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103)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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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待花開(103)

外麵還黑著呢,林雨桐就睜開了眼睛。

一扭臉,見四爺也已經醒了,也正看著她。

兩人默默的對視,然後四爺伸胳膊,她朝四爺的懷裡一窩,都沒有說話。

他們在靜靜的體會,體會這種身體變老的過程。

是!他們很健康,也還很有活力,但很多東西還是不能跟年輕的時候比。身體年輕,早起那真是睡懶覺睡到起不了身,多少覺都不夠睡的。但是一到一定的年紀,叫你躺著,你也躺不住了。

這不,早早的,兩人醒了。老林和林媽隻怕更早的就起來了,在外麵輕手輕腳的行動,怕打攪了年輕人睡覺。

人的年紀就是這樣,過了萬物生長的春季,也過了枝繁葉茂的夏季,兩人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已經進入了秋季了。

樂觀點說,秋季是收獲的季節!功成名就,兒孫繁茂,也算是一種碩果累累。

如今是到了品嘗碩果的時候了。

外麵秋風陣陣,秋雨綿綿,打在落在地上的樹葉上,颯颯作響,也別有一番寧靜。

在這樣的聲響裡,不開燈,兩口子靠在一起,聽著這種聲響,多溫馨的。然而,桐桐動了動,瞬間啥也打破了。

四爺抱著她沒動,問說,「怎麼了?」

想尿!

晨起這一泡少不了吧!

得了!啥感覺也沒了。

四爺隻能說,「你先去吧!」

好的!她很利索,因為四爺應該也很著急。解決完先跑出來了,給四爺讓位置嘛,出來就催四爺:「你去吧!」說著,還低聲問,「是不是跟年輕的時候不能比了,沒那個時候能憋尿了。」

你乾脆說我腎不好得了!

起來了就睡不著,在屋裡一邊梳洗一邊磨牙,研究這個身體上明顯的變化。

都梳洗好了,衣服都換好了,一看時間,才六點多一點。

看!現在就不用鬧鍾,你就是磨蹭著,也絕對遲不了。

孩子們七點差不多要出門,這個點正好做早飯。

早飯要豐盛,得叫在家裡都吃好吃飽。

包子今兒就算了,但是蒸餃還是來得及的。粥在鍋裡煮著,蒸餃三兩下就放在籠屜裡上鍋了。白水蛋給煮上,再在電餅鐺裡烙幾個牛肉餅。幾樣小菜,再拌幾個素菜就可以了。等聽到幾個人下樓的聲音,再把牛奶拿進來給熱了,一人一杯給放著。

林雨桐不叫張蘭起的太早過來,畢竟也不年輕了,不著急。打掃院子的話,也等吃了早飯。省的刺刺拉拉的,打攪的孩子睡不成覺。

七點整,聽見電梯的聲音,這是林墨和令儀下來了。

兩人一人拎個包,胳膊上都搭著大衣。下來先問候姥姥和姥爺,「晚上睡的好嗎?」

好好好!

快吃飯。

兩人把要出門帶的東西放在玄關,進來準備吃早飯。令儀幫著取筷子勺子,然後擺上去。不等擺完林硯和蕭蕭就下來。這倆都屬於早上起不來的,不是實在時間到了,且起不來。

這不,一邊走一邊整理衣服。蕭蕭幫著林硯整理領子,林硯過去把蕭蕭的衣服往下拽了拽。下來用來都是這麼一句話:「哎呀!姥姥姥爺爸媽,我們今天起晚。」

嗯!哪天要是早了,才奇怪呢。

吃飯沒人挑揀,啥都合口味。牛奶和雞蛋這個就不說了,一小碗紫薯粥,再加上酥脆到爆炸的牛肉餅,怎麼就那麼舒坦呢。然後不夠的就拿蒸餃墊吧。兩口子分一籠餃子,令儀和蕭蕭再一人一兩個就飽了,剩下的哥倆一吃,沒問題。然後都走吧。

林墨和林硯要上班,各自一輛車,走他們的。

四爺有時候不用去那麼早,雖然跟令儀和蕭蕭同路,但不一起走。就是令儀和蕭蕭,時間也是不一樣的。令儀是很多時候在實驗室,蕭蕭跟著的導師就是他爸的好友,上完課她就跑回來了,去圖書館也是借書,借出來拿回家來讀,覺得在家裡比在圖書館更舒服。

