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時光(52)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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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時光(52)

「舅爺上門了,看來我這陪客來的不晚呀。」

裡麵正不知道怎麼招呼呢,金家本家一個跟四爺同輩,但跟橋橋年紀相仿,說起來還是同學的小夥子就從後麵竄過來了,一把摟住橋橋的肩膀,「走走走!新舅爺,今兒您是貴客。」嬉皮笑臉的拉著人就進門。

這就緩解了尷尬了。

一進來看見院子裡亂七八糟的,這小夥子知機,知道院子裡暫且進不去,就在前麵門麵房裡搬了凳子,在靠著院子門口這地方放了,率先騎坐在凳子上沒話找話的搭話,「你上大學可是好了,像我,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的,混張嘴都費勁。好些人都說開年不行的話就出去打工,你覺得打工行不?」

林雨橋也不好意思給人家難堪,他就道,「不是要辦藥材加工廠嗎?自家鎮上的廠子,掙錢還不耽擱照顧家裡,得閒了地裡的活也都乾出來了。要是這麼算的話,其實出去不出去的都差不多的……」

說著話,四爺就從屋裡出去了。

四爺比林雨桐利索的多,穿好衣服就能往出走了。出去看見兩人就笑,「橋橋昨兒沒少喝吧,酒量不錯呀,早早就起來了。」

「姐夫!」情願不情願的,都已經是姐夫了。進來了麵子還是要給的,他也笑,「沒少灌酒。」

金家家族大呀,林家本來上麵該有個堂哥的,結果人家這回也沒來。姑姑家有個表弟,還在上小學。舅舅和小姨家都是表妹,就他單苗一個,都沖著他去。不過林有誌就是好酒量,他好像也遺傳了這一點,白酒半斤八兩的都不太要緊。

四爺跟外麵搭著話,自己洗漱了,然後把洗臉水和刷牙的水都打好了給桐桐送進去才又出去,一邊說話,一邊幫著金保國把東西往廚房送。

院子裡還沒收拾利索呢,本家的更多的人過來了,三個姑姑姑父也都到了,好家夥,家裡還亂糟糟的。

楊碗花早上都乾嘛了?當著新親還不敢問。

三個姑姑利索的上廚房去了,洗洗涮涮的別叫人看笑話呀。

估扌莫著收拾的差不多了,林雨桐把新房也拾掇出來了,她這才出去。圓桌擦洗乾淨擺在剛打掃出來的院子裡,四爺正沏茶呢。

林雨桐問候了一圈人,然後利索的挽袖子,直接上廚房去了。

洗涮麻煩,但是做飯並不麻煩。

結果進去的時候三個姑姑正商量著呢,這頓飯該怎麼弄。廚房裡要饅頭沒饅頭,要現成的菜蔬也沒有。這本該是主婦天一亮就起來去人家鋪子裡買好的,現在啥也沒有,這咋弄呢?

現在買也來得及,但是三人這次都出了大血了,這肉啊菜的,各種的采辦齊全沒一兩百下不來的。

金大姑扌莫出二十塊錢來,「我身上就帶了這麼些……」

能叫三個人湊嗎?

金家來了這麼多人呢,再說招待正經的舅爺,這態度傳出去人家也不光是笑話金家。

見四爺正跟人說話呢,林雨桐就直接叫金家小姑,「您去一趟,先叫菜鋪子肉鋪子送東來,最後結賬……」

得!隻能這麼著了。

那邊買菜,林雨桐把金大姑和金二姑指揮的團團轉,「大姑燒火……咱們先烙餅,二姑您去上房,屋子大概還沒收拾……」

成啊!然後金大姑就看見新媳婦手腳麻利的和麵,然後把麵醒在一邊,又去扒拉剩下的幾根蔥,做油酥,弄蔥花,各種的調料那麼一放,香味就傳出來了。

金大姑本也不是個太會說話的人,估計是不知道該說個啥的,開口冒冒失失的說了一句:「你媽當年做的都不如你利索。」

林雨桐:「……」我能說點啥,「我媽現在做的也不利索。我家一般都是我爸做飯,裡裡外外的都是我爸,尤其是這幾年,我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平時在家我也不做的……一是忙,顧不上;二是我爸不讓呀!」

正準備進廚房的金保國:「……」跟老林不是旁人,跟盧淑琴更不是旁人。人家孩子在家不做飯,上你們家第一天得人家孩子做飯?不像話呀!他本來也是說做不出來就算了,叫飯館送也行。但人家孩子先說了這樣的話,自己要是再提叫館子送飯,這就像是偷聽到兒媳婦的話然後還吃心了一樣了。

沒法說了呀!

悄悄的退出去,火氣都快壓不住了。要不是這麼多人,還是個特殊的日子,真就善了不了了。楊碗花你剛才沒起來,這半天了,咋還起不來了?你起來說一句『睡過頭了』,誰還認真計較。但今兒你要是不露麵,大概說了,這就很說不過去了。

趕明兒去聽聽去,看人家怎麼講究你?

