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雪月風花無從靜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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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極天皇四年,正月。

從早晨就開始下起了大雪,到臨近傍晚時,地麵的積雪已經將近一尺的厚度。

蘇我入鹿遣人送來了一馬車的禮品,有錦緞、綾羅等紡織品,也有各種珍奇的香木,還有染成葡萄色、大紅色等顏色的成套衣服。

使者看著一箱箱禮品被抬進去後,恭敬地朝著中臣鐮足說道:「這些都是從大唐國運來的上好珍品,蘇我大臣說像是中臣大人您這樣的風雅之人,一定會喜歡的。」

說著說著,他從箱子裡掏出一件很是氣派的貂皮大衣,「今晚蘇我大臣會在府上設宴,說有一件重要的禮物要親手交給你,中臣大人不妨穿著這件大衣赴宴。」

當天晚上,蘇我入鹿的官邸一片燈火通明。

為了不張揚,赴宴的人數並不算多,但每一位都是位高權重的大官以及手上有強大力量的豪族。今晚這場宴會看起來,像是同一個陣營的勢力交流會。

中臣鐮足趕到的時候,天差不多黑下來的時,客人到齊,各自就座,氣氛各位的熱鬧,主客雙方都醉得很快。

氣氛越來越熱烈,坐在主位的蘇我入鹿滿臉紅光,口齒不清地說:「光喝酒沒意思,我們來唱唱歌把。」

說完,一個侍女拿出橫笛吹了起來,接著有人彈起了古琴,慢慢地又有人搬出了箏、琵琶等。

數名身披著輕薄紗裙的舞姬,像鮮艷的蝴蝶一樣,圍著客人們翩翩起舞,盡情扭動著纖細的月要肢和豐滿的臀部。

有兩三個還穿著官服的公卿迫不及待地加入了她們的舞蹈中,原本是寒冷的正月,燃燒炭火的室內氣氛卻異常的火熱,人們解開上衣的領子,有的脫掉外套隻穿著內襯,盡情地歡鬧起來。

每一位客人的身邊都安排了一位女官貼身服侍,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的,中臣鐮足身邊的女官就是服侍蘇我福姬的那位美穗子。

中臣鐮足很害怕麵對這位清麗脫俗的女官,一方麵她總是會問一些自己無法回答的奇怪問題,另一方麵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心裡總有一種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的感覺。

我不能對不起福姬

抱著這樣的念頭,中臣鐮足挪了挪屁股,在兩人之間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這個微小的動作把新川結愛氣得夠嗆,她憤怒地伸出手,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嫩肉,狠狠一擰。

「哎喲!」

慘絕人寰的叫聲響起,嚇得正在跳舞的歌姬腳下一個趔趄,撲倒在前麵一個人身上,緊接著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倒了一大片人。

「中臣兄怎怎麼了?」喝得滿臉紅光,口齒不清的蘇我入鹿抬頭看過來。

新川結愛麵不改色地提著酒壺,替中臣鐮足倒了一杯酒。

「沒咬咬著舌頭了。」中臣鐮足一邊揉著大腿,一邊齜牙咧嘴地回答。

「那沒事,來接著喝。」

「好好」

中臣鐮足隨便應付了聲,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官,那一副很受傷的神情,看起來就像一隻被人丟出家門的小狗一眼。

新川結愛看他這幅樣子,嘴角微微牽動,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端起一杯酒遞過來,眯著眼睛道:「藤原同學,請。」

這幾個月來,她無時無刻都在說起現實中的事,希望能把藤原星空的意識喚醒。但很無奈,這個整天和那隻姑獲鳥膩在一起的渣男,根本就是樂不思蜀嘛,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謝謝謝」中臣鐮足得有些頭疼,誠惶誠恐地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後,他親自斟了一杯,雙手捧起,朝著她討好道:「美穗子,你也喝一杯吧。」

外麵天寒地凍,酒杯卻是溫熱的。

新川結愛氣惱地撅著嘴。

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酒很烈,入喉有些灼燙,她忍不住開始咳嗽起來。

「咳咳咳……」

她捏著酒杯,另一隻手不停地拍著月匈口。

中臣鐮足也愣住了,他趕緊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吧?你喝慢點點啊,如果不能喝那就不要喝了。」

「咳咳…咳…沒…沒事。」

新川結愛捂著月匈口,咳了一會,通紅的臉頰,像秋日的夕陽般美艷動人。

「藤原,我問你。」借著酒意,她的神情有些飄忽,「如果我跟你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一場夢,你會怎樣?」

中臣鐮足側頭看著她,聲音沙啞道:「這大半年來,你一直跟我說我不是我,是另一個人。老實說,在三年前的正月,我剛醒來時,也有這種感覺。」

「那時候的我也覺得我好像不是我,我的記憶隻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強加到我身上的。」

新川結愛神色一呆,她本來隻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一時間是又驚又喜,身體下意識地湊前,雙手揪著他的衣領問道:「對啊,你本來就不是什麼中臣鐮足,你是藤原星空啊,你快點給我醒過來啊。」

「這不重要啊。」中臣鐮足搖了搖頭,接著又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說道:「一開始我很在意這個,但後來我發現這其實一點都不重要。無論我是誰都好,無論我是不是處在一個真實的世界都好,隻要這裡沒有傷痛,隻要這裡又能令我心安的存在,那不就足夠了嗎。」

他暈暈乎乎地躺在地板上,身邊是一群不顧儀態狂歡的人,透過微弱的鬆油燈,他看到了蘇我福姬的影子。

「你這是在逃避。」昏暗的燈光下,女官復雜的瞳色顯得十分幽邃,「在我的印象裡,你不是這麼懦弱的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夠了,不要再說了。」中臣鐮足閉上了疲憊的雙眼,苦澀地說道:「從一開始,就一直有奇怪的聲音和奇怪的畫麵在我腦海裡出現,我在好長一段時間內都深深陷入到了自我懷疑及惶恐不安的情緒當中。」

新川結愛神情復雜地看著他,跳躍的燭光在她側臉上投下幾縷光澤,難掩淒美。

「我不想再回到那樣的日子當中了,無論我是誰都好,無論是真是假都好,通通都不重要。」

中臣鐮足仰麵躺著,淚水無聲地滑過臉頰。

「我隻想和福姬在一起」他篡緊拳頭,將眼角淚珠捏成了粉碎,仰麵看著她:「美穗子,請你放過我好嗎?」

新川結愛張了張嘴,滿腹酸澀的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人總是會為了心中的一些執念去執意想要完成某些事,一路上患得患失,而到最後竹籃打水,四顧茫然。

既然你不願醒來,我的努力還有意義嗎?她想到了這句話,心中終於有了些許失落感。

夜深了,宴會還在繼續,大家胡鬧得更加厲害了。

蘇我入鹿醉得一塌糊塗,上半身怎麼努力也直不起來,他乾脆就斜著躺在椅子上,朝著大家說道:「哈哈哈哈,你們一個個怎麼都喝趴下了呢,快點起來啊,接著喝。」

「啊,還喝啊?」

「哎喲,蘇我大人連路都走不穩了……」

「沒什麼,沒什麼。」蘇我入鹿剛站起來,又摔了一跤,在歌姬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來到中臣鐮足身前,雙手把他拉起來,來到宴席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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