這就導致了還要上班的五個人一人一輛車。這也就是林硯那邊的房子,是帶著幾個車位的。要不然家裡這麼多車放哪。

裡麵吃著飯呢,外麵大根才開始清掃。出去的時候院子已經乾乾淨淨了,小娥也把外麵的亭子,門外的門廊位置打掃乾淨了。

上班的一個個都走了,張蘭才來,打掃廚房,然後小娥進來打掃衛生。

家裡就又剩下林雨桐和老林林媽了。剩下他們三個,就閒下來了嗎?閒不下來的。閒不下來!人老了,你不能把老人關在家裡的。

便是下雨,還總是想出去轉轉的。

這種天能去哪兒?早起的超市,老年人最多。反正林媽天天去都去不夠的。

那就走吧,超市成了日常的打卡地了。以前買什麼叫保姆去,現在你要不叫倆老人出來轉轉,那他們能乾啥?也就一個小時吧,開車就出來了,就在家附近嘛。

超市這會子什麼便宜?老茄子便宜、沒包住的包菜便宜,那麼大的菠菜便宜,也才幾毛錢一斤。好些老阿姨就搶這些菜呢。

林媽還去排隊,買了一兜子包菜,這玩意做泡菜好吃。

行!攏共也不到三塊錢,挺好的。

林雨桐呢,也是這個挑一點那個挑一點,主要是食材嘛。

回去之後,把豬蹄和黃豆燉上,兒媳婦需要這個,養顏美容。

正好趕上舅舅叫表弟送來了不少老家園子裡的果子,那麼好些。玄關裡占了一半的地方,人家還忙著呢,也沒工夫吃飯,東西給弄下來,人就走了。

這一耽擱就是半天。晌午還沒做飯呢,蕭蕭上了兩節課又跑回來了,「姥姥姥爺,我回來了……」不等那邊應聲,就又喊,「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忙你的去吧。午飯得了喊你。」

好!

蕭蕭換了鞋,拎了書包就上樓去了。圖書館當然不如家裡舒服了。家裡一個人占據一個大大的書房,簡直不能更棒了。把外麵的衣服換了,換上居家服。早起亂七八糟的臥室,已經打掃的乾乾淨淨了。筐子裡的髒衣服拿走,估計這會子正在洗衣機裡轉著,這種天,最好就是烘乾,然後熨燙,給掛起來。

整潔的臥室叫人心情放鬆的很,換了衣服,直接去了書房。書房裡窗戶開著一閃,書架上,別致的小熏爐裡,香味不時的飄出來,能叫人凝神靜氣。坐在書房裡,順手接一杯熱水,轉眼就看進去了。

有看不懂的,隻管抬頭看書架。書架上的書是婆婆幫著添置的。應該是婆婆谘詢了辛院長這樣的專家,所以,書采購的很好,不是行業內的人都采購不了這麼齊全。買回來,各種分類。最叫人覺得用心的就是,距離她最近,抬手就能夠到的,都是她最近學的,且用的上的。

時間走到十二點,電話響了。是林硯,他這個點也是吃飯時間,他麵前放著餐盤,能看清他餐盤裡的東西,就見他吃的一臉苦大仇深,「媽做了什麼,你們午飯準備吃什麼。我們食堂這個獅子頭做的油膩的很,後悔要這個了。」

蕭蕭就合上書,往樓下去,「我也不知道媽做了什麼,正要下去。」

鏡頭對準廚房,看到婆婆正在擺桌。飯菜不多,四樣菜,一個四喜丸子,一個酸菜炒肉絲,再兩個素菜,湯和主食還沒看見。

林硯就隔著電話喊,「今兒做了丸子嗎?為什麼不早說?」

早說你還能回來呀!給你們留著呢,晚上再做一份。

要吃飯了,就掛了電話。

蕭蕭洗手幫著盛飯,問說,「是豬蹄湯嗎?」

「豬蹄得燉的時間長點。」林雨桐就道,「那個晚上喝,晌午給你做了酸辣魚湯。」

那邊蓋子一揭,果然,酸辣味兒撲鼻。蕭蕭愛吃魚,怎麼做魚都愛吃。

她笑的高興極了,特別坦誠的說,「媽,我愛吃這個。」

林媽就笑,她就喜歡這種有啥是啥,大大方方的人,「愛吃就多吃!」

這種孩子慣不壞。這不是林媽和老林有熏艾的習慣嗎?這孩子又買了那種艾絮,這玩意能艾灸。她選秀中醫課的時候學了。這會子那麼大麵子的熏是一方麵,其實可以根據身體的情況,艾灸一下。