林雨桐不知道金保國差點進來,她繼續烙餅,油刺啦刺啦的響,也聽不見。本家的好幾個跟這邊關係親近的女人也到了,一來就往廚房走,個個手裡都拎著圍裙,就是過來給楊碗花幫忙的,結果進了廚房是新媳婦在。

緊隨其後的,菜啊肉的,才被金家小姑給弄回來。

這本家來的人多,吃飯得按照三四席的預備,林雨桐就道:「大菜來不及了,能做出啥是啥吧。」

那不這麼著也沒法子了。

今兒也算是見識了這媳婦灶上的手藝了,這麼多人洗菜切菜,她一個人又是拌又是炒,才多大功夫,頭一撥下酒的菜就得了。

林雨桐往出趕人,叫幫廚的女人也去坐,剩下的好辦,馬上就得。

早起也沒人真喝酒,就是個意思,這個程序得走。

金大姑是從頭看到尾,那邊新媳婦給老太太的飯菜另外歸置了一盤,「大姑給老太太送去……」

成!

去上房的時候除了老太太和金二姑,還有本家一個跟楊碗花關係好的媳婦,老太太擦眼淚,「……外麵總說我磋磨兒媳婦,你看看她這樣子……我能磋磨誰呀?新媳婦進門第一天呀,她賴著不起來。我三遍五遍的叫,就是不開門……你嬸子我也知道,現在不是以前了。以前那當媳婦的得聽話,現在是當婆婆的得聽話。她還想處處跟當年的婆婆們學,那成啥樣了?」

是啊!聽起來人家老太太這回可都在理上呢,一點都沒瞎說。

這人就自告奮勇,「我去叫去,不出去露個麵這不像話呀。吃了飯新媳婦回門了,我可沒看見提前預備出來的走禮用的東西……叫人家笑話。」

過去還不敢大聲的拍門,隻輕輕的敲了敲,「碗花,出來吧。累的狠了貪睡,也不是多大的事。」

楊碗花氣的呀,沒法說呀!她不想出去嗎?穿戴的整整齊齊的要出去,但是門拉不來呀!

房間門這種門鎖有點坑,要是在裡麵反鎖,外麵拿鑰匙也打不來。同樣的,外麵要是擰兩圈上鎖,人在裡麵就死活打不開。為了防止這種情況,一般沒人扭鑰匙,而且,鑰匙一般都都掛在鎖孔上,誰動那乾啥呀?

可偏偏的外麵就是被人給擰上了,她在裡麵都聽見了,甚至是拔鑰匙的聲音都聽見了。

這會子還沒法叫嚷,之前已經來了好幾個人過來叫自己了……人一多,不好判別了,到底是老太太和金夏草拔的要是還是別的什麼人拔了?也說不清楚了。更不能吵嚷的人盡皆知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反正外麵啥也沒耽擱。

外麵這個勸她的人勸了三五聲,裡麵就是沒啥動靜,這能咋辦?

人家隻能尷尬的朝老太太笑笑,「她是不是哪不舒服?」

老太太嘴角一撇,顯然是不認可這樣的話,但隨即又露出慈和的笑來,「你趕緊去吃飯吧,別管了。今兒早上碗花還跟保國吵了幾句,聽那音兒,好著呢。」

就差沒明說楊碗花在找茬了。

外麵老爺們誰關心這個?坐在一塊,多是說一些閒話,又因著林雨橋年紀小,但今兒是主賓,都有話沒話的找他搭話呢。

這個說,「你將來這畢業了工作好安排,你姐給你使勁,看是在京城還是在省城,哪都好。」

說的我差點以為我姐是大多的貪官呢。

大家的認知普遍是這樣的,他也不惱,隻道:「我還得上學呢,完了考研,念下來又是三年。出來後誰知道會怎麼樣?這幾年發展的太快……計劃的再多也沒用。」

那倒是。

那個又問說,「你們現在畢業了一般分配去哪?」

解釋分配的事挺困難的,但去向一般就是統計局這些單位,這倒也不是假話。

人家一聽這個局那個局的就覺得老厲害了,又是個吃官糧的吧。

男人這邊吃的熱熱鬧鬧的,女人那邊嘗嘗這個菜,說味道好,那個菜說是脆生生的,也不知道咋弄的,自家弄的都是綿的,沒這個口感。

但不得不說,新媳婦的手藝是沒話說的。隻灶上的這手藝,那一般的媳婦就比不上。

涼菜過了,熱菜一道接一道,又是八道,然後烙餅一上,這頓飯就算是結束了。

吃完飯,各自的任務就都算完成了,也都知道楊碗花一直沒露麵,除了三個姑姑三個姑父別人也不好留著,起身紛紛就告辭。

吃完林雨桐可不給收拾廚房,金家三個姑姑也不敢叫新媳婦收拾。其實三人都想躲,躲到廚房裡別的就不用管了,畢竟這回門禮怎麼辦?當長輩的在當麵叫小媳婦自己收拾挺尷尬的。

林雨桐也不管她們的小心思,這不給回門禮還不回門了?

