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布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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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已經殺到城外,大明喪師辱國,士民死散,國土淪陷。朕有罪!」崇禎也不玩虛,站在禦座前,看著群臣,開門見山。

「嘩嘩。」

滿朝大臣,太監們,除開維持禮儀、如今劃歸為旗手衛的大漢將軍們,所有人全部跪下。

一個十八歲的年輕皇帝,如此不誠懇的、輕描淡寫的下「罪己詔」,你指望滿朝諸公「心服口服」?然後,團隊力凝聚開到最大,諸公捐棄家產,跟著你乾?

那怎麼可能的!

沒有聖旨明示天下,這叫「罪己詔」?

但是,皇帝是國家的代表。給人打到「老窩」門前,這不亞於在皇帝臉上抽了一巴掌。

不管滿朝大臣們是怎麼想的,「主辱臣死」這個政治正確還是得要的。

崇禎隻說一句「罪己詔」,然後話鋒一轉,喝問道:「但是,卿等有沒有罪?有沒有?朕看是有的!」

這句話要達康書記來說,那是非常有氣勢的。但天子之威足以彌補崇禎的演技不足。

滿朝寂靜!

崇禎目光從群臣一一身上掃過去,說道:「卿等平身。」話鋒再轉,「大敵當前,朕既往不咎。但自此刻起,朕希望卿等以國事為重,遵守規矩。

不聽軍令者,殺無赦。

通敵賣國者,殺無赦。

妖言惑眾者,殺無赦。

囤積居奇者,殺無赦。

不敢戰者,殺無赦。」

崇禎連說五個「殺無赦」,殺氣騰騰。剛剛站起來的滿朝諸公,或是低頭或者麵無表情,或是扌莫魚。

皇帝發脾氣嚇不嚇人?當然嚇人!但是做官做到這個份上,誰還不是個老油條?

首輔錢龍錫出列,奏道:「陛下,法令嚴苛,可否稍寬?」

不少官員心裡鬆口氣,最近錢閣老還是能任事的。他們這些京官散漫慣了,又是宵禁又是「殺無赦」,心裡有點不適應。

崇禎道:「建奴已經打到城下,如今是戰時體製,當從嚴。」

錢龍錫立即退下。

成基命出列道:「建奴兵薄皇明京師。臣奏請陛下重整城中保甲,並派遣大臣署理諸事。」

「準奏。」

中極殿大學士、樞密使孫承宗出列道:「永平兵備副使梁廷棟棄守三河,臣請斬此人!念軍中將校血戰,值此用人之際,三河兵俱降一級,往通州駐守,戴罪立功。」

「準奏!文官武將,守土有責。朕在戰前就行文強調。」

本來一片寂靜、沉悶、看戲的朝堂,突然間泛起了波瀾。死人了!很多人這才反應過來,即便是在皇極殿舉行的「大朝會」,但在本質上,它依舊是「早朝」。

而大明朝的早朝,早就是淪為儀式。並不具備議事的功能。

換言之,這都是天子和閣臣們商量好的。

稍後,李邦華出列奏事,請以倪元璐為副手,統領京師民役,以工待賑。

大朝就此結束。

崇禎從皇極殿裡出來,臉色微微陰沉,並沒有在朝會中取得勝利的笑容。

因為,這次大朝會的目的,不在於他要殺梁廷棟。

而在於他的那句「朕有罪」,承擔此次蟎清兵入京畿、打到京師的政治責任。

朕都在皇極殿這樣具有重大政治意義的地方認錯,爾等還想要如何?

明旨下「罪己詔」那是不可能的。

他心裡很清楚,下不下「罪己詔」和朝堂上的這幫人願不願意跟著他乾,讓大明重新偉大,這是完全不沾邊的。利益集團在被打疼之前是不會讓利的。

他做個秀就得了。

崇禎帶著太監、錦衣衛、翰林學士們到武英殿中。這裡已經被改為戰時的指揮部。

巨大的地圖、沙盤,還有樞密院的文吏們在此忙碌。

剛坐下來,翰林侍講倪元璐麵對天子,躬身道:「國難當頭,臣本不應推辭差事,但臣恐難以勝任。」

倪元璐時年三十七歲,天啟二年的進士,授庶吉士。那一科,孫承宗、袁可立為殿試同考官。

其實按照大明的官場規矩,真正是這一科進士們的座師,應當是當時的會試主考官、大學士何宗彥!

副考官都隔著一層。

而殿試沒有主考官的,因為主考官是皇帝。

但是,要注意時間。天啟二年春舉行該科的會試、殿試,此時孫承宗為帝師、東林黨,在朝中的根子很硬。他同科好友袁可立為通政司左通政,署司事、侍經筵。

翻譯一下,袁可立實際乾的九卿通政使的活兒。而更大的權力來自後麵三個字「侍經筵」。他同樣算天啟皇帝的老師。吹個牛逼的話,也是「帝師」。

當然,權力不來自於帝師這個職業。正兒八經的帝師是孫承宗那樣的。(天啟)帝每聽承宗講,輒曰「心開」,故眷注特殷。

權力來自於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可以在經筵上見到天啟皇帝。這比通政使牛逼。

明朝一科進士取兩三百人,不可能人人都跟著大學士何宗彥走。天地君親師,座師歸座師。這無可替代。但同考官也可以算老師的。就有一批人是跟著孫承宗、袁可立走的。

倪元璐便是袁可立的門生。同門還有黃道周、劉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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