吃完飯,本也該休息一下。她的休息時間,就是給姥姥和姥爺艾灸。之前都是林雨桐來,但是孩子願意給姥姥和姥爺弄這個,林雨桐見她認穴位之類都沒出差錯,就不管了,叫她去折騰去了。

她自己呢,跟張蘭弄這些果子。能放的挑出來,有些有些小裂口放不成的,叫大根他們帶屋裡去一些,叫張蘭回去拿一些。剩下的都想做成果脯。現在外麵賣的那種果脯跟早前那種果脯都不一樣了。好看是好看,色澤保持的也很好,但就是添加的東西不少。

她自己做的真空起來,或是醃漬一些不是很甜的果醬。

蕭蕭在那邊還跟姥姥姥爺說養生經呢,「下雨天艾灸沒事,等哪天天好了,我跟您拔罐……說實話,您和我姥爺保養的算好的,偶爾拔一下就行……我買了一套,過兩天就到了……」

張蘭在廚房就跟林雨桐說笑,「不是我誇,娶回來這倆孩子是真好。」

沒有七事八事的,住在一起也是。都很忙,也沒那麼些誰跟誰動心眼。壓根沒那麼一碼事。

小娥過來搭把手,也在邊上誇。就說起了對麵小區那邊,她昨兒才去那邊打掃了打掃,就說出了程顥家。

「那個程度的媳婦……」

因著老林跟老程常來常往的,小娥對這些關係早就熟悉的很了。程度是去年年底結的婚。結婚的時候媳婦就七八個月了。最開始柳絮是死活不同意,可眼看要生了,抗不過,隻能叫結婚。好家夥,這一結婚,程度出海了,一年半載的都不回來。那你叫大著肚子的媳婦怎麼辦?這媳婦是早年父母離異,跟奶奶長大的。老人家也沒了,那就隻能回來柳絮照顧了。照過了年,把孩子生下來了,如今這不是孩子都半歲多了。

小娥就說,「可不就是半歲多了,一個沒防備,才出事了。孩子在床上放著呢,沒防備,沒想著孩子會爬了,柳絮也沒走遠,就在臥室呢,接了一個工作電話,壞了,孩子從床上摔下來了……」

林雨桐就道,「床能有多高,肯定地上鋪著毯子,摔不壞。誰家的孩子不摔跤呀,這跟誰看著沒關係。」

是!就是這個道理!

小娥就說,「當時吵起來的時候,我正擦窗呢,窗戶開著呢。我聽的真真的,聽見婆媳倆吵起來了。先是孩子猛的一哭,緊跟著就是那媳婦的聲音,好家夥,跟個瘋子一樣,了不得了,尖著嗓子就說她婆婆,說你咋看孩子的,你兒子你在,你就欺負人咋了之類的。柳絮還好聲好氣,就說,也沒摔著,就隻是掉下來孩子嚇了一跳,沒事,你別喊,再把孩子嚇著了。誰看孩子都不能保證一點都不摔,這可了不得了。那媳婦又哭又喊,說是程度不在,當婆婆的摔了孩子還狡辯,在這個家過不成了……」

林雨桐都愕然了,這才真叫當婆婆的沒處說理去。

小娥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這要光吵吵就算了,人家抱著孩子要跳樓。我這才出去看去了!」

她家就在三樓,也不高,好像裝著防護欄呢。

「可廚房的窗戶又沒裝,以前的繡了就拆了。」小娥學當時的情況,「真抱著孩子坐在窗台上,柳絮瘋了一樣的喊人,我趕緊就往上跑。柳絮拽著那媳婦的衣服,我趕緊幫忙把孩子給搶出來了。這一沒孩子,這媳婦又不跳了,轉身就回來。你都猜不到呀,轉過身來就踹了柳絮一腳。柳絮那麼拽著,怕人掉下去,本就勁兒都用在拽兒媳婦上了,一個不防備,直接倒了。倒了都不敢撒手,就怕再轉身去跳。結果這媳婦一腳給踩在臉上,然後月匈口肚子,尖著嗓子一邊叫著一邊又踩又踹……還是聽到動靜,又來了兩個人才把人給勸住了。我幫著抱著孩子出來,柳絮跟出來,在咱家帶著孩子坐了好半天的時候。柳絮才說,這小兩口,隔著電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上來就是那樣,尖子嗓子又哭又鬧,一會子要喝安眠藥,一會子要跳樓,再不就嚷著要離婚……家裡的東西摔了砸,砸了摔。我也沒法說人家的家事,咱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問她要不要去醫院。程顥也不回家,老程也沒法管兒媳婦,誰陪她?她搖頭說不用,可撩開衣服一看,半天功夫,肚子上都青了,踩在乳腺上,一伸胳膊就疼。剛好程度打電話回來,感情這麼鬧了一場,那媳婦也沒罷休,又給程度打電話,又哭又嚷的,告婆婆的狀。程度倒是沒說他媽,隻問孩子好著沒。然後柳絮也沒敢跟兒子說被媳婦打的事……」