橫豎昨晚上同事來帶的東西不少,挑了幾樣就行,直接叫了林雨橋出門。

金保國跟金嗣明把人送出門,看著進了林家的大門,這才回來。金保國就說小兒子,「叫你媽,看她還能不能起來?」

金嗣明應了一聲直接去了上房,老太太在沙發上坐著呢,三個姑父陪著呢,他直接去父母的臥室,跟平時一樣擰了門把手門就打開了,他推門進去,自家媽就在床沿上坐著呢,也不知道跟誰生氣,臉上氣哼哼的表情還沒下去。他愣了一下,「起了就出去吧,我哥和我嫂子回林家了。您就是不餓,難道也不憋的慌?」

能不憋嗎?

不說還能忍,這會子一說,越發覺得憋不住了。她利索的出去,也不看都有誰,急匆匆的往廁所去。金保國在院子裡看的真真的,跟著就去了後院。

楊碗花剛從廁所出來就看見堵在外麵的金保國。她朝通往前院的路上看了看,見沒人靠近這才趕緊道:「我跟你說,不是媽就是二姐,這兩人誠心叫我跟兒媳婦鬧矛盾,你信不?」

我信你個鬼!

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親姐,她們好端端的挑撥你跟兒媳婦的關係?楊碗花啊楊碗花,憋了這麼半天就憋出這麼個主意來?

金保國輕哼一聲,「我再次警告你楊碗花,別覺得沒有結婚證就離不了婚。分居夠兩年了,我直接上法院起訴……也一樣能解除夫妻關係。再不分輕重一次……咱倆就完了!」

說完,看也不多看她一眼,直接轉身走了。

楊碗花眨巴著眼睛,我說的是真的!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老太太和金夏草,但有人故意這麼做是肯定的。關鍵是剛才來幫忙的老娘們來來去去了幾回,她也不確定到底是誰乾的?要說是外人乾的,金保國不得覺得這是自己自作自受呀?要不是自己平時得罪人了,人家能這麼整自己?

可結果一說老太太和金夏草,人家一點都不信。

她也沒想叫他信,隻要他肯幫自己問一聲,這什麼事就都過去了。

要是她們母女乾的,也好叫她們知道自己是有男人撐月要的。要不是她們母女乾的,那她們基本都在堂屋,總能知道誰來過,誰靠門特別近過吧。最重要的是,也幫著解釋了今天的事。不是自己不出來,而是出不來。甚至為了不鬧的難堪,她連叫嚷都沒敢。這是自己識大體呀!

可現在是自己說啥也沒人信!

在隔壁也剛從廁所出來的林雨桐隔著牆皮把那邊兩口子說的話聽了個正著,楊碗花說的話不能全信,但一半還是能信的。楊碗花沒那麼蠢,也沒那個膽子第一天來這一招。

但到底是誰這麼跟楊碗花過不去,這就不好說了。

她去前麵跟盧淑琴低聲說這事,盧淑琴哼笑一聲,「她就得這麼收拾一下。平時說話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她的日子一直就好過,說話高人一等……今年也是大家夥的日子都不好過,估計上金家借錢的人多了。之前給你們屋裡裝空調,人家對麵老張嬸子問她說安裝一個空調得多少錢呀,她家閨女要回娘家做月子,有孩子怕孩子不舒坦,想著要是不貴就安一個,誰知道她站在大門口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就嚷嚷,說什麼你家還想用這玩意?不是我說,你也太不會過日子了,這大幾千的空調就不是你們家那條件配用的。光是電費你們家都掏不起!你家老張跟我家保國都差點跪下,隻為了借兩千塊錢的……」

林雨桐目瞪口呆,「這是啥時候的事?」我壓根就沒聽說。

你壓根也不在家呀!

「我也是聽人家說的。」盧淑琴就道,「這些事你別管,叫那老太太管去!我還跟你說,拔鑰匙還就是老太太能乾出來的事……」

林雨桐有點明白這種邏輯了,自己跟楊碗花可以有矛盾,這是家庭內部矛盾。而且,就算不摻和,矛盾也在。這其實是可以忽略的。

但要是用這件事,叫楊碗花知道在外麵得罪人的下場,老太太覺得這事就能乾。

說實話,楊碗花要是在外麵老那麼說話,那是該收拾。前些年金家的日子好過,但也沒那麼特別。但現在不一樣了,辦了廠,收入高不說,且非常穩定。人說有錢說話氣都粗,說的就是楊碗花這種人。

這都不是得罪人,這麼下去是要跟人結仇的。

所以,老太太這一手,你還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娘倆在屋裡說話,四爺跟林雨橋在外麵說話,主要說考研能選的學校和專業,林雨橋是沒想到一個沒上過大學的人說起大學如數家珍,說起專業也句句都在點上。他的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這總算找到一個看得上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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