沒那麼說金保國。

金老太太被逼的沒法子了,才跟一些關係好的說呢,「我當時是想叫兩人離婚……但是真沒想叫我兒子娶楊碗花的,是楊碗花自己上了我兒子的床的。當年兩家的隔間牆……你們知道的吧?一人多高,後院的牆兩邊都放著柴火垛。說良心話,誰家的後院不是這麼著的。可結果呢?結果我也是睡死了,人家自己從柴火垛上翻過來……剛好保國喝醉了回來的,睡死過去了。她鑽了被窩……這還不算,還叫她姐帶著人一早從牆上翻過來把保國得堵在被窩了拍照了,要去公社告呢!你說都這樣了,還咋弄呀?!那楊彩花那些年門道多野的……逼的沒法子了。也是賴我!是我怕保國出事……你說我一輩子一個人,拉拔四個孩子長大,這要是為這個把兒子折進去了,我可怎麼活呀!我是跪在保國他爸的照片前麵不起身啊,他要不答應,我就跪著不起來……反正我要抱孫子!自打楊碗花懷上我大孫子,兩口子就分開住的。那幾年也是苦了我家保國了。啥時候兩口子才安穩的過日子了的?是那祁家的小子上林家拜年,看見淑琴大了肚子,知道那邊過上日子了,這邊我才求著說看在孩子的麵上,好好過吧。這才懷上我那二孫子的……」反正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老婆子的錯,跟我兒子不相乾的。

這種的言辭傳出來吧,對金保國肯定是有一定好處的。如今有人罵金保國,可要是金保國隻顧盧淑琴,不顧辛苦拉扯他的親娘,人家還一樣是罵。

但作為男人,大都是理解的。隻能說這家夥倒黴,啥樣的奇葩事都能碰上。

可金保國並不高興自家親娘的解釋,因為解釋了楊碗花的名聲就會更不堪。他不是心疼楊碗花,他是心疼倆兒子。事情已經這樣了,上輩人的事了,那過去的、過不去的,不都得隨著時間往前走,將來眼睛一閉兩腿一蹬,有什麼呀!

可孩子們還得活人呀!

楊碗花是倆孩子的親媽,名聲徹底的髒了個乾淨,叫孩子怎麼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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