把張蘭都聽傻了,「真的呀?」她到這個家的時候早,還在那邊呆了兩年,對柳絮的印象很深刻。那是個很漂亮的小媳婦!這些年少見了,但偶爾還是能碰到。在這個年紀了,比不上桐桐保養的好,但在外麵瞧著,那也是很體麵的人。當年柳絮就很厲害,那個文老師就不是她的對手,後婆婆被擠兌走了。

結果,娶媳婦弄這麼個煞星回家。

小娥就說,「程度這種工作,一走半年都不帶回來的。她怕離婚了,孩子又小,兒子又不在,這將來撫養孩子是問題,兒子再娶媳婦問題更大,隻能忍了。」說著,就擺手,「別提那媳婦了,按說鬧成這樣,像是一般人,那都結仇了!半輩子誰都不搭理誰那才是應該的。可人家呢,吵完了,脾氣發完了。人家又好了,下來就敲門,進來就說媽,中午還沒吃飯吧,咱吃點啥,我想吃冒菜,你給點吧,要芝麻醬。」

聽著像個神經病。

林雨桐搖頭,「也不是神經病,就是那種控製不了情緒的人。情緒不穩定而已!」

這種人的話,親近的人得被坑死。她的壞情緒全發給家裡人了!

所以呀,這找對象,找不到一個會控製脾氣的人,那真是能坑死一家子。

老程來找老林閒聊,說起來也是愁的呀!他現在帶著後老伴也不在那邊住了,主要是兒媳婦帶著孫媳婦和重孫子在那邊的。那邊地方大,好一點。那孫媳婦呢,也是不能一起過的。至於程顥呢,也不怎麼搭理老程。這些年,在基地上,也有相好的,就這麼糊裡糊塗的一直這麼著呢。

老程是羨慕老林呀,「當年是一樣樣的,我家兒子,你家閨女,有啥差別呀!可現在再看,我是一眼看到底了。我那老伴那身體呀,估計是要比我走的早。他一走,我就去老年中心,也花不了多少錢。住那邊吃那邊,等哪一天嘎嘣了,再叫我兒子。這兒子靠不上,孫子倒是對我好,天天電話不斷,錢也給。現在這買東西,再哪都能買,買了都有人給送。我現在的米麵油菜這些,都是我孫子在海上下單,這邊給配送的。生活是沒不方便,可是呢,就是寂寞的很。」

他就說,「別說世上沒報應,當時是沒覺得。可把這時間線拉長,報應且在前麵等著呢。因果就在那放著呢,得信呀!程顥跟柳絮這倆呀,日子就不是日子。到了如今了,兒子不著家,娶了個媳婦呢,不像個樣子。可柳絮還得忍著,為啥呢?這媳婦再不好,心在我家程度身上呢。就想著,別管對她咋樣,好歹對程度能好。程度這是不在身邊,要是那個工作乾幾年,掙點錢攢著乾別的,將來小兩口子過,這是不是就不折騰了。兩口子好好的,不比啥強。她現在就這想法。」

出來也不能多聊,走的時候,家裡有做的紅豆糕叫拿上,他也就拿上了。

老林看的覺得可憐,「老程以前是多能耐一人呀,給吃的喝了,這些小東西,人家也不帶要的。現在呢,給啥都要。」

人老了,兒孫指望不上,就瞧著恓惶的很。

林媽跟閨女說,「瞧著吧,老程的今兒,就是程顥的明兒。」

誰說不是呢!

秋雨一場接著一場,一場比一場天氣冷。上回那雨氣還沒過去,這次又接連下了一周,這才見了晴天。天剛晴,還不敢曬被子之類的,水汽還在,且得等兩天。

先是令儀,老覺得被子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她這次有半個月沒在家,跟著導師出差,去開了個課題探討會。導師給放了三天假,又剛好續上周末,能在家休息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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